王参事虽然心中也有气,但是宝兰说的话确实说得太难听了。
他忙解释道:“孩子还小,说话没有分寸,诸位见谅!这事儿也怪我和夫人没事先说清楚,我们都以为是跟大公子结亲呢。谁知闹了误会……”
王宝兰见盛则熙面不改色,是又羞又恼。拿起酒杯砸向盛则熙,发疯似地尖叫道:“你们都是一群骗子!无耻至极!”
酒杯砸在盛则熙的身上,红酒泼了他一身。
盛老爷子面色铁青,站起身,沉声道:“既然王家看不上我盛家,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罢,盛家一行人便离开了。
王参事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瞪了王宝兰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王宝兰捂着脸,哭着跑上楼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王夫人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刺痛的脑袋,说道:“盛家人是不是在跟咱们装疯卖傻呢?我可从未听闻盛家大公子定亲了!”
王参事没好气儿地说道:“不论他们是不是在装傻,今天这事也是我们王家的错了!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遇事只会哭闹砸东西!真是丢尽了王家的脸面!”
王夫人一听,火蹭的一下上来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还不是你天天惯着她?”
这边王家鸡犬不宁,那边盛家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除了盛则熙。
盛玉清脸色阴沉地看着他:“如愿以偿了,开心了?”
盛则熙笑了笑:“父亲不也没有多难过吗?儿子看您刚刚松了一口气啊!”
盛玉清没有说话。
王家拒绝跟则凯联姻,他确实松了一口气。
原本他的家主之位是板上钉钉的。
可是二弟这两年不太安分,明显跟他有了隔阂。
若是此时让他有了个大靠山,那自己的危机就真的来了。
“你何时定的亲啊?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不知道啊?”盛玉清问道。
盛则熙说道:“我确实有心仪的人,我也只想要他。虽然还没定下来,但他一定是我的。”
盛玉清冷哼了一声:“还成情圣了?盛家可容不下情圣!”
盛则熙面不改色:“所以三叔才死了?”
盛玉清脸色大变,皱着眉头说道:“提他做什么?”
盛玉宁,他的三弟。
一直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结。
盛则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他父亲看似无懈可击,但是他知道,三叔就是他的弱点。
父亲对三叔的感情很矛盾。
大约是……
又爱又恨吧!
所以逼死他之后,又常常因为他郁郁寡欢。
回到盛公馆之后,盛玉泉就把王家拒绝跟盛家联姻的事故意散了出去。还特意叮嘱一定不要提跟哪个公子联姻,并且一定要把一个细节加上。
王小姐把酒杯狠狠地砸向了盛大公子,盛大公子被泼了一身酒,狼狈不堪。
前面模糊了主人公,后面特意提到盛大公子被泼酒。
人们自然以为王小姐拒绝的是盛大公子。
一时间流言蜚语漫天飞。
“王小姐竟然拒绝了盛大公子?”
“拒绝就拒绝呗,为何还要拿酒杯砸人家啊?”
“太没教养了吧!”
“哦哟,你们才知道啊?这个王小姐刁蛮任性得很!平日里一个不顺心就打骂身边的丫鬟。”
“王家人的眼光还挺高,居然连盛家都瞧不上!”
柏宅。
柏寻看着报纸上王盛两家的恩怨情仇,不禁冷笑了一声。
这个盛则熙还真是够阴的。
明明是他拒婚,结果全成了王家的错了。
“家主,张督办的电话。”阿福说道。
柏寻勾了勾唇角。
终于来了。
新年舞会之后,柏寻并没有主动联系张督办。
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就不能着急。
把饵料抛下,然后就是等待。
毕竟追着猎物跑是一个局面。
等着猎物主动送上门是另一种局面。
而现在,猎物主动送上门了。
“张督办。”
“贤侄,这些天我太忙了,说是要去帮你看白瓷,一直没得空。我明天有时间,可以帮你看看。”张督办说道。
这些天他一直等着柏寻联系他,谁知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人。
他一想到万一白瓷被旁人拿了去,心里就焦急难安。
“晚辈想着您日理万机,不好意思拿这点小事麻烦您。”柏寻说道。
“哎呀,怎么能说是小事呢?明天是你拿过来,还是我去你那里?”张督办问道。
柏寻想了想说道:“我派人去接您吧,还有其他的物件也想劳烦您一并看看。”
“不用接了,明天得空我就过来。”
“多谢督办。”
挂了电话,柏寻吩咐阿福:“把那些瓷器都摆好,后面不好拿的地方放一些仿品,看起来数量要多,质量要高。”
“是。对了家主,您不是让我派人盯着喜颜楼吗?那边盯梢的人回话说,春晓先生身边有时会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个人看起来有点可疑。”阿福说道。
柏寻忍不住笑了一声。
一定是南春。
“今儿心情不错,去喜颜楼听戏吧。”
阿福挠了挠头。
他是越发摸不透自家主子的想法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喜颜楼的那个花旦不幸染病去世了。
春晓重新披挂上阵,每两天演一场。
柏寻上了楼,直奔之前南春最常去的那个包间。
他一把推开门,把包间里正跟桃花说笑的南春吓了一跳。
“这里有人了!”南春斜睨了他一眼。
柏寻像是没听见似的,关上门,直接坐在他身边。
南春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你怎么长得像我前夫呢?”
柏寻拿起桌子的酒壶晃了晃,空的。
他问桃花:“他一个人全喝了?”
桃花点了点头。
“人我带走了,你跟春晓说一声。”柏寻说道。
桃花急忙跑去跟春晓说。
“主子,柏家主把南公子带走了。”
春晓听罢,笑了笑:“无妨。”
“可是……南公子喝醉了,他……”
春晓挑了挑眉:“他高兴着呢!”
南春明知有人盯着喜颜楼,还三番五次跟他一起进出。不就是想让人家来找他吗?
这孩子也学会欲擒故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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