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我没事。”程少徵委屈巴巴地说着,那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随后便揽着程老夫人的手臂,冲她撒娇道:“可是大母,你看大伯母他们一家就会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的。
大伯母她不仅打了温宜阿姊,还想要打我阿母呢,要不是大母您来得早,只怕是连我她都要一起打了。”
“什么?她敢。”程老夫人一听程少徵差点被打,瞬间炸了毛。
她那原本就因为匆忙赶路而有些涨红的脸此刻更是气得发紫,三步两步走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还在萧程始怀中的萧元漪就厉声怒骂:“好你个萧元漪,这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如今我还在,你就敢殴打弟妹子侄,来日若是我不在,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他们呢!”
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起来:“大郎啊,你爹去的早,娘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你就这么任由你媳妇欺负我们是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随即,那哭嚎声越来越大,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哭声。
“阿母,不是这样的。”程始连忙解释,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急得满脸通红。
可程老夫人根本不带听的,她直接一挥手,打断了程始的话,说道:“不是?什么不是,你就知道向着你媳妇,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算是白养了你了。”
听到程老夫人的话,程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煞是精彩,那表情犹如调色盘一般变幻莫测,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毕竟自打他娶了萧元漪以来,确实是对老娘多有怠慢,心里也是愧疚万分。
“君姑,不是少徵说的那样,我只是在管教温宜罢了,是葛氏突然跑过来打我……”萧元漪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老夫人粗暴地打断了。
“你还狡辩什么?我大孙子会说谎吗?你这个狐狸精,迷惑了大郎还不够,还想迷惑老太太我吗?我告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程老夫人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将萧元漪生吞活剥了。
葛氏也趁机插话,她一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哭诉道:“没错,君姑,萧元漪她真是疯了,打了我的温宜不够,还打我,更是还想打姎姎和少徵。
要不是您来得快,只怕我们娘几个都要被她活活打死了。”说着便假哭起来,那哭声假得让人听了只觉刺耳。
程老夫人一听,却更是气得牙痒痒,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此刻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她本就对萧元漪这个一嫁进来就笼络了自己大儿子心的狐狸精不满,如今她又欺负自己最看重的二儿媳,自然是不会惯着她的了。
“好你个萧元漪,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我程家容不得你这般撒野!”程老夫人怒吼道,声音都有些沙哑,那颤抖的手指着萧元漪,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见程老夫人这般生气,程颂、程少宫也连忙走上前去,一脸焦急地为萧元漪辩解。
程颂神色诚恳,语速急切地说道:“祖母,此事并非您想的那样,确实是二叔母先动的手,阿母也是被动还手的。”
程少宫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祖母,您先别生气,听我们把话说完。”
可惜,即便他们如实说出了事情的始末,程老夫人也是根本就不信他们的说辞。
毕竟在她看来,少徵那可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宝贝孙子,那是心头肉,怎么会骗自己?
葛氏更是三个儿媳中自己最满意,也是最能讨自己欢心的,平日里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她又怎么敢欺骗自己呢?
至于程始几人的话,在她看来萧元漪就不是个好的,从进门开始就没顺过她的心。
程始这个大儿子更是被萧元漪迷了心智,怎么可能会不向着她说话?
而程颂、程少宫这两个孙子从小就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跟自己能有多少感情?定是一心向着他们阿母的。
所以,对于程始等人说的事情真相,程老夫人是一个字也不信,只一味偏执地认为,定是萧元漪为了夺得程府的话语权,想要打杀葛氏母子几人。
程老夫人冷哼一声,斜睨着程颂和程少宫,满脸的不屑:“哼,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也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定是被那萧元漪教唆的,想要替她开脱。
我告诉你们,今儿这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那模样仿佛要把萧元漪生吞活剥了一般。
眼见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程老夫人是铁了心不可能轻易饶过萧元漪的,程始父子三人连忙将视线投向桑舜华。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和求助,因为他们深知,为今之计,只有让桑舜华说出事情真相,程老夫人才有相信的可能。
至于葛氏等人,他们是压根不抱希望了,只求他们不要再火上浇油就好,他们是绝不可能为萧元漪说话求情的。
见程始父子三人目光急切地落在自己身上,桑舜华不由抽了抽嘴角,心中满是无奈和纠结。
她是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到底她是程家的媳妇,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轻声说明事实情况。
她的声音温柔而清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
可程老夫人压根就不相信,在她看来,桑舜华也是一个勾走了自己最疼爱的三儿子心的女人。
虽然目前她最疼爱的是少徵,但也不妨碍她讨厌桑舜华。
她狠狠地瞪了桑舜华一眼,怒吼道:“你也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是不会信你的!”
葛氏更是立刻开始借题发挥,她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尖声说道:“萧元漪之所以如此针对温宜,还用对待犯人的方式这般对待温宜,定是看不惯温宜是我和君姑教养长大的原因。
既然她如此瞧不上温宜,不如就将温宜过继到我的名下,这样一来,省得她萧元漪以温宜教养不好,来讽刺我和君姑了。
二来,温宜与我一直情同母女,我也不忍心温宜一直受萧元漪搓磨,不如过继到我名下,我一定会对温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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