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他醒来,昨晚上不晓得他在想些什么?居然也不征求我意见,就这么倒下去睡着。第一次见到他时,受不了他的冷言碎语,决意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却没想到他本领非凡,居然办妥了我委托的案子。
老实说,他长得比较难看,又不够崔的浪漫温柔,可是只要我每遇上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让人持久难忘。
也许是我和他相处太少的缘故,不够了解他,真羡慕那名叫绮云的女子,唉,她到底和我有什么关联呢?也许只要找到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早餐不是很丰富,吐司,牛奶,两片三明治,不知合不合他的口味?瞧我,倒象个家庭主妇似的,在琢磨‘栓住了男人的胃,就栓住了男人的心’。苏爱礼,你都在想些什么?你取宠的对象是崔浩明耶!糟糕,快到上班时间了,他却还没醒来,这个小李先生,死猪一个,睡得这么沉。
爱礼不得不摇醒他,小李先生睁开被眼屎模糊了的双眼,喃喃道:“苏绮云,让我再睡会好不?才从飞机下来呢!”
她又好气又好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他腾地一个鱼跃而起,“爱礼,对不起。”
“我得去上班,你可否在家等我?”
“你还有心情上班?”
“可以考虑请假,前提是你得答应我的委托。”
“我得找绮云,我不能没有她。”这是首次,他在外人面前表露心意。
也许爱礼根本不是外人,她和绮云,根本就是姐妹。
“我也想找她,不只为了以前,还为了以后。”爱礼说,“她关系到我二哥和整个苏氏家族。”
“你二哥?整个苏氏?怎么回事?”小李先生提出连串疑问。
“嗯,云生没告诉你我二哥的事?”
“什么事?”
“我二哥现在生死未卜,不过这件事,还有待斟酎,是假的也说不定。”
“能不能说清楚些?”
爱礼知道已经提起他兴趣来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对小李先生复述了一遍,末了说苏绮云被卷进我家私事中,找到她,对大家都有帮助。
“欣洁和老闻是无辜地,全是云生一个人在胡说八道。”小李先生将前事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了跟踪爱礼这一部分。“想利用我,没门,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上班迟到了。”爱礼叫。
“别管了,我付给你薪水。”
爱礼莞尔,说小李先生好大方,只怕你付不起。
上司倒少见的通情达理,乐于做个顺水人情,批了她请假一个月的要求。并勉励她说爱礼,入行这四年来,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每天兢兢业业工作,是该休息一段时间,为自己找妥着落了,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她也不加反驳,怕惹来麻烦,办公室女郎的种种苦恼,她都占全了。上司现在这样认为最好喽,可免除以后无尽的骚扰,但愿如此。
又向医生告了假,说有事可能离开一段时间,回来就和你联系。
医生说可要他相陪,去什么地方?然后说我会一天打三个电话给你的,早中晚各一次,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因思念发狂。
她知道他忙,婉言谢绝了他提供的帮助,只说是去美国。
美国?那边惊讶,我父母在哪旅居,是哪个州?
佛罗里达。她答。
天,她听到了医生拍脑壳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巧,他们也在那边,我陪你过去,好久都没见他们,有点想了,你愿意吗?
爱礼知道见男友双亲意义非同寻常,可自己有事在身,怕‘丑媳妇难满公婆意’。却又不好推辞,呐呐不晓得如何言语才好。
别怕,我父母是很开明的人,见了你只会讨好,不会讨厌。那头努力打消她疑虑。
让他跟着去吧,我们也有个落脚的地儿。小李先生在旁轻声建言。
爱礼得到他同意,只好应承下来,并约定晚上在老闻的咖啡馆见面。
她收拾备用衣物,小李先生在旁冷眼观望。
“爱礼,你到底了解他多少?”小李先生终于忍不住好奇问。
“不多,刚好比了解你多一点。”爱礼说,“得打个电话给云生。”
“别浪费电话费,她必定已闻风而走。”
爱礼只有作罢,到得老闻店中,医生早在哪等。
老闻夫妇听过诸般情由,也觉事态严重。
“那你们坐几点的飞机?”欣洁问。
“浩明,叫你订机票订了没有?”爱礼问崔浩明,后者答说没有,只好明天再办。
“不如我们去机场瞧瞧,看有没有退票。”小李先生建议。
“还没请教,”医生向小李先生伸出手。
“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李先生,你如果不觉得拗口,也可以这样叫。”
等小李先生去了机场,医生不由咋舌嚷道:“好冷漠的人!”
爱礼敲他脑袋,“别评价我的朋友,背后说人坏话,我的最恨。”
“到了那边,你天天和他腻在一起,叫我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去。”
“都向爸妈通过气,不去恐怕又惹得老人家不高兴,何况,他们为未来儿媳妇准备了一份厚礼,不要岂不是一大损失。”
“天,哪有这么算计父母的。”欣洁叫,“如果我父母有他们的一半好,我就感天谢地喽。”
这些话本来是调和现场紧张气氛的,却起了反作用,更勾起爱礼心事。
她的童年,应该算是愉快地。家中就她一个女孩子,可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除了母亲,老是对她漠然视之。这个阴影,一直延续至今。欣洁的双亲她有去拜访过,和蔼可亲的一双老人,待她如半个女儿。
这么重大的事,要不要先对母亲提个醒呢?爱礼想,很可能老人家还被蒙在鼓里,可怜的人,一辈子就希望儿子们享受荣华富贵,到最后,连爱仁和爱义窝里斗都不知道。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是老管家王嬷嬷接的电话,刚开始并没听认出是爱礼的声音。
这边爱礼却是没说话泪先流,哽咽难出声。
“谁呀?再不说话,我挂电话了。”王嬷嬷说。
“是我,爱礼,嬷嬷。”
那头尖叫,“小姐,是小姐,是小姐吗?”
“是我,是我,是我……”老闻他们看到爱礼流泪,各自诧异。
“小姐,你等等,我叫太太来听。”话筒里传来一阵急跑步的声音。
“不用了,”爱礼叫住她,“我只想知道大少爷在家没有?”
能不惊动母亲还是不惊动她好了,她都这么大年纪,万一听到这消息追根究底,气坏了身子,这么责自己担当不起,可王嬷嬷已听不到她的挽留了。
过了好一会,才又听见那边有人行走的声音。
“小姐,太太身子有点虚,走不下楼梯,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爱礼情知是母亲不愿意见她,唯有将刚才的问题重提了一遍。
“大少爷,我也好久都没见到他人影,听说是在美国,在谈一笔大生意。”
“少奶奶呢,还有二少爷?”
“少奶奶陪大少爷去了,二少爷,听说在美国教书,陪着老爷子呢。”
“好,知道了,替我向母亲说叫她保重身体。”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
“有时间再说吧,”说完不等嬷嬷再行劝说,合上了手机盖。
老闻拍拍爱礼肩膀,默默无语,其他人就更不好说话。只有医生,不怕死说爱礼,刚才是否我未来岳母大人接的电话。
幸好这时店内电话铃响起,他才逃过一劫。爱礼早早便向他交过底,也明说最不喜欢别人拿她家事做文章,老闻虽说爱和她斗嘴,却也不敢越这雷池。
是小李先生来的电话,说已经买到机票,不过只有两张。
医生只撇撇嘴,双手一摊,做无奈状,“那我只好退位做送行人喽。”
他在爱礼临行时又频频叮嘱她说到了那边来电话,自己父母会来接机。再拿过几盒土特产,叫爱礼捎上,说这是他父母的最爱,只要见到这些东西,自然连带会喜欢把它们从远方捎来的人。不可谓不用心。
飞机呼啸而起,老闻三人向天上默默祈求,愿天上众神菩萨保佑爱礼平安回来,不要象她二哥一样。
机上,爱礼问小李先生:“是否真的只有两张机票?”
小李先生淡淡答:“还有一张头等舱的票,我付不起那么多钱!”
“你凭什么怀疑他?”
“我没有,只是觉得去太多人,无济于事,我们这次很可能会扑个空。”
“哦?”
“不信,到了地头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
小李先生故作神秘,爱礼也不再追问,反正事实会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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