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这个词第一次作为修饰词出现在云简前面,那本每一页上都有他名字的日记本被莫晚濯压在枕头下。
云简渐渐的变成了我眼中的一根刺,所有他所遍布的角落都带着莫名的伤感,一次次扎进心里。
做作业的时候会想到他,连那个简答题的简字都会变的异常刺眼,我开始圈出那些字,用铅笔遮盖掉。
我开始不停的淋雨,幻想那把忽然出现的雨伞,和那张在梦里不断沉沦的熟悉面孔,结果却是一次次的感冒发烧。
我开始参加长跑,每到筋疲力竭的时候,都在心中暗骂他,那股强大的怨念似乎成为了我唯一的支撑,只是,每次见到他真人时却又悄无声息的当然无存了。
暗恋就是一部哑剧,那样长久的默不作声变成彼此之间的一道深深的隔阂,随着不断延续的时光,我们再也分不清最初的容颜。
很久,很久,我仿佛中最深的死亡里逃脱出来,不再能够那样坚强的面对一切,那一刻
我决定彻底从里面解脱出来,解脱的唯一途径,便是当艺术生。
艺术,你也许会联想到梵高、莫奈,但艺术生这个词在老师、家长、乃至同学之中,却只是一个读不好书的人所选的旁门左道。
云简也被莫晚濯出人意料的举动吓到了,他想去阻止,可他有什么资格呢?
因为是艺术生,我大多的时间便都呆在画室里,那里与教室隔的很远,再努力的张望也看不见云简了。
我在那里遇见了另一个人,李凡,这也许就像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只是,我的爱情之路只能从那扇门中出发。
李凡高一和我是同班,自从分班选了文科,便到了另一个文科重点班,我很少遇见他,在那个雄性动物鲜有的班级里,他看着很春风得意。
“好巧”他有一天突然将画板移到了我边上,一个明媚的笑闯入了我阴暗的人生,给所有颓败的花骨朵以一丝春的告示。
我点了点头,拿橡皮擦掉画错的线,若是我脑海中能有橡皮擦该多好啊。
“你最近怎么了,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的?”他递了瓶水过来,问道。
“不用,谢谢,我感觉还好啊!”我勉强一笑,可想而知表情有多尴尬。
他开始经常找我聊天,虽然每次都说些有的没的,但我的第六感明显的告诉了我他的企图。
少年时,喜欢一个人便是那么的恨不得天下皆知,只是那时不可以;等到年长了,喜欢一个人便像是犯错一般躲躲藏藏,最好所有人都不在意,再后来,你会发现,自己再也没有的爱人的能力,你只会爱自己了。
终于,有一天,他在qq上发来一条消息,不长,却牵扯出了许多往事。
“莫晚濯,一年前,我替云简问过你你有男朋友么。现在,我替自己问你同样的问题,你有男朋友么?”
一年,原来都那么久了,而那个问题,竟然是他问的。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疲惫到不想再去追究什么,都说女人难懂,可竟然还有比女人更难道的男人。
“和上次一样的回答。”
“那么,我可以么?”
我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反对,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逼云简,最后一次的挣扎。
都说想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时间和新欢,如今两样都齐了,真的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