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吗?
不!
还不能死!
“无尽怒火!”
无比耀眼的光芒从泰达米尔的身体上绽放而出,那一瞬间绽放的光芒似乎将血月的光芒都压制了下去。
蛮王的终极大招——无尽怒火,五秒内死亡免疫,获得100怒气,血量降为1,但即使承受再多的伤害也不会死亡。
强大的威压瞬间将正准备享受胜利果实的狼王一下弹飞,连带正向他冲来的老弗雷也被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铁木围墙之下。
烟尘散尽,地上形成了一个圆形的荒带,寸草不生。
“啊呜~~~~~!”
原本就暴怒的狼王这下彻底的发狂了,明亮的眼睛开始变为血红色,魔兽特有的天赋技能——狂暴,发动!
风刃!
无穷无尽的风刃!
密集的犹如加特林的机枪子弹一般,瞬间将泰达米尔立身处再次犁了一遍,现场烟尘弥漫,恍如发生了一次小型的爆炸。
完了,彻底的完了。
谁都知道,中了狼王如此强大的攻击,存活下来的希望是——零!
狼王,真的是太强大了!
索拉,即将被兽潮所淹没、摧毁!
“不~~~~~~~~~~~!”
现场唯有一人,还没有放弃。
老弗雷,泰达米尔.弗雷的老爹,沃克.弗雷,他红着眼睛,咬着牙齿,艰难的拖着一条伤腿站了起来。
“轰~~~~~~~~!”
“轰,轰,轰,轰,轰~~~~~~~~~~~~!”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崩裂,天空开始摇晃,一道道巨大的裂缝快速的撑开,犹如一张看不见的巨口,将银光狼群一口吞噬,狼尸是如此,活着的银光狼亦是如此。
“啊呜,啊呜~~~~!”
惊恐,在狼群中开始蔓延,仍然活着的银光狼慌不择路的开始四散奔逃,此时,它们并不发达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啊呜~~~!”
狼王也在逃跑,它踩着子民们的身体和脑袋,脚不着地的在空中跳跃着,优雅已经在它身上荡然无存,夹着尾巴,是它最好的形容。
“轰~~~~!”
地面裂开加速,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一头头银光狼被地火吞噬,临死前的哀嚎不绝于耳。
突然,前方大地裂开,正奔跑在群狼头顶的狼王避开不及,连带身下的普通银光狼,瞬间掉落,被火焰吞噬,在强大的自然威力面前,即使强如四级魔兽的银光狼王也仅仅只能支持一秒钟而已。
地面塌陷,索拉的铁木围墙缓缓的随着地面塌陷而倒塌,沉没,此时,站在围墙上的狩猎队长吉姆和跪坐在围墙下的老弗雷却都在做着同一件事,他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片烟尘缭绕的地方,等待着烟尘的散尽。
泰达米尔.弗雷,你,是否还活着?
“轰~~~~!”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使得整个兽潮也为之一缓,原本跟着银光狼大部队的人面狼蛛和哥布林大部队纷纷改道而行,绕开了地壳巨变的中心——索拉。
开玩笑,整个银光狼族群都陷进去了,它们过去找死吗?这是兽潮,是魔兽们分割人类领土的盛宴,而不是找个坑将自己埋了的坑爹旅程。
巨大的轰鸣声持续了足足一刻钟,地壳变动将整个索拉夷为了平地,现场充满了炙热的气息和翻裂开来的泥土,从天空中望下来,原本布置整齐,充满元气和活力的索拉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那撕裂般丑陋的伤痕。
。。。。。。
“叉,不会吧,我就这么倒霉?怎么这个灵魂又快要消失了,我才刚睡下没多久啊!”泰达米尔的灵魂深处,一颗白色的珠子正在缓缓的自我旋转着,隐隐的发出阵阵波动。
白色珠子,正是索拉地面宫殿的那颗!
“罢了罢了,我就牺牲一下,再救一回你吧,希望你就是长老们说的那个人,否则的话,哼哼~~~~!”耀眼的白光闪过,原本已经快消散的灵魂开始快速凝结起来,肉体上的伤口开始愈合,血液开始回收。
“搞定,这回应该没有人再打搅我睡觉了吧!恩,好困,睡了,睡了。”白色珠子的光芒暗淡下来,渐渐的恢复到慢速自传的样子,缓缓的,坚定的,仿佛恒久就是这样子一般。
。。。。。。
“啊~~~!”
“头好疼!”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龟裂的地面突然被人拱起,翻开,一个长发及耳的男孩虚弱的从地下爬了起来,一身的尘土,仿佛从地狱中回归一般。
试了好多下,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泰达米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入目的,皆是焦土和裂石,没有银光狼,没有魔兽,也没有索拉的战友们。
“我是谁?我是谁?”
天旋,地转,人晕。
“老爹,老爹~~~~!”似乎从回忆中惊醒,泰达米尔紧张的奔向记忆中老弗雷最后跌坐的地方。
而那里,已是一片荒芜,唯有地面上狰狞的裂缝和暗红扑鼻的血腥味,证明着当时战况的惨烈。
“老爹~~~~~~~~~~!”
天空中回荡着喊声,泰达米尔无力的坐倒,泪流满面。
没了,全没了,老爹没了,银光狼没了,吉姆大哥没了,狩猎队没了,索拉也没了。
回忆就像是一张张印刻在脑海中的画片一样,不断的循环播放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埋那么多的高压锅?
泰达米尔的心中充满了悔意。
是的,造成这山崩地裂的罪魁祸首正是泰达米尔之前埋下的一百二十台高压锅。
一百二十台高压锅同时爆炸,巨大的能量引起了强烈的地壳变动,不仅吞噬了整个银光狼群,也吞噬了整个索拉和他的亲人们。
天空下起了雨,在血月的照耀下,犹如一场血雨一般。
雨水冲刷着地面残留的血腥味,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直到点滴不剩。
。。。。。。
血月照耀长空,树上的叶子仿佛被渡上了一层红色,犹如红色枫叶一般,被风微微吹拂着,分外的美丽。
索拉的遗址上,一座铁木碑被竖了起来,上面刻着这个世界谁也看不懂的碑文“佛指在此,指点苍茫。遥想当初,幽杰潜藏。九州史魂,日渐神伤。山河惊悚,顷刻隆昌。法门于斯,吐纳无量。诗国梵钟,月里晨光。祈愿法门,与时俱在。托天坐地,护佑万方。——祭先父于新纪元元一年。”
“老爹、吉姆大哥、艾克斯大哥、莱昂大叔。。。还有泰达米尔,我郑哉朴会好好的活下去的,连带着你们的那一份。”
“我会去卡司找老村长的,你们的遗孀今后就由我来照顾,我会带着索拉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还有,老爹,我会去东大陆找泰达米尔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我会去找她的,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活着还是死了。”
“去秋三五月,今秋还照梁。今春兰蕙草,来春复吐芳。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帘屏鸡毁撤,帷席更诗张。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老爹,你一路走好。”
杯水代酒,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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