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老大说到这里,两位老人几乎吓昏过去,然而王家老大还陷在他的回忆当中,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他的回忆还没有结束。
王家老大继续说:“后来……老/二突然……突然就……”
那王家的老/二脑袋上被砸了一下,流了很多的血,突然就倒下去不动了。王家老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爬起来一看,顿时就傻了眼,他整个人都懵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而且还杀了自己的亲弟>
王家老大六神无主,他非常害怕,疯狂的喘着粗气,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不过他不能痛哭出声,因为他害怕把别人招来,他不敢想象大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王家老大只是冷静了一会儿,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那是昨天晚上,老/二拜托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相信有水鬼作祟了,王家老大脑子里蹦出一个荒谬的想法,不如将计就计……
他赶紧将老/二的尸体收拾好,把他的头发重梳好,让头发盖住伤口。对,还需要先把血迹清理赶紧,尸体的身上也不能出现血迹,不然就露馅了。
王家老大面色惨白,流着冷汗,手脚麻利的处理好了尸体,然后把祠堂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他差点忘记把自己的伤口掩盖住,别人看到他的伤口,一定会问是怎么回事的。
王家老大又忍着疼痛,把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用衣服掩盖起来。
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他把尸体暂时藏在祠堂里,这里平时没什么人会来,是十分安全的。
这个时候,王家老大已经满头都是汗了,他找到其他家的人,大家全都到湖边去打捞了。
小地方本来就迷/信,更何况水鬼是王家老大亲眼所见,大家就更是坚信不疑,全都出来帮忙了。
然而,这个时候,王家老/二的尸体,根本就不在水里头,怎么可能被打捞上来。这一点只有王家老大知道,他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
众人打捞了一上午,根本就没有头绪,到了中午只能暂时休息,都回去做饭吃饭了。
王家老大也是用的这段时间,趁着湖边没人,将尸体悄悄的从祠堂运了出来,然后把尸体带到湖边去,抛尸在湖里面,这样一会儿就会有人看到了。
很快的,李家的姑娘就发现了尸体,几乎是所有人都震/惊了。大家对水鬼索命的说法坚信不疑,然而不巧的是,村子里却有几个村外的人。
后来楚钰秧他们介入了这个案子,看起来是要继续追查下去的样子。本来老大以为那些官差来了,最多问一问,就没有事情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他觉得楚钰秧是不同寻常的,必须想个办法才能瞒过他们。
于是王家老大情急之下就想到了自己胡编乱造的故事,那个关于亲眼看到水鬼的故事。
王家老大想到了一个办法,装神弄鬼,让他们亲眼看到水鬼,让他们坚信不疑,这样才会相信这个案子是水鬼做的。
王家老大其实很聪明,然而如果没有这点小伎俩,他却也不至于暴/露的那么快。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那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而是最普普通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事情,那才是真的让人毫无头绪可言。
王家老大做了一个人偶,很简易的人偶,都不用仔细瞧就能看出破绽。但是好在天公作美,竟然开始阴天要下大雨了,天色这么黑,谁能瞧清楚呢?
他将长长的鱼线穿在了人偶的身上,然后将两条小船拴在一起,带着人偶就滑/到了湖中/央去。
他把人偶竖/立在船上,然后划着另外一条小船离开。此时王家老大就躲在右侧岸边的那堆杂草里,他的手中还拽着细细的鱼线。
天色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鱼线还泡在水里,谁能发现这里有一条细线呢?就连王家老大仔细去瞧,都觉得根本瞧不见。
这是一个多么巧妙的伎俩。
很快,楚钰秧他们就来了,他们来到了湖边,看到了湖中/央的那个黑影。
王家老大当时看到了他们,紧张的手都出汗了,他浑身抖索了起来,他心里无比的害怕和恐惧,他其实希望这一切都不用发生,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最好了,老/二也不用死了。
王家老大用/力拽鱼线,所有的人离黑影太远了,连“噗通”的声音也听不到,就看到黑影跳下水去了。黑影被细线一拽,就掉进了水里。由于人偶做的很沉,它掉进水里之后是不会浮起来的。
果不其然,楚钰秧他们看到了和王家老大叙述一样的故事,他们惊讶极了,上了船就往出事的湖中/央划过去。
这一个过程,比王家老大预想的还要完美和顺利。
王家老大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害怕楚钰秧他们发现端倪,发现水中的细线和人偶是假的。
楚钰秧他们划船划到了湖中/央,王家老/二已经慌张的满头是汗了,他在犹豫,到底什么时候拉细线好,太早太晚都不好,那样子楚钰秧他们发现不了人偶,起不到吓唬的作用。
鸿霞郡主大嗓门的一声尖/叫,简直就是给王家老大的一个信号。王家老大隔着湖面听到那声尖/叫,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随即立刻用/力拉起细线,那人偶就飞快的被牵引着往右边的岸边快速游/动了起来。
人偶是死的,根本就没有生命,它不需要换气儿,而且游水游的飞快,根本就不是楚钰秧他们划着船能赶上来的。更何况,楚钰秧他们被突然的惊吓吓到了,还把一只船桨扔在了水里头。
王家老大太激动了,他也是太害怕了,根本没有注意,细线把杂草给割断了,而且还割破了他的手。他将人偶拉了上来,然后就带着人偶掩藏在杂草中,不敢随便乱动,生怕楚钰秧他们看到这边有异常。
好在等了不是很久,楚钰秧他们就离开了,看起来他的计划是奏效了。王家老大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应该高兴,但是他笑不出来,反而想要大声痛哭。
湖边的地面是湿/软的,容易留下脚印,不过这其实不是什么难事。王家老大拖着他沉重的人偶,将人偶拖在自己身后,这样子就算他留下了脚印,但是人偶经过之后,沉重的拖痕就会把脚印给抹掉了,所以地面上只有拖拉的痕迹,并没有脚印。
接下来,王家老大就带着他的人偶上山去了,那里他太熟悉了,上到半山腰,就看到一处断崖,把人偶直接抛了下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王家老大回忆着,慢慢的诉说着,他的脸色白的难看,越来越难看,声音也越来越嘶哑了。
楚钰秧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那本书呢?祠堂里不是供奉着一本书吗?老/二要偷书,但是他死了,那现在,那本书在哪里?”
王家老大略微一愣,似乎在思考,然后摇了摇头,说:“不见了!”
&见了?”
听到他话的大家都是一愣,王家二老此时已经泪流满脸,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的,嚷着让他把书交出来。
王家老大说道:“我,我真的没有,没有拿啊,那本书突然消失了!”
王家老大说,他亲眼看到老/二将那本书放进怀里的,老/二是要偷书,他们两个才起了争执的。
只是……
当时情况太匆忙了,死了人,王家老大哪里还顾得那本书。书一直都放在王家老/二的怀里。后来王家老大折回来把尸体带到了湖边,他终于想起了那本书,准备掏出来然后悄悄的送回去的。
只不过,那本书不见了!
王家老大亲眼看着老/二将书放进怀里,而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王家老大在尸体身上找了好半天,不过一页纸都没有找到,那本书就这么没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恐怕有人会瞧见,所以只能先把尸体跑进了湖里面。
那本书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是被谁拿走了。
王家老大仔细一想,就觉得浑身都是冷汗,如果是有人把书拿走了,势必就发现了尸体,那么……
他不敢再细想了。
楚钰秧皱眉,问道:“那你离开祠堂的时候,祠堂是收拾整齐的?”
王家老大点头,说:>
王家老大自然不想让人多注意祠堂,不想让人知道这就是案发现场,所以把祠堂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本来打开的盒子也关上了,摆放的整整齐齐去。
不过,后来有人/大喊宝贝丢/了之后,他们一起过去祠堂看了,放宝贝的盒子打开了,看来是又有人进去了,不过是无功而返。
鸿霞郡主立刻皱了眉,小声的对楚钰秧咬耳朵,说:“楚钰秧,拿走书的人,是不是那个萧公子啊。”
楚钰秧摇头,表示他还不清楚。
萧公子虽然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过行踪神秘,出事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没瞧见他在哪里,所以这个实在是说不好。
鸿霞郡主的推测,完全是因为萧公子好像对那本书非常的有兴趣。
鸿霞郡主抿着嘴吧,一脸苦思冥想的样子,说:“我们是不是被那个萧公子给耍了啊。其实他根本就是先把书偷走了,然后才找你下的战书?”
楚钰秧一愣,说:“我觉得吧,虽然萧公子看起来……”
&好看的?”鸿霞郡主立刻接口,还对楚钰秧身边的赵邢端挑了挑眉。
楚钰秧:“……”
赵邢端默默的看了过来,楚钰秧立刻说道:“什么挺好看的!我是说,虽然萧公子看起来挺中二病的,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卑鄙吧。找到了东西才来下战书比试,这也太无聊了,像个没断奶的小孩的作法啊。”
&不准。”鸿霞郡主嘟囔道。
王家老大承认自己杀了人,却不承认偷了书。命/案算是了结了,不过王家老大根本不足以构成杀/人偿命的罪。毕竟这个时代,误杀本来就已经是不用偿命的,更何况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王家老大也算是自卫杀>
楚钰秧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王家二老跪下来求楚钰秧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村子里其他的人。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就算老/二再不好,总归是亲生的,已经很悲痛了。他们不想在让大儿子抬不起头做人,背负着太过沉重的包袱。
或许对于老人家来说,这个决定是矛盾的,他们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老/二,然而他们又别无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二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
楚钰秧答应了,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对于这个村子来说,只是个外人,他或许明日就离开这个村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王家的人却可能要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
楚钰秧觉得,他向来不是一个理性战胜感性的人,说起来,他觉得自己更多会感情用事,是一个偏重感情的人。所以他更不是非要坚持真/理放弃一切的人。
对于外人来说,这个案子就是一个悬/案,水鬼杀/人的悬/案,永远也破不了了。
来办案的官差似乎有点失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大理寺卿楚大人,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厉害?
凶手找到了,但是这个案子是结不了的。不单单是不能告诉大家凶手是谁的缘故,还有那本不知道写了什么字的书,好像对村子里的人非常重要。他们还在惴惴不安。
竟是大晚上了,他们从王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们刚回到了小姑娘的家,却发现屋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小姑娘赶紧给他们介绍那突然出现的老夫妇,原来就是小姑娘的爹娘。
楚钰秧有点惊讶,看着小姑娘,感觉说出来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不过还是感觉很奇怪,这老夫妇的年纪,怎么都像是小姑娘的爷爷奶奶了。
老夫妇看起来身/子骨还是硬朗的,鸿霞郡主是见过这两个人的。小姑娘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捡来的孩子,一直养在身边。
小姑娘问:“爹娘,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几天吗?”
那老妇/人一脸忧愁,说:“唉,我们本来打算再过几天回来的,生意还没谈完,但是突然听人说村子里出事情了,所以……”
估摸/着是因为有人出村子去报官,所以事情传扬出去了。
老妇/人说:“没想到我们走的这段时间,村子里不仅死了人,还……那本书还丢>
楚钰秧想到小姑娘的爹娘是识字的,赶紧问道:“那本书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这么宝贝啊?”
老妇/人摇了摇头,说:“我识字不多,看也看不懂,这村子里能看懂的也只有他了。”
老妇/人说着转头瞧身边的老伴儿,不过那老者显然有点心不在焉,好像没有听到老妇/人说话。
老妇/人说到老者,大家的目光就全都聚/集在他身上了。
赵邢端皱了皱眉,那老人家正盯着楚钰秧瞧,眼神好像无比的认真,而且还在思索什么。
楚钰秧也是一愣,刚才没注意,这会儿目光和老人家撞了个正着,有点奇怪。
&头/子,怎么了?”老妇/人也是奇怪。
老人家终于回过了神,摇了摇头,说:“我是太累了,差点睡着了。”
&这些天也是够累的了,那你就赶紧进屋去休息罢,客人我来招呼。”老妇/人说。
小姑娘赶紧说:“爹娘,你们都去罢,我来招呼客人就好了。”
鸿霞郡主说道:“还招呼什么啊,这么晚了,我们也该休息了。”
时间的确是很晚了,大家也都散了,进屋去休息了。
这会儿上路赶回京/城是不可能的了,好在明日不需要上早朝,赵邢端偶尔消失一晚上,估摸/着也不会有人找过来。
赵邢端领着楚钰秧就回了房间,关上/门,这才说道:“那个老者,有些问题。”
&楚钰秧问:“有什么问题?”
赵邢端说:“他一直在盯着你看。”
楚钰秧摸了摸脸,说:“啊,可能是我太帅了,唉,你也知道,我帅的是老少通吃啊。”
赵邢端:“……”
赵邢端听楚钰秧又开始不正经了,说:“他还会一些武功。”
&楚钰秧吃惊的说:“那位老人家还会武功呢?”
楚钰秧说:“对了,他到底也没说那本书是干什么的。”
赵邢端一阵沉默。
楚钰秧又跳了起来,往旁边的墙靠去,把耳朵贴在墙上。
赵邢端挑眉,问:“干什么呢?”
楚钰秧小声说:“那位萧公子在隔壁住。”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刚才又没瞧见他,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了。”
赵邢端说:“隔壁有呼吸声,人还在。”
楚钰秧嘴角一抽,说:“这都能听到?”
楚钰秧坐了回来,说:“那位萧公子神神秘秘的,也不见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想干什么呢?”
楚钰秧觉得自己都要糊涂了。
赵邢端也是不能明白的,然后摇了摇头。
或许就连隔壁的乔季彦自己,也是不能明白的。
隔壁黑着,没有点蜡烛。乔季彦抹黑坐在桌边,他的手底下按着什么东西,模模糊糊能瞧见一个轮廓,好像是一本不薄也不/厚的书。
乔季彦眼睛闭着,却又不像是睡着了,因为他眼皮下面的眼球还在转动着,时不时的动一下,让人感觉到他其实是在思考的。
乔季彦听到隔壁楚钰秧的说话声,他的武功虽然不如赵邢端,不过楚钰秧那么大声说话,他还是能听得清楚的。
他忍不住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因为他听到楚钰秧在问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乔季彦喃喃的念了一句,就低头看自己手底下的那本书。
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书了,很普通的样子,都没有书名,不过里面的字写得很工整,涂涂抹抹,看起来写得时候并没有想好,修改过很多地方。
乔季彦看着这本书为难起来,他到底要怎么做?
将这本书留下来,还是带回去给萧遇?
有了这本书,也许赵邢端很快就会变成萧遇的手下败将了!大赵也许很快就不再是大赵,只是一个小小的赵国,变成大萧的一个附属国而已!
但是乔季彦又犹豫了。
今天,他遇到了赵邢端,看到赵邢端和楚钰秧的相处模式,好像没什么稀奇,却让他羡慕不已。
他能感觉的到,赵邢端和楚钰秧相处的很自然,两个人之间根本容不得别人插/进去。
乔季彦羡慕同时也嫉妒,他想到了自己和萧遇,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这样相处的。
因为萧遇总是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了,乔季彦在他心里根本数不上号。
乔季彦曾经很执着于自己的感情,他对乔仲隐说过,他不想离开萧遇,永远也不想。但是人总是会累的,等到精疲力尽,什么就都完了。
当他看到赵邢端和楚钰秧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萧遇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或许他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分量是远远不够的,他能为了任何一件事情舍弃对自己的感情,就是这样可笑。
但是赵邢端不会,他不会舍弃楚钰秧,不论因为什么。
乔季彦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老夫妇回了房间,老妇/人就忍不住问:“老头/子,你到底怎么了?”
老人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老妇/人不高兴了,说:“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说的吗?”
&当然不是。”老人家说:“我只是不想让你着急担心。”
&底是什么事情?”老妇/人追问。
老人家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你有没有注意……那个年轻人……”
&个年轻人?”老妇/人迷茫,说:“难道是你一直盯着瞧的那个?”
老人家点头,说:“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长得像一个人?”
&得像一个人?像谁?我怎么……”老妇/人说着一愣,睁大眼睛,惊讶的说:“像,像楚将军……像极了像极了,那股气势不像,但是脸像极了。”
老人家立刻点头,说:“我瞧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实在是像极了,就像楚将军年轻的时候>
老人家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妇/人也是激动起来,说:“他是不是楚将军的后人?那年轻人也是姓楚的!”
老人家摇头,说:“不知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祠堂里的那本书不见了,就算……”
老妇/人皱眉,问道:“老头/子你跟我说,祠堂里的那本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说:“那是,那是楚将军的遗物啊!”
老妇/人说:“我当然知道,但是为什么有人会来偷走那本书,只是一本书而已,怎么会有人来这种地方偷书呢?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老人家说:“那本书……是楚将军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了,可以说是楚将军一辈子的心血,是……一本兵法。”
&法?”老妇/人睁大眼睛。
原来那本祠堂里的书,竟然是楚将军写的兵法。当年楚将军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年纪轻轻就南征北战,哪里有不害怕他名声的敌人。那时候就连大萧的军/队也全是他的手下败将。那时候萧遇还没有做皇帝,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他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楚将军的名字,听到他如何打败大萧的军>
只是一本兵法书,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根本就是一堆烂纸,然而对某些人来说,那就是无价之宝,有了它,或许就能攻下别国的几座城池,甚至是都城!
老妇/人说:“老头/子,你知道是谁偷了这本书吗?”
老人家摇头,说:“不知道,看不懂这本书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想要这本书的人也是数不胜数的。”
老妇/人说:“对了,老头/子,是不是上次来咱们村子的人?就是借住在李家的那几个人?他们不是想要出银子买咱们的宝贝吗?后来也没让他们买走,他们好像不大高兴的。”
老人家摇头,说:“不知道啊,唉,这宝贝丢/了,没准会酿成大祸的!到底怎么办才好!”
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踏实,或许只有楚钰秧睡得最好了,他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哈切然后从床/上爬了起来,说:“端儿,好冷啊,快把我的衣服给我拿过来。”
赵邢端只好将他的衣服给他拿了过去,然后快速的给他全都穿好。
楚钰秧只管伸着手,还没骨头一样的靠在赵邢端的身上,让他支撑着自己,说:“外面还下雨吗?”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已经晴天了。”
楚钰秧说:“雨过天晴了?”
两个人穿好衣服就出来了,打了井水洗漱,楚钰秧又冻得鼻头通红了,说:“天呢,太冷了。”
小姑娘做好了早饭,已经笑眯眯的端到客厅去,跑出来招呼他们过去吃饭了。
楚钰秧和赵邢端走进客厅的时候,就发现乔季彦坐在那里,正斯文的吃着一个馒头。
楚钰秧惊喜的发现,小姑娘真的捏了一个猪头的馒头。
不过小姑娘有点脸红,说:“头一次捏,捏的不太好看,好像有点像大狗啊。”
楚钰秧捧着馒头笑的不行,说:“不会不会,和鸿霞像极了。”
鸿霞郡主和宋谱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楚钰秧说这话……
鸿霞郡主顿时就恼了,扑过去要掐楚钰秧的脖子,说:“楚钰秧,一大早你就诋/毁我,你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你有/意思吗?”
楚钰秧眨眨眼睛,把猪头的馒头塞在鸿霞郡主手里,说:“你的确是弱/智女流,不过我觉得欺负你最有/意思了。你瞧端儿,我就算欺负他,也是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赵邢端:“……”
赵邢端伸手捏住楚钰秧的后颈,楚钰秧顿时“哎呀”的叫了一声,手脚都麻了,被赵邢端给拽了回来。
楚钰秧抗/议说:“别捏。”
赵邢端说:“你老实点。”
楚钰秧只好乖乖的坐在赵邢端身边,双手捧着一个馒头,可怜兮兮的,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啃着自己的馒头。
&钰秧。”
&
楚钰秧正在装可怜,忽然听到有人叫他,立刻就答应了一声,答应完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时谁叫他,竟然是那位萧公子。
乔季彦看起来是吃完了早饭,已经把筷子放下,用手帕擦干净了手,看着他说:“我有事情,想和你单独说。”
赵邢端立刻皱眉,伸手搭住了楚钰秧的手。
鸿霞郡主立刻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样子,说道:“单独说?你不怀好意,要出阴招怎么办?”
乔季彦笑了,说:“说的对,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可能会有危险。你要不要跟来,就在于你的决定了。”
乔季彦说罢了,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很快身影就要消失了。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鸿霞郡主立刻说:“楚钰秧,别理他,又不熟。”
楚钰秧咬了一口馒头,说:“要不我还是去瞧瞧吧。”
赵邢端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他要是对你不利怎么办?”
楚钰秧说:“可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太坏?”
虽然他们接二连三的接到了很多乔季彦送来的神秘信,而且乔季彦还曾经策划了一场谋反事/件,但是最终的结果却又翻转了。
这个人心机深,却不见得是个杀/人如麻滥杀无辜的人。
楚钰秧站起来,将馒头交给赵邢端,说:“我去去就回,你们吃早点吧。”
赵邢端脸色比锅底还黑。
鸿霞郡主小声的说:“端哥/哥,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楚钰秧跑出宅子,就看到乔季彦远远的身影,乔季彦好像是往祠堂去了,楚钰秧跟着,很快就到了祠堂门口,乔季彦走了进去。
楚钰秧跟着走了进去,问:“你叫我来,还要我单独来,不会是来表白的吧?”
乔季彦冷笑,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你讲的笑话,有的人会认为你很烦,你知道吗?”
楚钰秧点头,说:“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喜欢啊,我喜欢这样生存的方式,他们有不喜欢的权/利,却没有让我改变的权/利,不是吗?”
乔季彦说:“你说的对。”
乔季彦看着他,说:“楚钰秧,你是个善良的人,有的时候善良过了头,这一点你知道吗?”
楚钰秧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我是一个天大的好人。”
乔季彦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你有没有想过人性本善不过是个谎/言而已?让那些做过十恶不赦事情的人,找不到洗脱罪名的人,得到一个被原谅被救赎的理由?多么荒谬的理由。”
楚钰秧想了想,说:“我没研究过哲学,实在是说不好。不过我知道,你刚出生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个可爱善良毫无心机的小婴儿吧?”
乔季彦一愣,没有说话。
楚钰秧笑起来,说:“不过你放心吧,你现在也没有长残啊,你瞧你还是挺好看的啊,堪称美>
乔季彦终于有说话了,说:“你一个人来,不怕我杀了你?”
楚钰秧说:“那你就应该刚才动手,因为一般反派死于话多。”
乔季彦又不说话了,楚钰秧觉得,对方可能被他气着了。
乔季彦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扔在了楚钰秧脚边,说:“拿去罢。”
&什么?”楚钰秧捡起来问。
乔季彦说:“你不识字吗?”
楚钰秧委屈的说:“萧公子,你向来都这么辣的吗?”
乔季彦脸色有点难看了。
楚钰秧捡起来仔细瞧了瞧,是一本书,他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祠堂里的那个盒子,然后他又将书打开了,随便翻了几页,看的是满头雾水,干脆翻到了第一页,第一页是一段叙述,就好像是前言一样。
楚钰秧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一本兵法。他曾经设想过很多,到底什么样的一本书才能说是宝贝,难道是武侠小说中的武功秘笈,学了之后就会天下第一?
但是那种天下第一太过于肤浅了,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的。
楚钰秧忍不住说:“原来是一本兵法……”
更让楚钰秧惊讶的是,这本书竟然和他有关系,写这本书的人竟然是他这个身/体的父亲,那个已经过世的楚将军。
楚钰秧此时心情有些复杂了,他看了一眼乔季彦,对方好像知道他的身份。
乔季彦说:“书已经还给你了,我欠楚将军的恩情就算是还清了,下次见面,才是我们真正的较量。”
&等!”楚钰秧赶紧拦住他,说:“话说一半怎么就要走了。你总要告诉我,这本书你是怎么找到的吧!”
乔季彦一愣,说:“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可以自己猜。”
楚钰秧叹气,说:“我虽然很聪明,但是不想浪费我的聪明才智啊,已经有结果的事情,再探究一遍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不是吗?”
乔季彦说:“我只是顺手牵羊,从李家姑娘那里拿来的。”
楚钰秧一怔,眼珠子转了两圈,眼睛就瞪大眼了,说:“原来是她……拿走了书啊。”
王家老/二的尸体被老大扔进水里,也是李家姑娘第一个发现的。她当时说回来湖边找东西,所以才发现了浮尸。其实是李家姑娘说/谎了,她根本不是来找东西的,而是跟随着王家老大来的。
一段时间之前,曾经有一伙人来这里游玩,听说村子里有个宝贝,所以想要买下来。其实那只是一伙儿纨绔子弟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是一本兵法书。他们只觉得自己有的是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好。
那伙人正好住在李家,李家的姑娘动了歪心思,想要偷偷将那本书偷出来,然后卖给那伙人。
李家姑娘也老大不小的,但是家里穷,连嫁妆都攒不齐。她见过鸿霞郡主就又羡慕又嫉妒,更想要嫁到村子外面去了,然而没有银子,她根本就没法走出村子。
李家姑娘已经贼着祠堂好久了,就是犹犹豫豫的,没找到机会去偷东西。
这一天她在祠堂外面徘徊,就看到王家老大急匆匆的走出来,特别慌张的样子。
她觉得蹊跷,就进去查看,却也没看到什么不妥,毕竟尸体是藏起来的,她一时没发现。
不过李家姑娘却发现,盒子里的宝贝不见了!她立刻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然后就发现了王家老/二的尸体,在尸体的身上找到了那本书。
李家姑娘害怕极了,她哪里见过死人,摸走那本书,连滚带爬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