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凶也是分两种的,”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有一种是不自知的,被凶手误导做了伪证的。”
赵邢端皱眉,说:“你是说……”
楚钰秧托腮,说:“我觉得很有可能,陈季晚被误导了,他进了房间之后或许还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丢失了一段时间,但是他本人根本没有发现。昨天陈季晚回来的时候,显然身/体和精神状况都非常的不好,这种时候,很容易掉入陷阱。”
赵邢端点头,陈季晚因为严峥,当时那方面的情况都很不好,这一点大家都是知道的。
楚钰秧说:“我本来以为茶水或者香炉里面放了东西,不过端儿你说并没有。”
赵邢端点头,说:“的确没有,茶杯茶壶和香炉里都是干净的,没有加过药的样子,房间里也没有燃/烧过某种药的残留气息。”
楚钰秧说:“但是如果没有辅助,陈季晚怎么会自己搞错呢?这个让人很苦恼啊。”
大家都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他们实在想不到是怎么个回事。
楚钰秧忽然又说话了,说道:“还有就是那个粉色的小线头了,另外还有死者的衣服,据说是鹅黄/色的。这两样东西,应该是眼下最重要的线索了。你们都留意一下,如果瞧见了就立刻说。”
耿执和江琉五点头,不过听起来简单,仔细一想还是全无头绪。鹅黄/色的衣服他们没见过,只有店小二见过,并不知道什么样子。不过这倒是还好说,总有个概念了。
但是粉色的小线头,这就实在太难以分析了。到底是衣服?被子?床单?床帐子?还是手帕?亦或者是别的?
还有可能根本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死者的指甲有一定的长度,虽然修剪的圆/润光滑,不过还是比较容易刮丝或者残留这样东西的。如果这粉色小线头和凶案根本无关,那么他们就真的进入误区了。
楚钰秧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都这个时候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有线索总比没有线索好得多,这点他们肯定都不能放过。
“陈季晚呢?一直不见人,不会……”
楚钰秧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耿执给他吓了一跳,立刻站起来说:“莫不是被凶手抓/走了吧,我去找/人!”
楚钰秧连忙将人叫住,说:“不会不会,虽然陈季晚是很重要的人证,不过我觉得他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严峥不是一直陪着他吗?我就是想问,陈季晚会不会被大尾巴狼给叼走啊,我还有事情想问一问他呢。”
赵邢端:“……”
耿执还没反应过来大尾巴狼是谁,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迷茫。
赵邢端说:“你要问什么?”
楚钰秧说:“我想问问他,回到丞相府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人。如果凶手早就盯上陈季晚,让陈季晚做帮凶的话,那么或许会提早准备下手。”
赵邢端站了起来,说:“我陪你去问。”
楚钰秧也站起来跑到赵邢端的身边去,然后嘿嘿嘿的傻笑,说:“就怕我们去的不合适啊。”
“怕?”赵邢端挑眉,瞧着楚钰秧一脸兴/奋又跃跃欲试的样子,说:“我可没瞧出你有怕的样子。”
楚钰秧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把脸往他胳膊上乱蹭,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说:“我很羞涩的,端儿你又诬陷我了。”
耿执和江琉五尴尬的在一边,虽然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不过这两个人每次都公然秀恩爱,实在是让人压力很大。两个人一个人端着茶杯装喝/茶,一个人盯着桌脚认真的看。
楚钰秧拉着赵邢端就出去,急急忙忙的,一路还小跑着,生怕陈季晚已经被大尾巴狼给叼走了,然后没有好戏可以看了。
陈季晚一直在睡觉,他生病了,中午没有吃饭一点也不饿。被严峥弄来弄去的,根本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他实在是太累了,睡得很死。
严峥一直陪在陈季晚的身边,刚开始还挺耐心的,不过后来就抓耳挠腮起来。严峥没事可做,又不能发生声音打搅了陈季晚,而且有的看没得吃,根本就是一种最残酷的折磨。
严峥开始在陈季晚的床前转磨,走来走去的一圈一圈的来回转,转的自己头都晕了。
最后严峥还是坐在了陈季晚的身边,看着陈季晚发/热泛红的脸颊,还有粉色的脖子,不慎露/出来的锁骨,嗓子眼儿里都要干的冒烟了。
严峥有点忍不住,想着刚才反正都偷亲过了,陈季晚都没有醒过来,一下是偷亲,两下三下还不是一样的事儿。
严峥开始臭不/要/脸了,脸皮极厚的给自己找理由。
他充满欲/望的眼睛盯着陈季晚,使劲儿的瞧了几眼,然后忍不住的就低头又吻住了陈季晚的嘴唇。
陈季晚哼了一声,显然有点不舒服。刚才严峥是非常温柔的亲/吻,这会儿严峥都憋了半天了,吻上来就有点急躁的意味了,嘴唇一碰上,严峥就张/开嘴在陈季晚的柔/软的唇上咬了好几下。
严峥听到陈季晚发出的哼声,反而更想狠狠的欺负他。昨天陈季晚哭得满脸花,最后用小猫一样声音求饶的样子,简直太和严峥的心意了。
严峥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喜欢别人服/从他,也喜欢瞧人挣扎无果的样子,这让都能取/悦到他。
陈季晚被吻的有点窒/息感,呼吸都不顺畅了,严峥的舌/头还伸进来使劲儿的往他喉/咙里顶,陈季晚就更是不能呼吸了。
陈季晚因为缺氧,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己被严峥压在床/上,用/力的撞击着。陈季晚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结果就从梦中猛然清/醒了过来。
他脑子里很晕,双手被人压住,身/体每个地方都不能动,最主要的是嘴巴很酸,正大大的张/开着,有人含/着他的舌/头在用/力的吮/吸。
“唔……”
离得太近了,陈季晚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不过这个影子和噩梦中的影子一模一样。他还以为自己的噩梦没有醒来,可是浑身战栗的快/感太过于强烈和真/实,让陈季晚不自觉的想要大声呻/吟,让他知道这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噩梦。
陈季晚吓得瞪大眼睛,他用/力的挣扎起来,还要屈膝就顶严峥。
严峥感觉到身下的人醒了,不过他不想放手,反而更加放肆的亲/吻着陈季晚,想要陈季晚顺从他,严峥的舌/头卷住陈季晚的舌/头,强/迫他回应。
陈季晚急的差点哭了,严峥怕陈季晚又要咬他,就将陈季晚的双手并拢,单手压住,然后腾出来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闭嘴。
陈季晚慌了,感觉严峥比昨天还要疯狂,他身/体还很难受,尤其是那个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好像要坏了一样,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唔别……”
严峥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唇,陈季晚觉得嘴巴疼得厉害,或许都已经被严峥咬破了,离开的时候严峥还用/力的舔/了一下陈季晚的下唇,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你真美味。”严峥沙哑的声音,谁都能听出他现在的兴致有多么的高昂。
陈季晚挣扎不了,害怕的几乎颤/抖起来,说:“我求你了,你别,别再……”
陈季晚实在说不下去了,严峥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羞耻的不敢说出来。
“别怎么样?”严峥坏心的在他耳边吻了两下,说:“你不喜欢?你昨天也很享受,真是怀孩子,竟然说/谎/话。”
“我没有!”陈季晚突然挣扎起来。
严峥说:“没有?可是我明明记得清楚。”
“我没有,我没有。”陈季晚心脏突突猛跳,他强/迫自己脑子里一片恐怕,不想想起思考不愉快的回忆。
严峥低下头来去吻陈季晚的脖子,咬着他的下巴,说:“嘘,声音太大/会让人听到的。”
陈季晚立刻咬住牙,若是让人听到发现了……陈季晚不敢想象。
陈季晚紧要牙关,感觉下巴上侧颈和耳朵都很痒,严峥不断的亲/吻着他,让他身/体不断的战栗,他干脆死死闭上眼睛,想要晕过去算了。只是闭上眼睛,他的感官更敏/感了,眼睛热/乎/乎的,竟然害怕的控/制不住,眼泪成串的从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一直流/到了耳朵里。
陈季晚舔/着他的耳/垂,忽然尝到了一丝苦咸的味道,抬头一瞧,才发现陈季晚竟然吓哭了。
严峥一愣,在他床/上哭得女人倒是不少,不过那都是爽的,还没有被吓哭的。
严峥瞧他哭了,心脏一抽,忽然就清/醒了不少,觉得自己又做了混事儿,本来打算好好的对陈季晚的,估摸/着这会儿陈季晚都要恨死他了。
严峥赶紧松开陈季晚的桎梏,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说:“别哭别哭,多大的人了,哭什么?我不碰你了还不行,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严峥头一次有点心疼,捧着陈季晚的脸,轻轻/吻着他的眼泪,将流下来的眼泪吮掉。
陈季晚一把将他推开,说:“你说,你说不,不碰我了。”
陈季晚哭得有点抽噎,说话也不利索了,这幅模样,让严峥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严峥又把人强/硬的搂在怀里,不让他逃走,说:“我是说不那么碰你了,你现在被我欺负哭了,我当然要安慰你了。”
“不,不用……”陈季晚抽噎着说。
严峥不松手,两条胳膊比铁栅栏还坚/硬,说:“乖孩子,别挣了,反正你也挣不过我,让我抱一抱,我保证不对你做那种事情还不行?你看我下面硬成什么样子了,让我闻一闻你的味道,难受死我了。”
陈季晚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身/体彻底僵硬了,生怕严峥说话不算话。不过还好,严峥只是抱着他,在他颈边大口的呼吸,好像在强/压欲/火,其余的事情倒是真的没有做。只是喘息的时候,偶尔嘴唇会碰/触到陈季晚的耳朵。
两个人抱了很久,陈季晚脸上虽然还挂着眼泪,不过抽噎的情况已经好多了,他哭了一大通,吓了一大跳,现在还病着,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嘭!”
就在陈季晚要睡着的时候,房间门被大力的踢开了,将陈季晚吓了一跳,也把严峥吓了一跳。
回头一瞧,进来的竟然是楚钰秧。
当然,后面还跟着赵邢端。
楚钰秧一脚踢开门,他还以为房门是落了门闩的,以为自己根本踢不开,不过这门闩早就被严峥弄坏了。楚钰秧这么用/力一踢,差点就一头栽进房间里,摔个大马趴。
赵邢端赶紧伸手一抓,就抓/住了楚钰秧的腰带,这才没把楚钰秧给摔着。
楚钰秧赶紧站稳了,然后两三步就跑了进来,大喊一声:“小晚儿别怕,我来英雄救美了。”
陈季晚睁大眼睛,不知所措,他脸上还有点泪珠,看起来挺可怜的。
楚钰秧立刻冲过来,然后抓着严峥一拽,要把人拖下床去。
严峥都傻眼了,没想到有人会冲进来,他这暴脾气差点就破口大骂,不过进来的人可是皇上的心上人,他胆子大也不敢骂了,差点一口气把自己给噎死。
别看楚钰秧力气不大,不过严峥正傻眼,就被楚钰秧一把给拖了下来,一个不稳就坐了个大屁墩,坐在了床边的地上。
严峥那身量那体重,坐了个大屁蹲声音还挺响亮的,听得陈季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楚钰秧把严峥扔到了一边,立刻就拉过被子把陈季晚裹好,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陈季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脑子里有点发木。
“楚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严峥气得不轻,从地上跳起来,简直咬牙切齿的。
他上战场都没被人摔成这样过,实在太丢脸了,尤其还是在陈季晚面前。让严峥觉得实在磨不开面子。
楚钰秧瞪着他,说:“你不是来道歉的吗?谁让你道到床/上去的。”
“我……没有。”严峥有点心虚,不过是差一点,根本就还没上/床呢。
楚钰秧说:“幸好我来的及时。端儿跟我说里面呼吸不对。”
楚钰秧这一句话真是好谋略,把站在一边的赵邢端也给加入了战圈,而且用赵邢端压了严峥一头。
严峥一时语塞,转头去瞧赵邢端。
赵邢端正觉得头疼,不过也没有说话。
楚钰秧往床/上一坐,说:“小晚儿,你有没有被这个大尾巴狼怎么样?不用担心,你告诉我,我让端儿把他阉掉。”
陈季晚:“……”
陈季晚有点目瞪口呆。
他愣了半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赵邢端,皇上突然过来,自己竟然还傻愣愣的坐在床/上?
陈季晚赶紧就要爬起来,说:“陛下驾到……”
“别起来别起来,没关系的。”他话都没说完,就被楚钰秧给打断了,把人又按了下来,然后把被子给他裹上,还趁机连人带被子的抱了一下。
赵邢端一瞧脸就黑了,严峥脸也挺黑的。
不用严峥动手,赵邢端已经把悄悄占人家便宜的楚钰秧给一把拉了过来,捏住他的后脖子,咬牙说道:“胆子大了?”
“端儿你又冤枉我了。”楚钰秧顺势抱住赵邢端的腰。
赵邢端不吃他这一套,说:“回去再教训你。”
他说完了,看了一眼陈季晚和严峥,说:“穿好衣服出来,楚钰秧有话要问你。”突然拎着树懒一样的楚钰秧就出了里间。
皇上发话了,陈季晚赶紧穿衣服。
严峥咳嗽了一声,说:“我帮你?”
陈季晚戒备的看着他。
严峥顿时一脸受伤的表情,然后垂着脑袋,大尾巴变成了中/华田园犬,灰溜溜的先出去了。
陈季晚被他的表情弄得一愣,严峥一开始就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还没见过他这么逗的表情,让陈季晚有点反应不过来。
严峥出了里间,就看到楚钰秧被赵邢端压在外面的茶桌上吻的正激烈。虽然刚才被楚钰秧破/坏了好事,严峥很想要报复一下,不过想一想赵邢端的脸色,严峥还是往后退了两步,隐藏了起来,没有直接走出去。
“唔,唔,唔……”
楚钰秧突然被赵邢端按在桌子上就吻了起来,他都没反应过来,双手乱抓一起,这才攀住了赵邢端的肩膀,紧紧的搂住。
楚钰秧张/开嘴巴想说话,不过赵邢端的舌/头就伸了起来,各种的挑/逗舔/弄,楚钰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在心里呐喊着,我的腰!腰都要折了。
楚钰秧想哭,自己又没练过体操,后下腰九十度太难了有没有,他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要了老命。尤其桌子边还很硬啊,疼死人了。
不过赵邢端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还在惩罚的吻着他的嘴唇。
过了好半天,楚钰秧还以为自己要缺氧死在桌子上了,赵邢端这才放开他。
赵邢端声音已经沙哑了,有些略微的气喘,说:“知道错了?”
楚钰秧立刻点头如捣蒜,可怜巴巴的抿着嘴唇瞧着赵邢端,说:“端儿,我的老腰,快起来罢。”
“以后还随便抱别人?”赵邢端不让他起来,继续问。
“不敢了不敢了。”楚钰秧连忙说,认错态度很良好,又说:“我就是瞧陈季晚哭得模样太可爱了,所以没忍住抱了一下啊,你看陈季晚比我还受的模样,想想也知道我们不可能啊。”
赵邢端捏着他的下巴,作势又要吻上,说:“你哭的时候也很可爱,想不想自己瞧一瞧?”
“不不不不,好汉,放过我吧。”楚钰秧使劲儿的摇头。
赵邢端在他的嘴唇上又吻了一下。
楚钰秧推他,说:“端儿,我真的不行了,腰要折了。”
“换个地方?”赵邢端挑眉问,问完看了一眼那边的软榻。
楚钰秧可怜兮兮的说:“回宫再说好不好,那个软榻很久没打扫了,有点脏呢。”
赵邢端搂住他的腰,将人从桌子上拽了起来。楚钰秧脱离了苦海,觉得自己腰都废了,趴在赵邢端怀里不想起来了,直不起腰了都。
赵邢端伸手给他揉/着腰,挑/逗的咬了他耳/垂一下,说:“明明很软。”
楚钰秧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烧烫的脸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的。
“不疼了?又开始不老实了?”赵邢端问。
陈季晚快速的穿好外衣,然后就下了床,往外走,他不敢磨蹭,就怕让皇上等的时间太长了。
不过陈季晚走到里间门口的时候,就发现严峥正抱臂靠在那里。
陈季晚一愣,严峥站在那里,简直就像是恶犬当/道,让他都不敢走过去了。这种比喻陈季晚是不敢让严峥知道的,所以严峥目光落过来的时候,他赶紧就低下头。
“等一会儿再出去。”严峥走过去,低声在陈季晚耳边低语。
陈季晚一头雾水,不过很快的,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缠/绵的呼吸声,还有压低的呻/吟。
陈季晚都傻眼了,呆愣的睁大了眼睛,外面是什么人在……皇上和楚大人不是应该在外面吗?难道还有其他的人。
严峥看到陈季晚这幅表情,实在觉得好笑。
陈季晚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觉得很荒唐,又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他忍不住想要瞧一瞧,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这种事情,恐怕不是自己能瞧得。
挣扎了半天,陈季晚还是忍不住好奇,探着头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又让他目瞪口呆起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不过视觉冲击还是很大。
赵邢端正搂着楚钰秧,死死的吻着楚钰秧的嘴唇,两个人唇齿交/缠,呼吸的声音清晰可闻。
严峥悄声走到陈季晚身后,低头在他耳边说:“可别说出去,这是要保密的事情。”
陈季晚哆嗦了一下,赶紧低声说道:“我不会说的,侯爷放心。”
严峥皱眉,别人叫他侯爷都没什么,但是陈季晚这么叫他,让他觉得太见外了。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严峥说。
陈季晚奇怪的瞧他,说:“这样不好的。”
“怎么不好了?”严峥瞧他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忍不住就想要逗一逗他,说:“不如这样,你平时叫我名字,特别的情况下叫我侯爷,怎么样?”
陈季晚有点纳闷,什么是特别的情况下,难道说的是在别人面前?
严峥就知道他想不通,已经继续开口了,说:“就是……在床/上的时候。”
陈季晚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撞到了门框上。好在严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不然这么大动静,估计外面就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偷看了。
其实这偷瞧的两个人赵邢端早就发现了,赵邢端的武功,想要听见里面在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他并不避讳,其实他也是想让陈季晚瞧一瞧。
赵邢端的醋劲儿是很大,刚才楚钰秧抱了陈季晚一下,让他醋坛子都打翻了,现在明显是在宣布主/权,告诉别人,楚钰秧是他的。
被吻的迷迷糊糊的楚钰秧可就不知道,他们两个亲/吻都被人瞧见了。等他被赵邢端再放开的时候,眼睛里都起了水雾。
严峥看外面两个人终于分开了,赶紧拉着陈季晚就出去了,就怕那两个人难解难分,他们没时间再出来。
陈季晚脸红扑扑的,一半是因为病还没好,一半是因为太害羞了。
陈季晚瞧了一眼,就看到楚钰秧嘴唇有点红肿,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瞧。
严峥坐下来,问:“陈季晚的病还没好利索,有什么事情要现在问啊。”
楚钰秧喘了半天的气,这才说道:“本来我也没有要一定现在问啊,不过到门口发现里面有大尾巴狼,我就进来英雄救美了。”
严峥:“……”
陈季晚连忙说:“楚大人要问什么事情,我的病没什么事了,感觉好多了。”
楚钰秧立刻笑眯眯的说:“我想问问你,回丞相府之前,你还见过什么人吗?”
陈季晚全身僵硬/起来,忍不住目光就往旁边的严峥身上瞧。回丞相府之前,他当然是在严峥的侯府上,而且还和严峥同床共枕翻云覆雨。
陈季晚双手紧紧/握拳,说:“我,在……”
“在我那里。”严峥帮他回答了,说:“楚大人你不是知道吗?陈季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府上那么多人,全都能作证。”
陈季晚听了他这话,不仅脸色没有好,反而更差了。也就是说,严峥的侯府上有一堆人知道自己在严峥的屋里呆了很久……
楚钰秧说:“我是说从侯府出来之后,在回丞相府之前。”
陈季晚赶紧打起精神,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会已经子时了,路上根本没有人,我当时太……慌张了,也都没有注意,我是闷头跑回丞相府的。”
楚钰秧听了做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又问:“那进了丞相府,你一共就接/触了两个人?”
陈季晚想了想,然后点头,说:“是的,一名护院,还有就是我的丫鬟。”
“那你的丫鬟人呢?”楚钰秧问。
陈季晚说:“我一般不需要人服侍的,我的丫鬟就负责给我打扫一下房间,倒茶水之类的。”
严峥有点不满意,说:“那你这个丫鬟真/实够轻/松的。”
陈季晚一个丞相小儿子,身边都没人伺候,而且瞧陈季晚的房间打扫了的也并不是很干净。
楚钰秧说:“那丫鬟和你说了什么话?”
陈季晚虽然不懂办案,不过楚钰秧这么问下来,陈季晚有点迟疑了,问:“楚大人,您是怀疑我的丫鬟吗?”
楚钰秧说:“只是正常的盘/问,不过不排除我觉得有点可疑。”
陈季晚说:“不会是她罢,她一直很安分守己的,而且她为什么要害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呢?”
陈季晚喃喃的说罢了,努力回忆着说:“我回来之后,发现我的丫鬟还没睡。我当时挺慌张的,我怕她……就让她赶紧去休息了。她就离开了,不过没有走,很快回来了,端了一杯茶给我喝。我当时不太想和人说话,所以并没有喝/茶,就让她出去了。”
“茶?”楚钰秧立刻问。
“对。我没有喝的。”陈季晚说:“那杯茶我也没有喝,就算有问题,也没什么关系罢。”
楚钰秧说:“那杯茶呢?在哪里?”
陈季晚说:“就放在我房间外间的桌上了。”
“不对,”楚钰秧说:“茶有问题。你的房间我们检/查过了,外间的桌上是空的,一个茶杯和茶碗都没有。”
“啊?”陈季晚一愣,说:“怎么回事。”
楚钰秧来不及回话,说:“来人来人,把陈季晚那个丫鬟给我找过来。”
严峥也是一头雾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邢端说:“茶碗不见了。”
“我知道啊,不就是一只茶碗吗?”严峥不以为然。
楚钰秧说:“一只茶碗还不够?屋子里突然少了一只茶碗,这实在是太可疑了。那只茶碗绝对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突然消失?”
“可是……”陈季晚说:“我并没有喝掉那杯茶,一下也没有碰。”
楚钰秧说:“药下在茶水里,并不一定是要让人喝掉的,或许是一种毒/气。”
陈季晚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点反应不过来。
严峥对于毒/气可不算是陌生的,打仗的时候,虽然不是经常,但是偶尔会遇到毒/气。毒气的杀伤力很大,尤其是没有很特别气味儿的那种。
楚钰秧说:“如果毒/气有致幻的作用,那么以陈季晚那天的情况,不难解释有人将尸体放在他面前,他没有发现的事情了。”
已经有人派去找陈季晚的丫鬟,小丫鬟很快就被带来了,有点害怕的样子,不敢抬头打量他们。
楚钰秧问:“别害怕,就是问问话。”
小丫鬟看到一边的陈季晚,就说道:“公子……”
楚钰秧笑眯眯的说:“是我问话,你叫你家公子有什么用?”
小丫鬟被他这么一说,没有话可说了。
楚钰秧说:“昨天夜里,你等着你的主/子回来,然后端了一杯茶给他,是不是?”
小丫鬟想了一想,说:“昨天公子回来的特别晚,我有点担心,所以一直等着没有离开。我并没有端什么茶水啊,公子当时太累了,恐怕是记错了罢?公子让我离开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陈季晚一愣,他当时的确很累,不过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记错。
严峥一听,脸就沉了下来,说道:“当着主/子的面都敢撒谎抵赖?”
小丫鬟委屈了,眼睛都红了,说:“公子,你倒是说话啊,我并没有撒谎的,公子你当时的确太累了,恐怕是记错了的。”
陈季晚没有说话,楚钰秧倒是说话了,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笑的简直不像是好人,说:“这你可误会了,我有说那些话是你家公子说的吗?你怎么就确定,是你家公子告诉我的啊?”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那小丫鬟显然也愣住了。
楚钰秧撒谎不带脸红的说:“是护院告诉我的啊,他说看到你端了一被茶水进了房间。”
“我……”小丫鬟张嘴,不过她显然说不过楚钰秧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改口说道:“那天公子脸色不好,我也是担心坏了,所以给忘了,的确是有的。我看公子很累的样子,就给他端了一杯茶水,但是公子说不喝,我就端走了。”
“你撒谎。”陈季晚这次肯定了,他这个丫鬟的确有问题。
陈季晚说:“你把茶端进来,放在屋里,我就让你出去了,你走的时候,那杯茶水根本就还放在桌子上,没有拿走。”
“公子,你肯定是记错了。”小丫鬟一口咬定,又死不松嘴了。
陈季晚气得脸上都红了,严峥一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小丫鬟。小丫鬟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说:“真是公子记错了。”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楚钰秧挥挥手。
那小丫鬟如蒙大/赦,赶忙爬起来就走了。
“怎么放她走了。”赵邢端问。
“就是。”严峥气恼的说:“这丫鬟肯定是有问题的,怎么把她放走了,应该关进大牢里去审问。”
楚钰秧说:“我可不是酷/吏。再说了,单凭陈季晚一面说辞,不足以服众。”
严峥不高兴了,说:“楚大人,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觉得陈季晚说/谎了吗?”
楚钰秧丢/了个白眼给他,说:“端儿,你这位堂/哥肯定是上战场的时候,被敌人敲傻了脑袋。”
严峥:“……”
赵邢端咳嗽了一声,说:“别闹了。”
楚钰秧说:“我相信陈季晚是无辜的,不过尸体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在外人眼里他有很大的嫌疑,所以他说的话,并不能服众。况且茶碗不见了,没有证据证明,还不是无济于事。我们现在知道丫鬟有问题,就已经足够了,打草惊蛇,那丫鬟别看表面上多镇定,其实被我说一句,还不是吓得脸都白了。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不怕她不露/出更多的马脚。”
楚钰秧又补充说:“对了,找/人跟着她。”
赵邢端和楚钰秧出房间出来,留下陈季晚继续休息养病,严峥死皮赖脸的,非要留下来照顾陈季晚。陈季晚实在是怕他,不想让他留下来,严峥就是不走。
最后赵邢端发了话,说如果严峥再逼/迫陈季晚,就让陈季晚来找他,把严峥发配了。
两个人出来,赵邢端就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宫去了。”
“你回去吧,”楚钰秧说:“我今天就留在这里了,说不定那个小丫鬟沉不住气,今天晚上就要露/出马脚了呢?”
赵邢端脸色不愉,说:“让我一个人回去?”
楚钰秧说:“反正你回去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也没多余的时间了,等你做完了事情,我明天没准就把案子破了,就跟你回去了。”
赵邢端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楚钰秧立刻跳脚,说:“笑什么笑,你觉得我明天不能把案子破了吗!”
“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胡乱猜测。”赵邢端说。
楚钰秧很不满意他的态度。
赵邢端说:“滕衫和林百柳留给你,破不了案子也要记得回来,知道吗?”
楚钰秧刚感动了一下,赵邢端这么好说话,结果就被赵邢端后半句给噎着了。
赵邢端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带着人就准备回宫去了。
赵邢端虽然想让楚钰秧无时无刻都陪着他,但是他又知道楚钰秧对案子比较感兴趣,而且有一些破案的天赋。赵邢端并不想真的把楚钰秧变成自己后宫中的女人,每天都只能呆在宫里头。他希望能瞧见神采飞扬的楚钰秧。
赵邢端离开了,楚钰秧就留在丞相府里,找/人看着那个小丫鬟,然后自己带着滕衫林百柳还有耿执和江琉五去继续盘/问丞相府里剩下的人。
问完了一遍回来,天色都已经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宫里头就来人了,是赵邢端派人给楚钰秧送了晚膳过来。
虽然菜色也不见得有多稀罕,都是楚钰秧平时吃的,不过楚钰秧一瞧,还是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高高兴兴的就把饭菜给吃了。
严峥听说赵邢端回去了,还派人给楚钰秧送晚膳,还特意跑过去想要用话羞一羞楚钰秧,不过变成了听楚钰秧得瑟,最后灰溜溜的就回来了。
严峥觉得这样不行,虽然皇上是他比不了的,但是在这种讨人欢心的事情上,严峥觉得自己可比赵邢端有经验多了,不能就这么被比掉了。
他觉得他应该也给陈季晚弄点亲手做的晚膳才行。不过对于常年在边关行军打仗的严峥来说,他当然不会做饭,不过会烤制食物。
楚钰秧查案查的没有头绪了,就在府里头溜达了一圈,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寻过去一瞧,竟然发现严峥生了火,在陈季晚门口在烤肉。
楚钰秧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你晚上没吃饭吗?”
严峥得瑟的说:“这是我准备亲手烤给陈季晚吃的。”
楚钰秧说:“陈季晚还病着,怎么能吃这么大鱼大/肉的。”
严峥虽然知道陈季晚病着,不过除了这个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了。
严峥犹豫的说道:“吃一口,应该并没有事情罢?”
陈季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闻到香味,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开门一瞧有点傻眼,严峥竟然在外面生起火来了。
最后楚钰秧为了陈季晚的身/体健康着想,分掉了大半的烤肉,陈季晚只吃了几口,严峥笑呵呵的吃了一小半。
楚钰秧擦了擦嘴巴,心满意足的就回了房间。
楚钰秧刚进了屋,江琉五就来了,说:“楚大人,那个女人的身份,打听出来了。”
楚钰秧问:“是什么人?”
江琉五有点尴尬,说:“还是大有来头的。”
江琉五派了好多人,找了一下,终于打听出来了。那男人的确是从南边过来的,不过并不是富商家的女儿,而是一位王爷的女儿。
楚钰秧一听,差点把下肚的烤肉全呛出来,说:“什么?你没跟我开玩笑吗?真的假的啊!王爷的女儿,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琉五说:“没有搞错……”
他刚打听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的。这女人是康王的女儿,不过并不是上族谱的那种,是一个花魁给康王生的,因为身份实在是太低贱了,所以并没有被带回王府里,一直都是养在外面的。
前些日子女人突然只身离开上了京/城,他们多方打探才打探出来,这个女人的消息。
楚钰秧托着腮,愁眉苦脸说:“这事情,还是报告给端儿好了,这事情我可管不了。”
楚钰秧没成想,康王的女儿忽然死在了京/城里,也不知道这事情是大是小。他让江琉五和耿执去进宫和赵邢端说一声,也好让赵邢端有个准备才好,万一是个大事儿,那赵邢端都不知道。
滕衫和林百柳是赵邢端留下来陪着楚钰秧的,楚钰秧一个人住一个屋,他们住在旁边。
吃过了饭,时间也有点晚了,丞相府里头的人都已经准备休息了,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
楚钰秧回了房间,独自纠结去了。本来这件案子和丞相府有关,就已经不好办了,这回又和康王有关,就变得更加不好办。
楚钰秧托着腮帮子盯着跳动的烛/光瞧,感觉眼睛有点疲惫,不过那边并不是困,他脑子里在飞快的思考着。
热茶就在他的手边上,蒸腾起一团一团的热气,熏得楚钰秧下巴上都有些水珠了。
楚钰秧一直就这么一个动作,屋里没有别人,也没有一点声音。
他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想着想着思维就僵硬住了,让楚钰秧有些懊恼。
“楚大人!楚大人!”
就在楚钰秧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高声的喊声,楚钰秧脑子里一顿,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就听外面有人喊:“楚大人,不好了,那个丫鬟不见了。”
随即是“砰砰砰”的用/力敲门声。
楚钰秧“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没有回答外面人的话,也没有叫他进来,只是盯着眼前的床,直愣愣的瞧着。
他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楚钰秧感觉自己心跳都加快了,脑子里发木,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楚钰秧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并不是他性格多冷静,而是他有很多办法能让自己冷静。
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大脑恢复运转。
“砰砰。”
外面又是用/力敲门的声音,这次是滕衫和林百柳的喊声了,非常焦急,说:“楚先生?楚先生?你在里里面吗?”
楚钰秧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咣当”一声,滕衫已经将门撞开了。
冲进来的人瞧见楚钰秧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林百柳说:“楚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
楚钰秧双手扶额,然后缓慢的坐在桌边,说:“的确,有点难办了。”
滕衫皱眉,说:“楚先生,到底怎么了?”
另外进来的侍卫焦急的说:“楚先生,那丫鬟突然消失了。我们看/守她的人,全都昏倒了。”
楚钰秧说:“我知道。”
不等侍卫惊讶为什么楚钰秧会知道,楚钰秧已经抬手指了一下里面的床,说:“她就在那里。”
众人都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往里走了两步,然后探头去瞧,登时全都睁大眼,用/力抽/了一口气。
楚钰秧的床/上,床帐子还没放下来,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但是床/上却躺着人。赤/裸的女人,一/丝/不/挂,但是已经死了。
女人瞪着眼睛,脸色表情震/惊又痛苦,并不是什么享受的表情,她脖子处有个很深的割痕,应该是被利器割喉了。
除了嗓子那块的伤口,她的身上倒是并没有血迹,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了,干干净净的,显得肌肤白/嫩光滑。
所有人的人都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失踪的丫鬟。
丫鬟死在了楚钰秧的床/上。
“这……”林百柳震/惊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和陈季晚的情况差不多。”
楚钰秧说的很简练,大家却猜到了一二。这种事情,并非亲身/体验,谁又敢相信。
林百柳迟疑的说:“楚先生,她是在你眼前,突然出现的?”
楚钰秧点了点头。
林百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么神通广大?”
林百柳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别人被伎俩骗了,他觉得都有可能,但是楚先生同样被这样的伎俩蒙蔽了,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林百柳认识楚钰秧不是一天两天了,觉得楚钰秧很聪明,能轻易看破别人的把戏。
楚钰秧说:“我刚才还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桌边上,我确定我根本没有闭眼,也没有挪过地方,我一直在想案子。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忽然一抬头,就看到了床/上多了一具尸体。的确……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楚钰秧这话说完,听的人就感觉到脊背上一阵发凉,难道真是见鬼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具尸体在床/上?还是眼睁睁的瞧着,那具尸体就出现了。
“楚先生你先冷静点,这件事情,我还是立刻进宫去见皇上的好。”滕衫说。
楚钰秧没有理他,他的目光快速的在房间里扫过,一切都没有异常。
楚钰秧说:“肯定有哪里,被我忽略了,不可能真是见鬼了。”
他说完了这话,众人都安静了,房间里只听到大家的呼吸声,烛/光忽然跳了两下,让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就在这一瞬间,楚钰秧突然一愣,猛的站起来,拨/开身边的人,将点燃的蜡烛拔了下来,拿到眼前,然后用/力的吹灭。
房间里一下变得黑/暗了,虽然外间也有蜡烛,不过并不能照亮这边。众人在黑/暗中,想到床/上还有一具尸体,身上就止不住发冷。
“热的。”楚钰秧忽然说。
那侍卫吓得腿软,说:“楚大人,蜡烛当然是热的,他刚才还燃着。”
“不,”楚钰秧说:“当然不是蜡烛。”
林百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楚先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当然。”楚钰秧笑了,在黑/暗里瞧不清楚他的表情,听到笑声意外的诡异。
楚钰秧说:“有人在我面前作案,想要让我亲身经历,想让我被恐惧和震/惊冲昏头。然而,这反而使凶手暴/露了自己的作案手法。我和陈季晚的时间被偷了。”
丞相府里又死了人了,大半夜的,还是很快就传开了,大家全都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楚钰秧的房间去瞧。
陈季晚和严峥也被吵醒了,严峥一听,立刻披着衣服来,说:“你继续睡,我得去瞧瞧。”
赵邢端走的时候,可嘱咐了他要看着楚钰秧,当然最主要不是看着,而是保护,这会儿突然楚钰秧屋里出/事/了,严峥哪里能不管,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陈季晚连忙抓/住他,说:“等等我,我也去。”
陈季晚抓/住了严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也的举动,赶忙松开,然后爬起来把衣服穿好。
他两个人赶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丞相还没来,陈大小/姐和她的夫君早就到了。
陈大小/姐正刻薄的说着:“我就说怎么是大理寺少卿来查这件案子,原来的确是有原因的。我看凶手根本就是楚大人你罢!你处心积虑的在我陈家杀了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说什么话呢?”严峥一进来听到陈大小/姐的话,就不高兴了,走过去说道:“楚钰秧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你张口就可以诬赖的。”
“我诬赖他?”陈大小/姐冷笑,说:“他就是凶手。不然我陈家的丫鬟怎么死在了他的床/上?不是他杀的人,还会是谁杀的人?”
“大姐,肯定是搞错了。”陈季晚说:“楚大人怎么可能杀/人呢?而且他杀……”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陈大小/姐怒道。
楚钰秧开口了,说道:“陈大小/姐这么着急让我当凶手,我会怀疑你其实和凶手认识,而且在袒护他的。”
陈大小/姐瞪眼,说:“你……”
楚钰秧说:“人并不是我杀的,按照尸体身上的尸斑和僵硬程度来看,死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了。我那会儿可并不是一个人。”
“哼,”陈大小/姐冷笑,说:“跟你在一块的人可都是你的属下,我凭什么相信他们说的话?再说了,我会相信一个凶手推测的杀/人时辰,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陈小/姐高声大喊着,外面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小厮丫鬟提着灯笼,就瞧老丞相来了,而且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龙袍,是赵邢端。
赵邢端还未休息,听说楚钰秧出事情了,一身的衣服来不及换,就直接赶了过来。
老丞相本来打算去瞧瞧打底怎么回事,不想却听说皇帝半夜来了,赶紧出门去迎接。
赵邢端出来的匆忙,身边只跟着江琉五和耿执两个人,都来不及带其他人,一路策马飞驰而来。
赵邢端一出现,众人却都鸦雀无声了。
赵邢端寒着脸走进来,说道:“两个时辰之前,朕也在场,不知道朕是不是可以给楚钰秧做这个人证?”
老丞相一听,“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说:“陛下言重了,全是小女胡言乱语,是臣管/教无方,请陛下息怒。”
陈大小/姐可不知道皇上走了还会再次出现,而且一张口就是给楚钰秧做担保。陈大小/姐简直就是被皇上抽/了一大嘴巴的感觉,顿时脑袋都懵了,吓得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不敢说话了。
老丞相跪了,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全都跪下来拜见陛下。
赵邢端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然后就走进屋里,去看突然出现在楚钰秧屋里的尸体。
那丫鬟的尸体还光/裸/着躺在楚钰秧的床/上,赵邢端看了一眼,脸色不善,低声问楚钰秧,说:“有没有受伤?”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刚才吓了一跳。”
赵邢端瞧着觉得有点后怕,倒不是尸体有什么可怕。而是有人将尸体放到了楚钰秧的房间,就在楚钰秧的眼皮底下,他却毫不知情。如果当时凶手起了歹意,要杀了楚钰秧的话,楚钰秧或许也不会发现。这让赵邢端一想到,就心中悸/动不止。
赵邢端也顾不得人多了,伸手捂住楚钰秧的手。
好在大家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知道陛下恼怒了,全都不敢抬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赵邢端低声说:“你真是吓了我一跳。”
赵邢端把他拉到桌边,说:“端儿,你看。”
楚钰秧指着自己的茶杯,说:“你摸/摸,还是热乎的。”
赵邢端伸手摸了一下茶杯,茶水其实并不是很滚/烫的,不过还是温乎的,也并不冷。
赵邢端说:“难道茶里有问题?”说着就拿起杯子。
楚钰秧说:“之前肯定有问题,但是现在已经被人换过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普通茶水。”
“所以,原来的茶杯里果然有问题。”赵邢端说。
楚钰秧点头,说:“对,其实我同样没有喝过茶杯里的水,我觉得果然是毒/气的问题,可以麻痹人的感觉。”
赵邢端问:“到底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我和陈季晚都被偷走了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自己没有睡着,以为自己是睁着眼睛的,但是那段时间,我们的确又被麻痹了,其实是处于没有/意识的阶段。我本来也不敢肯定这个结论,不过刚刚凶手显然忘记了一样东西,证实了我的想法。”
“什么?”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是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