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考考,古往今来考为先,寒窗苦读为今朝,光宗耀祖神气扬。
答答答,商农官策一笔写,三日翰林为哪般?金榜题名登金銮!
四月中旬,印金三年一次的官考开始了,众多学子不远千里而来就为在这官考中夺取官名,好光宗耀祖。
秦钰停下脚步,“清儿,你回去吧。”
昨日她终于肯放自己去见父亲,跟爹爹说了原因得到他的开解后,心里总算可以冷静下来,她抬头仰望“翰林院”三个大字,纵然百般不愿,还是来了……
天意如此弄人啊!
清儿将手中的书箱递给她后方才离开。
秦钰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手令才进了翰林院。
“手令。”
她将手令递给考官。
“三楼1号房。”
等她离开后那考官突然对一边的另一位考官低声说道,“秦大人家的二女不是草包吗?怎的今年也来……”
“嘘!你也不怕别人听见!小声点儿!”
秦钰开门将书箱放到桌上,从里面取出书翻到先前读到的地方继续看。
商与农同样都是印金朝廷重视的行业,这倒与中国古代不太一样啊!印金朝廷很懂得掌控商人,给她们发展的机会却收取高额的税,抑制商行的肆意妄为。
“扣扣……”
秦钰收回心神,“请进。”
“喂,我是穆轲,是你这三日官考的室友。”
“秦钰。”
“你在看什么?”
秦钰摊开手中的书,穆轲“噢”了一声,坐到她对面也开始看书。
两人各自看书互不搭理,一时只闻得翻书的声音。
“喂,到饭点了。”穆轲敲了敲桌子提醒秦钰该吃饭了。“走吧。”秦钰合上书,起身开门,“请。”
“我说,我几次来京都也未见过你,你是哪里人?”穆轲边走边问。
“小地方,不值一提。”秦钰道。
“也是,你看你长得这寒酸劲,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一看就是从小地方来的!”穆轲喋喋不休的把秦钰从上至下,从里到外说了个不是!
秦钰笑而不语,她自认为长得还算可以,至于穿的……不都穿的是官府发的考服,哪有破破烂烂这么不堪?这人无中生有的的毛病倒是挺有趣。
“快吃快吃,你们那小地方肯定没这么好的饭菜,你多吃点,可别在考场上饿晕了!”穆轲夹了一筷子鱼肉给她。
秦钰点头道谢,在她与旁人说话之时暗暗将鱼肉挑到一边。
“你这话可不对,这男子与女子是父生母养,为何说话这般难听?”穆轲道。
“男子生来低贱,何来难听之说?”
“你倒是说说哪里低贱了?”
“从上至下。”
“不可理喻……”
秦钰起身将碗筷还回去,然后慢吞吞的走回房。
“可恶啊可恶。”穆轲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秦钰淡定的翻书。
“她们怎么就说不通啊说不通!”穆轲继续拍桌。
翻书。
“怎么那般古板!”拍桌。
翻书。
“追溯到远古时期,男子可比女子金贵的多,她们怎么就那么腐朽……”
秦钰慢慢合上书,“人各有所想,强求不得。”
“那么,你呢?”
她浅笑不语,起身收拾好东西然后上床准备午休。
“喂……秦钰?……你不是吧!居然睡觉!”穆轲抓耳挠腮的站在她的床前半天才无奈的回到桌边继续看书。
考官拿着考卷边发边说,“今年的考题与往常不一样,各位考生可要好好做答。”也不知右相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改试题了,每个考生的还都不一样,女皇也还同意了。
秦钰摊开试卷,她了解的印金官考一般是考为臣之道和商农有关的东西,怎的今日……问上男子了?
第一题是问男子现今地位答卷人认为是否改变?
第二题又问前国覆灭是否因男子?
秦钰看着卷子,也不知这出卷人到底是何意?是希望男子地位有所改变还是原封不动?她提笔在卷上慢慢书写。
“秦钰,你答得怎么样?”穆轲压低声音问。
“一般。”秦钰道。
“你说这都得什么问题,居然问琅芮和印金通商……印金如何那啥?”占小便宜?穆轲翻了个白眼,印金很缺钱吗?
听此,秦钰忍不住动眉,试卷不一样吗?这倒有意思!仅仅是为了防止作弊?不止吧!
“你写的什么?”突然想起昨日这家伙看的就是商书,她一定写的不错!
“不一样。”秦钰放下碗筷起身,然后离去,留穆轲一人慢慢猜测所谓的“不一样”到底是什么不一样?
第二日和第三日倒考的跟往年一样了,众多考生也松了口气,第一日的有些问题也太刁钻了,不写对不起自己苦读十几年,写了又怕写的不对惹来事端。
“参见三王爷。”考官起身光芒行礼,这三王爷怎么突然来这翰林院,也没人打个招呼……刚才自己打盹也不知有没有被瞧见。
“免了免了。”景暄挥手让她起来,“你继续,本王自己看看。”
“是。”三王爷这句“继续”是……看见自己打盹了?
景暄背着手慢悠悠的在考场里转悠,她是偶然听说秦钰那家伙参加官考,这才找皇姐给了自己道手令才来这翰林院!还说她不考,这不还是参加了!景暄抬手摸着下巴,四处找人……她那是?
景暄快步走过去,绕着她转了个圈,某人毫无反应。
“咳咳……”景暄低声咳嗽一声,这家伙居然睡着了……真有她的!这考场之上哪个考生不是认认真真做答,仔仔细细检查着试卷,她她她……居然撑头睡觉!
“咳咳……”景暄抬步上前屈指敲了敲桌子。
正睡觉的人坦然的坐直,然后低头看卷。
“接着装。”景暄揉了揉鼻子,凑到她面前,“睡觉啊?好样的你啊!”
秦钰默不作声不理会她。
“罢了,哈哈哈……本王走了。”景暄在她肩上拍了两下,然后边笑边往外走。
“恭送王爷。”考官起身送景暄离去。
秦钰起身将卷子交给考官后出了考场,转了几个弯果见景暄背手在转角处等着她。
“你怎知我在等你。”景暄也不转身,继续盯着墙角刚抽芽的柳树。
“既然如此,那秦某就告辞了。”秦钰转身打算离开。
“站住。”景暄转身拉住她,“你还真走啊!”
“三王爷既然等的不是秦某,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秦钰轻轻拨开她的手,“王爷觉得呢?”
“……罢罢罢,本王不跟你贫嘴,你随我来。”说罢拉着秦钰就要走。
“我的东西还在……”
“随后本王派人给你送去就是。”景暄使劲拽着她出了翰林院。
“到底何事?”秦钰忍不住扶额,这般行径也不怕被别人瞧见啊!
“……”景暄在她耳边低语。
“噢?”
“如何?”
“抱歉,秦某……”
“打住打住,不必说了,那就一起去找夏琳吧!”景暄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的说。
“舍命陪君女!”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