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精纪事 第十二章镜塔一

    【第十二章镜塔~一】

    叽叽喳喳，鸟叫声斥耳不绝。

    艾利卡轻轻的将手指移到空中，其中一支黄雀飞下来停到她的指上，小鸟用细小的嘴巴啄著艾莉卡的指尖，她笑了出来。

    她开心的将手指轻轻抖动，当手指往上移，小黄雀就急忙的展开翅膀，可是当她停止时小黄雀又停了下来。

    她觉得逗小鸟的时候很开心，尤其是注视著小鸟那呼噜滚动的眼睛。

    「呵呵呵。」

    艾莉卡面怀笑容的玩弄著小黄雀，这一幕都让站在旁边的杰蜜看到眼里。她忽然用手俺住笑容，悄悄的往门口退去。

    当艾莉卡玩的不亦乐乎时，她已经从门口偷偷溜出去，然後躲在门外互敲著手指，她的嘴角露出调皮的笑容。

    「宿、阳、动，止息」，她轻轻的喊一声，然後紧张的闭上眼睛。

    「唉呀！小鸟呢？」

    艾莉卡从房间里大呼一声，杰蜜听到了窃窃的笑著。

    接著她转身走进房里，看著惊慌失措的艾莉卡。

    「嘿嘿，我可没听过精灵会吃惊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精灵会吃惊的呢。」

    艾莉卡歪著头反问她，「您不会吃惊吗？」

    「我会，我当然会罗，只是我听说精灵都很冷静，并不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每件事情都可能有错误的地方，我想，您刚好听到一件错误的事情。」

    「是吗？嘻嘻，你回答的真溜，我喜欢。」

    「谢谢。」

    杰蜜听到她说谢谢反而皱起眉头，她本来是想损一下艾莉卡的，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反应。

    正当她在思考另一个办法时，对方发问了。

    「杰蜜请问您，您知道花…为什么鸟会突然变成花呢？」

    「因为…秘密！！」，杰蜜皱著眉头又笑著，露出一种奸邪的笑容。

    「是因为魔法的缘故吗？」

    「你认为呢？」

    「我想不是呢…因为我没有感觉到玛纳的气息在…」

    「很好，那再猜猜。」

    「这鸟儿会变身吗？」

    「很接近了，再猜猜。」

    艾莉卡挺直身子，她用力抓著自己的头发，努力想著。

    「难道是有人让鸟儿变身了？」

    「宾果！不过应该是有人让花儿变身了，而不是鸟儿。」

    杰蜜双手拍了一下，艾莉卡的眼睛反而睁大起来。

    「可是没有玛纳…没有魔法怎么能让鸟儿变身呢？」

    艾莉卡这句话说完，杰蜜感到很困惑，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嘟著一张脸想著，左思右想…

    「你知道魂吗？」

    艾莉卡摇摇头。

    「嗯…那你有听过灵魂吗？」

    「您是指亡者？」

    「是的，不过亡者是具像化的灵魂。」

    「是这样的呀？」，艾莉卡住嘴巴惊讶的说著。

    「假设把世界的能量当成一颗蛋，那么玛纳就是蛋壳，祭司们崇拜的神圣心灵就是蛋白，而最深沉的蛋黄则就是我所说的『魂』。」

    「玛纳是一种建筑於表象的东西，它是形成世界上的元素，也自然能量融合的精华，所以某些人在特定的修练下可以看到它、也能感受到它，就像你们精灵，或者是魔法师。」

    「至於神圣心灵呢，有人称为信仰，也有人称做祈祷，祭司本身则是称作为圣力。可是事实上呢，那应该算是一种思考，经由反覆的自我思考与对不同事情的领悟而产生出来的精神力，那是种能将头脑中想的东西实际化的力量。」

    「所以与魔法师们信仰的玛纳不同，祭司与圣骑士们所信仰的圣力是存在於心理的，是无法看到或者感觉到它的。」

    杰蜜说完後用手搔搔自己的头，整理自己的想法，艾莉卡则是对她射出好奇的眼神。

    「呃…所以说玛纳是可以用肉体的感觉是发觉的，而圣力则是能用心灵的思考去发觉的，可是魂呢，这种东西却无法用这两种方式去发觉。」

    「你听过阴阳术吗？」

    「我没有听过呢，不过我到是听说过道术。」，艾莉卡回答著。

    「是吗？没想到你竟然有听过道术，道术是比阴阳术更深层的一种术法呢。哎呀，不管这个，反正你没听过阴阳术对吧。」

    艾莉卡点点头。

    杰蜜深深吸了一口气後把桌子旁的木椅拉过来，她可能是站累了。

    「所谓的阴阳术呢，就像它名子一样，分为阴极与阳极两个部分，是指每个事物的正面与反面的意思。」

    「那么这跟魂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罗！每个事物都有正面跟反面的部分，但是却唯读魂没有。」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

    「因为魂是既看不到，也思考不到的东西。」

    杰蜜一说完，艾莉卡立刻表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因为魂是无为、无现、无心的，没有任何东西能找到魂的存在，所以没有东西能让魂表现成两极。」

    「因为要让一件事情分成正面或负面，那么一定要有某个东西去区别他们才行。」

    「可是你刚刚又说阴阳术分为阴极与阳极…」，艾莉卡皱著眉头说著。

    「你搞混了吗？那我问你，我有说阳极有分正的阳极与负的阳极吗？」

    「这…」，艾莉卡不解的呢喃著。

    「所以正确来说，阴阳术是由两种不同的魂所组成的，而组成的原因则是要让魂本身也符合万物各有正负的原理。所以这是为了让魂可以符合正负原理所做的假设，可是实质上魂是没有正反的，只是人们将它说成是正反的。」

    「人们将魂架构为两种，是为阴魂与阳魂，两种魂都是无正反的存在，可是两种魂却是能在一起的。」

    「可是基於魂本身不能正反的事实，所以两种魂在一起时，不会融合成一种，还是保留著两种魂的面貌，所以基本上魂是不会出现一体两面的情况，它永远是两体两面的，不论一起还是分开。」

    「所以阴阳术总是存在著阴极与阳极，也就是媒介与施法者两种，失去其中之一法术就会失效，跟魔法师与祭司们施法後法术就会独立运作的方式不同。」

    艾莉卡频频点著头，但她还是搞不清楚，但至少她知道一个叫『媒介』的新东西。

    「你指的媒介，是指这个吗？」

    艾莉卡懒散的拿起手中的花，让杰蜜看个清楚。

    「是的，这就是媒介，而施法者呢，就是我本人。」，杰蜜笑嘻嘻的说著。

    「原来您在开我玩笑啊，难怪我就想好好一支小鸟怎么变成花了，呵呵。」

    「因为我对它下了咒，所以它才会改变的。」

    「咒？」，艾莉卡糊里糊涂的问著。

    「所谓咒，简单说来就是束缚。」

    「名称、外表跟命令正是束缚事物本身的东西。」

    「就像这样。」

    杰蜜将艾莉卡手中的花拿过来，然後轻声的喊著。

    「你是黄色的杜鹃花，所以你就是黄色的杜鹃。」

    「宿、阳、动，飞空！」

    哗啦一声，原本停在杰蜜手上的黄花突然快速的颤动一下随後两支翅膀张开来，瞬时一支黄色的杜鹃飞入空中。

    艾莉卡惊讶的看著那支拍打翅膀的杜鹃，说不出话来。

    「看到了吧，正所谓世界上最短的咒正是『名』。那我顶多再加个『形』上去，就可以变成这样子了。」

    艾莉卡依然直瞪著那支杜鹃鸟，喃喃自语著：

    「真不可思议…我完全没感觉到马纳的气息…太神奇了。」

    杰蜜看到她吃惊的模样，脸上立刻浮起骄傲的笑容。

    「怎样，很了不起吧。」

    「嗯嗯，我也可以这样做吗？」

    杰蜜从口袋中取出一朵剩馀的小花。

    「你拿在手上，说出你想改变的样子跟名子，然後念『宿、阳、动，飞空』就可以了。」

    艾莉卡点点头，接过杰蜜手中的白花後想了一想，才决定自己想变的动物。

    「你是白色的花，所以你就是支海鸥。宿、阳、动，飞空！」

    小白花依然静静的停在艾莉卡手中，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会这样呢？」

    「嘿嘿，因为你是精灵。」

    「精灵就不行吗？」

    「因为精灵是单一的个体，所以只有一个魂。」

    「那么你…？」

    「我怎么啊？嗯？」，杰蜜笑嘻嘻的说著。

    「那你是人类就可以吗？」

    「嘿嘿，我可不是人类。」

    杰蜜的脸上浮现奸诈的笑容，艾莉卡则是一副想著你明明是的样子。

    杰蜜将自己耳朵旁的头发拨开来，那是一根有著长长的耳尖与稍微弯曲的耳朵。

    「难道你是！？」，艾莉卡惊呼出来。

    「我是？嗯？我是什么啊？精灵吗？」

    艾莉卡点头表示认同。

    「嘻嘻，很可惜的是，我不是。」

    「什么？！」

    「咦？我不是精灵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精灵有尖耳朵，狼、矮人或者妖精都有啊。」

    「是…您说的没错…可是…」，艾莉卡支支呜呜的说著。

    「可是什么呀？我知道精灵最大的特徵就是那尖耳朵，但是难道你没看到我的弯耳尖吗？」

    艾莉卡眼睛睁大一看，杰密的耳尖确实是弯弯的，而且顶端还尖了一条弧状的线。

    「我是马吉亚(magia)，也就是俗称的魔人。」

    艾莉卡回想著，後来想到雪子跟她说的马吉亚。

    『你是马吉亚(magia)吗？』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贝贝利尔人跟魔族的混血儿，原来是另外一个种族。』

    『不，我是看你的耳朵长长的有点类似魔族人的尖弯耳，可是你的脸是白色的，加上头发又是金色的，所以又想你是不是贝贝利尔人，所以综合两者的特徵…我才猜你是个混血儿。』

    雪子说的话一一飞过艾莉卡的脑海，随後她恍然大悟的端倪著眼前的杰蜜。

    「您的皮肤…？」，艾莉卡缓缓的问著。

    「嘻嘻，你一定很好奇我的皮肤怎么不是身咖啡色的吧？」

    艾莉卡点点头。

    「因为我是人类跟魔族的混血儿。」

    艾莉卡大呼一声，让杰蜜感到很骄傲，可是她随後又补上了一句：「哦~跟我想的一样嘛。」

    杰蜜嘟了一张嘴看著她，有点不高兴的说著。

    「对啦，我就是混种，可是呢，你可别看不起我，也因为这样我才能使用阴阳术。」

    「为什么呢？」

    「因为我身体内存在著两个魂啊，魔族的魂与人类的魂，所以我从一出生就具备使用阴阳术的天份。」

    艾莉卡张著嘴巴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就因为我拥有这种天份，所以鲁卡斯爷爷才会教导我阴阳术，当我可以自由使用式神时，他还跟我说会是使用式神的人都是好几岁的人，像我这样不到二十岁就会用式神的人类很稀有呢。」，杰蜜说著，脸上也浮现著骄傲的笑容。

    「是吗？那是因为您有了与身具来的天份吧。」

    「当然罗，普通的人不管是人类、矮人或者马吉亚，他们都只有一个魂呀，他们除了不断的修练让自己的魂分开来，不然是没办法像我这样从小就具有两个魂的。」

    「那这样不就有两种人格了吗？」

    「有双重人格也没什么不好啊，反正不同场合用不同的人格，自己可以控制妥当就没关系啦。」

    「嗯…您说的也对。」

    随著艾莉卡的话说完，两人的气氛突然陷入一种局，杰蜜忽然不知道要接什么话，更遑论艾莉卡会说话了。

    艾莉卡静静的低著头彷佛在思考事情，杰蜜则开始转著眼珠子，把房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两人都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最後杰蜜蹬了一下脚，彷佛想到什么似的。

    「啊对了，鲁卡斯爷爷说当你起来後到镜厅去见他一下。」

    「鲁卡斯爷爷？」

    「是的，就是把你带回来的那位白袍老人。」

    艾莉卡的脑中立刻浮现了大贤者鲁卡斯在蓝贝隘口时的身影。

    「嗯，也好，那麻烦您带路吧，我对这边的环境不清楚。」

    「好的，呵呵，你等下一定要跟好我喔。」

    杰蜜引领著艾莉卡走出房间，这时庭园里的小鸟们仍然喳喳飞舞著，可是当两人走进走廊後，後方的鸟叫声就消失了，艾莉卡回头一看，只发现原本乾净的白色地板目前散落著好几朵颜色不一的小花。

    长廊是很黑暗的，与刚刚的庭院相比，两者好像白天与黑夜，夜视能力佳的艾莉卡当然不会担心，只不过她怕杰蜜会看不到而撞到墙壁去。

    幸好，这种事情没有发生，杰蜜还是直直的走著，完全没有走偏方向。

    两人一路上不发一语，艾莉卡猜想杰蜜可能是要专心带路所以不说话，所以也没说话打扰她。几分钟後，远方出现一丝亮光，直到後面变成一个半圆形的路口。

    杰蜜引领艾莉卡进入另外一个庭园内，艾莉卡环视四周，发现跟刚刚没什么两样，都是由大理石所制成的柱子与地板，就连庭院中种的花草都很相似。

    可是杰蜜却慢慢的走到庭院中央小喷水池的旁边，她弯下腰来把池边上的铁钮转一下，原本哗啦哗啦喷著的水突然停下来，等水面平静後艾莉卡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在水面下的魔法阵。

    「喀啦！叽~」

    水底下的印著魔法阵的石板缓缓伸上来了，石板超出了水平面并且停了下来，杰蜜放心的站上去，然後招手叫艾莉卡上来。

    两人都站上去後，杰蜜清清嗓子一喊。

    「one，link。」

    咻的一下，艾莉卡眼前的庭园景象瞬间扭曲起来，原本庭院中的景象被挤压成一个混乱的景象，好像刚加上奶精的咖啡，既弯曲又没规律的拉曲著。

    接著混乱的景象开始恢复了，艾莉卡慢慢的从注视一个模糊的定点变为清晰的定点，後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充满镜子的大厅。

    视力好的她从对面的镜子看到自己，镜子中看到一位身著白袍的老人。

    那就是当日将她的oracle〃里的四界圣精禁咒给封印起来的人，她开始用戒备的目光看著他。

    大贤者鲁卡斯没有因为她的眼神而改变自己的神态，他只是高兴的说著。

    「欢迎你来到镜塔，艾莉卡·安斯婷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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