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依旧来了,同样拐了个林平之过来,依旧是师徒。
令狐冲来了,带着仪琳,误会也就解开了。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前夜,周清暗里传讯,告诉他,嵩山派已获知他与魔教勾结,欲杀他全家以震慑宵小。
刘正风收到暗信,却嗤之以鼻。
虽然他与曲洋相交被人得知,甚为可虑,但他自以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无需顾虑太多;况且,作为名门正派的一大人物,左冷禅即便要对付他,也要顾忌衡山派的影响罢!又如何可能诛他全家?
他自以为有人来挑拨他五岳剑派的关系,或许还有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当然,他还是有几分警醒的,金盆洗手当天,将弟子们叫出来防备小心,特别注意刘家老少的安全。
但这有什么卵用?!
一如剧情的发展,很快,刘家老少皆落入嵩山派之手,一个个脖颈上都挂上一把长剑,随时要划破喉咙。
众人色变,自然不能任由嵩山派胡来。岳不群更是老好人出场,言道:只要刘正风说上一句,便为他去料理曲洋,以除嫌疑。
刘正风五六十岁年纪,却偏偏还是个中二,他耿直脖子说道:“我与曲洋大哥以音乐相交,至诚至性,绝无半点私心杂念……”言语之中,直将曲洋视为平生第一知己,却不知将为他说话的众人置于何地,将五岳剑派置于何地,将衡山派置于何地。
说道此处,不得不说说五岳剑派,特别是嵩山派与日月神教的矛盾。
嵩山派自以为五岳盟主,与日月神教的冲突首当其冲。寻常人只看到两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却不知,其间的血海深仇。
正道人士,至少明面上,杀人还需要个由头,做事也须有分寸。但对于魔教来说,便真是肆无忌惮了。
五岳剑派固然对于魔教之人喊打喊杀,杀之而后快!而日月神教之众呢,见到正教人士,杀人是寻常,杀人全家、淫-人-妻-女实不少见;杀人之前对人的酷厉折磨,杀人之后的大嚼人肉、化骨扬灰更不少见。
周清亲眼见过无数正魔两道之间的你死我活,也曾听令狐冲亲见一嵩山派师叔,被割去四肢舌鼻、剜去双眼,置之于路中,任其活活疼死!
当年看小说的时候,只气愤诸多名门正派见死不救,但亲身投入期间,却发现,有些东西,外人是说不好的。
是以,在听得刘正风“振振有词”之后,与魔教有诸多血仇的泰山派天门道长撇过头去、岳不群哑口无言,在场诸豪杰,见五岳剑派自己人都不说话,更不好插手期间。
嵩山派的长剑早已“饥-渴-难耐”了!
终于还是有人看不过去。
定逸师太是个火爆脾气,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心地软了些。作为尼姑,心地本也要良善一些,哪里见得如此血腥事?
况且,刘正风未铸成大错,不过金盆洗手而已,若要降罪,杀他一人便可,何必诛其全家?按她的说法,便是,“与魔教何异?”
嵩山派弟子几乎个个与魔教怀有深仇血恨,哪里会听她说话。当下,一个嵩山派弟子得了讯令,手起剑落,一剑便刺死了刘正风长子,正要将刘夫人一同杀掉,定逸师太终于忍耐不住。
“禽兽!”
她怒骂一声,一掌往那嵩山弟子打去。
她这一掌,掌力不甚强,志在将嵩山弟子驱开,护住刘夫人,绝无伤人之意,却不想,站在旁边的丁勉早有准备,力尽于掌,同样一掌印了上去!
如按常理,定逸师太一时不查,定要吃个大亏不可!
就在此时,一股大力击在定逸师太后背阳关之所,她心中大骇,却不想这股力道透体而入,自阳关所处,直抵手三阳经络,受她掌力一催,猛然吐出!
“噗!”丁勉只感手上一股磅礴内力透体而入,将他浑身经脉搅得糟乱,五脏六腑亦遭伤创,一口长血喷出,触目惊心!受此巨力,丁勉足足冲飞十余米,撞到院墙上方止。
定逸师太看着自己手掌,呆了一呆,眼睛便向华山派方向望去,正瞧见一个坏小子朝她坏笑呢!
周清手底的动作,又怎么瞒得住站在他旁边的宁中则、岳不群二人?宁中则自然是心中宽慰,为自家孩儿如此武功而骄傲;而岳不群则更多震惊!
丈许之地,凭空传功,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经此一事,本自犹豫的群雄亦不愿见刘氏满门被诛,纷纷出手阻止。
嵩山派气势一落,见得定逸一掌之威,又见众怒难犯,事已难成,终于罢手!
刘家老少尚可留得一命,但刘正风“勾结魔教”,却是逃不脱的。
正当他欲横剑自刎之际,异变又生!
曲洋忽从楼后跳出,抓住刘正风的手便走。
如此多正教人士在场,哪容他猖狂?嵩山派费彬、陆柏二人反应最快,横出一掌,印向刘正风后心要处。眼见刘正风尚无所觉,避无可避之下,曲洋以身代之,生受了两掌,又发黑血神针,阻住众人去路……
一场“金盆洗手”的大宴,至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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