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道天下 第十一章 延州城施术救人

    夜风拂面，月明星稀，落汀河中游船，灯盏点点。岸边又有许多的有人放着祈愿盏，只见一只只祈愿盏，如同朵朵莲花，随水波而动，向着河的中央游去，听说每只祈愿盏都承载在人的祈愿，对先人思念和对美好明天的期盼。公孙云沿河而行，突然听到一个楚楚的声音问道：“哥哥，要灯盏么？”

    公孙云看时，原来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卖祈愿盏，穿着粗布麻衣，扎着一对羊角辫，单薄的身子在晚风中瑟瑟发抖，希翼的看着自己，使公孙云不经意的想起了曾经的故人。

    拿了一只祈愿盏，公孙云微微说道：“小妹妹，那就拿一只吧，要多少钱啊。”

    “一两银子。”小姑娘紧紧地看着公孙云，生怕公孙云说半个不字，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个价是个不低地价位了。

    公孙云看了看小姑娘，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交给了小姑娘，心想着幸亏自己遇见那些奇葩强盗，有了点积蓄，要不然岂不难行天下了，呜呼哀哉，没钱悲哀啊。

    “谢谢哥哥，您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小姑娘接过银子，欣喜地道了声谢，紧紧的盯着公孙云，好像是要将他印在心里一样，永世地记着这份恩情。

    小姑娘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的巷子，公孙云欲语又有些迟疑，总归没有开口。

    拿着手里的祈愿盏，公孙云向河边走去，指尖轻触灯芯，一点光华即起，一丝微光缠绕着祈愿盏，轻放进河里，灯随波动，游向河心，越来越远，消失在众多的光点之中，公孙云心思涟漪。

    “哎呀，是云兄啊，真是有缘，又在这里遇面你，果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正是午时吃饭遇到的司空宴。

    公孙云起身，施礼道：“宴兄弟，你难道也是闲来无事，出来溜达了。”

    “难道云兄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司空宴疑惑，问道。

    “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我因久住山野，却是不通这些了，还请宴兄弟做解。”公孙云想了想，道。

    “那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何年月吧？”司空宴又问道。

    “这个当然，大瑞元历三年三月初三。”公孙云答道。

    “正是三月初三，你可知三月三乃是我人族的大日子啊，那可是人族母亲的生辰之日，书中常载，三月三，人母生，天地万物郁葱葱，芸芸众生何处在，只留得万世空空。人母娲皇心感天地，造就人族，故而为人族之母，而今日正式她的寿辰，人们为了纪念娲皇造化之恩，无论战乱和平，每逢今日便会组织灯会，因又有万民在这一天寄愿心意，怀念故友，祈祷上天，故又叫做"祈愿节"。”司空宴解释道。

    公孙云听此，却是大惊，这段秘辛他是知道的，虽然有些不同，但这凡尘之世竟然也知晓不少，真是让人汗颜，大感自己孤陋寡闻。

    公孙云撇了撇嘴，也只能做大悟状：“原来如此啊，为兄受教了，如此说来，宴兄弟是来赶此盛会了。”

    “赶会只是其一，我这次来此主要是为赴诗会而至。”司空宴说道，目光一转，看向公孙云。

    公孙云大惊，说道：“我可不参加这什么劳什子诗会，那些文人墨客之为，我却是做不得。”

    “哎，云兄这话就不对了，不懂也可以看上一看嘛，所谓不懂看热闹，就权当陪小弟我一行就是了。”司空宴劝说道。

    “如此，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公孙云举拳应答道。

    “太好了，云兄且跟我来。”说着迈腿领着公孙云而行。

    约摸行了半刻，路过一个巷子，一个哭声隐隐约约钻入自己的耳中，正是卖自己祈愿盏的那个小姑娘。

    “宴弟，我这有点事，要走开一下，你先去，随后我便找你去。”说完，未等司空宴回答，就急匆匆的向着巷子奔去。

    黑暗散尽，那个小姑娘就蜷坐在那里，靠着墙哭泣。

    “小妹妹，你怎么了？”公孙云走近，问道。

    “大哥哥，是您呀，我…我……”小姑娘神色惊喜，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呜咽了起来。

    “小妹妹，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会忙你的。”公孙云安慰道。

    “真的么，大哥哥，您真好！您是这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小姑娘睁大了眼睛看着公孙云，眸子中满是感激。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小姑娘名字叫做莺儿，家住城西，是一户农民之家，乃是从玛卡雅珠峰脚下逃难到这里的，父亲在战乱中为保护自己，将蛮族引走，才有了自己与母亲成功逃难到这里，可是父亲就这样下落不明，想来必然死在了蛮族之手。

    逃难加上父亲的下落不明，母亲积劳成疾，就在昨晚也一病不起了，可是一路逃亡，那点积蓄早就所剩无几了，早知道在这里，光诊费都要一两银子呢，要是加上抓药，差不多要十两银子呢，为了给母亲治病，才在大家的帮助下做了些祈愿盏，希望能够凑的钱，给母亲治病，幸好今日盛会，好心人也还挺多的，终于凑够了十两银子，

    可是，在这里却又被强人抢了去，心想着母亲的病，小莺儿悲上心来，哭泣，恰巧，公孙云路过，哭泣声传入了耳中，于是寻来此处。

    公孙云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自己父亲的故去，母亲的病逝，一幕幕映在心头。

    轻轻的揉了揉了小丫头的头，温温的说：“走，我去看看，我也懂些医术，我去给你阿妈看看。”

    “真的么？”小女孩细细的打量着公孙云，看着他点头，心中却是没有了一丝怀疑，欣喜的说道：“太好了，大哥哥一定能把阿妈治好的。”

    “那还不起来前面带路。”说着，伸手将小女孩扶起。

    穿街过巷，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了城西的农民聚落之地，此处除了贫穷和四处的茅草屋，并没有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反倒有一种秩序井然的感觉，连茅草房也是有条不絮俨然排列着。

    走在路上，时而有人向小莺儿问候。在一间茅草房前，小莺儿停下了脚步，对着公孙云说：“大哥哥，就是这里了。”说着却是撕扯着衣角，不敢迈步进屋。

    公孙云看出了小姑娘的想法，安慰到：“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咱们一起进去，有我在，一定会让你阿妈好过来的，相信哥哥。”

    “嗯。我相信大哥哥。”小女孩狠狠的点头道。

    公孙云拉着莺儿，向着那茅草房走去，入门便看到了一个草床上躺着一个年轻少妇，背对着自己，虽然穿着粗衣麻布，但却干干净净的，很是清新。

    莺儿走近了去，喊道：“阿妈，您好些了么，我给您找大夫来了。”

    少妇回头，清秀的脸庞无比苍白，看了看莺儿，又看了看公孙云，想要坐起来，奈何无力，只能作罢，有点迟疑的说：“小哥，你去告诉大夫不用来了，我的病我知道，是治不好了。”想来没把公孙云看作大夫。

    公孙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倒是小莺儿说起话来：“阿妈，他就是我请来的大夫，大哥哥可好了。”

    “嗯嗯！”公孙云嗯道，点了点头，又说到：“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就一下病倒不起了。”

    那少妇点了点头，看了看小莺儿。

    公孙云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就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逃亡的路上就开始时而有胸闷腹痛的感觉，而且病倒之后，这种感觉更加的难以忍耐了，时常痛的昏厥啊。”

    少妇听此却是大吃了一惊，自己的病况真的就如同公孙云所说，这些事除了自己不知下落的夫君外，确实无人知晓，心中就有了生的期望。

    再次细细的看了看公孙云点了点头，说道：“我还有救么？”

    “我答应过小莺儿，要救你的。”公孙云想了想，悠悠说道，然后叫来小莺儿，对着小莺儿说了几句，小莺儿就跑了出去。

    公孙云见小莺儿出去了，慢慢移步走向少妇，说道：“给你治病可以，到我不希望你告诉别人我给你治病的过程。”

    少妇看了看公孙云，点了点头。

    公孙云一步跨到了床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少妇的一只手腕，右手掌向着少妇的胸前拂去，少妇大惊，奈何怎么也用不少力气，只能闭上了双眼。

    少时，并没有触碰之感，却感觉自己胸中有股气流微微流动，少妇惊奇睁开眼，看到公孙云的手掌在离自己胸前一寸处便停下，红上脸颊。

    公孙云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神识随着灵气流动，进入少妇的体内，向着少妇的腹部冲去，近了，看到那里正如自己所想一般，有一只蜈蚣在那里蠕动着，灵气在自己的驱动下，向着蜈蚣头部袭去，一击而中，那蜈蚣停止了蠕动，神识直接进入了蜈蚣地中枢。

    少妇突然感觉胸中不舒服，咳了起来，却感觉有异物从最中咳出，吐到手中一看，只见一条寸许的蜈蚣，慌忙扔下，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看向公孙云。

    公孙云却恍若未觉，眼睛盯着蜈蚣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那蜈蚣什么模样，背光黑绿色，足赤，腹下黄，脚呈钩状，无比锐利，双颚透金，寒光毕露。

    这不是普通的蜈蚣，要不是公孙云记住了那九千余册的经书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蜈蚣的头部却是有着七个小点，呈北斗七星般勺子形排列，另外腹部有鳍，其实那不是鳍，那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翅膀，不错，这正是古荒遗种——七星飞蜈，在《灵物经》中有载：‘’灵界有遗种，形似蜈蚣，兽首有斗星，腹侧有翅，正是指七星天蜈。‘’

    公孙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瓶子，将七星天蜈放了进去，盖上盖子，又放回了怀中。

    看着自己身旁不知多久了的小莺儿，拍了拍脑袋，像是非常无奈，迈步就要走出了茅屋，同时两道紫色光芒从体**出钻入了小莺儿和他母亲体内，两人就晕了过去。

    风吹入草屋，床上两个人，一大一小，正是莺儿和母亲，母亲坐了起来，随着，莺儿也坐了起来，看到母亲，非常吃惊的喊道：“阿妈，您好了啊，太好了。”轻轻的皱了皱她的小脑袋，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黑色的巷子，看不到尽头，一个影子从里面走出，一步十米，就划过巷子，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