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8点,苏寒洗漱收拾完毕后,拿着那本地图册,去找伊利亚和霍飞。
伊利亚起的很早,刚刚从酒店的室内健身房回来的他跟着苏寒一起来到了霍飞的房间。
走到霍飞的门前,苏寒站住了,她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伊利亚说:
“你去叫门吧,我怕一会儿看到什么不太妙的东西。”说着,苏寒背过身去,往走廊的另一端缓缓地走去。
伊利亚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霍飞的种种表现,瞬间明白了苏寒的意思,然后走过去敲门:
“霍飞,霍飞,你收拾好了吗。”
不一会儿,只见霍飞上身只穿着一件小背心,下身裤子的皮带都没有系,一边刷着牙,一边儿打开了门。
“马上好!给我一分钟!”
伊利亚往屋里一瞟,昨天晚上的女经理也在霍飞的房间里,身上除了披着一条床单以外什么也没有穿,她性感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在这条薄如轻纱般白色的床单的映衬下,让人欲火难耐。
霍飞看了看伊利亚,然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伊利亚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霍飞的肩膀,然后忽然严肃地说道:
“30秒内收拾完”
然后他便把门关上了。
不到20秒,穿戴整齐的霍飞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讨喜地对苏寒说:
“审判长,让您久等了。”
“恩,我们走吧。”苏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向电梯走去。
下了楼,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三人便出了凯旋宫,上了轿车,开往议会大楼。
到了议会大楼,他们发现孟昔垣已经在昨天的地方等着他们了。
孟昔垣看到了苏寒等人,满脸惭愧地说道:
“苏寒女士,您请坐;您昨晚的演讲真是精彩,我本当履行我们的约定,找炼金术士帮您制作一把炼金术武器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会议开得太成功了;之后新欧连体的人又跟我去商务区吃了点儿东西,聊了聊,结果我就忘了通知炼金术士了;人家今天一早就去北京中心的组合原体巢穴找素材去了,真是万分抱歉。”
孟昔垣说到这儿,趁机观察了一下苏寒的反应,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淡定,波澜不惊。
然后,他接着说道:
“要不这样吧,您就和您的部下们在永安城先住着,期间一切的费用都由我们承担,等到炼金术士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苏寒故作考虑状,但她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在永安城待下去了,一来是这孟昔垣没有诚意,作为一个城邦的总督,失信一次就不能再被信任第二次;二来是恐怕夜长梦多,不知到时候孟昔垣他们又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虽然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但她此行至少找到了机器人,于是她说道:
“总督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昨天帮助总督大人,也是我自己觉得新能源基地建设的这个提案很有意义,如果办起来,对全人类都是莫大的福祉。既然炼金术士不在城里,那就改日再来拜会,我们只是做些科研,应该不会与组合原体有太多的冲突;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苏寒便站起来,准备离去。
这个时候,李达走了过来,用手指着苏寒,大声吼道:
“你个不识抬举的小丫头片子,总督大人的要求你都敢拒绝?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在永安城,孟总督说的话就没有向你征求意见的意思,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面对李达,苏寒不惊也不怒,还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她看着李达,然后说道:
“没想到永安城的总督亲卫队队长竟是如此粗鄙无礼之人,对远道而来的客人破口大骂,这要是传出去,不把永安城和孟总督的脸丢尽了?”苏寒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
“我们在永安城之行,深得总督大人照顾,苏寒一直感激不尽;昨晚,我也通过帮助总督大人谈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协议来报答了总督,若再纠缠下去恐怕有失永安城的风范。”
“李达,你下去。”孟昔垣十分恼怒,不光是对李达,更是对苏寒的,但他却又不知如何发作,只得狠狠地说道。
“总督,您就这么放她走了,那可是纵虎归山,到时候您后悔都来不及;您不能因为一点儿儿女情长就坏了大事儿。”
李达在这儿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开始对孟昔垣,永安城的总督,说三道四了起来,这着实让孟昔垣左右为难;要是大声呵斥让李达离开便是当着苏寒的面儿抽了自己两大嘴巴,总督府内斗,估计苏寒第二天早上都能笑醒;但要是让李达呆在这儿,指不定他会说些什么,凭苏寒的伶牙俐齿,也能指桑骂槐地让自己无地自容。
孟昔垣哭笑不得,只能大声喊道:
“来人,队长的病又发作了,赶紧把他带去见医生。”
手下的人便来拉住了李达,这却更加激怒了他,他便开始大声咒骂了起来。
看着现场马上就要失控,苏寒知道机会来了,她用非常温和的语气,小声地跟孟昔垣说了一句:
“总督大人,还是队长的病情要紧,我们就先告辞了,等有机会再来拜会。”
说着,便往外走去。
情况这么混乱,孟昔垣也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这李达到底是跟谁站在一头儿的,他想起了鸿门宴里替刘邦挡剑的项伯;他一早就知道这李达蠢,但今日才知道他蠢得出奇;没办法,孟昔垣只得看着苏寒的背影渐渐地走出议会大楼。
但是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士兵着急地冲进了议会大楼,向孟昔垣报告道:
“总督大人,朵拉来的那个机器人打晕了好几个卫兵,冲到了下城区准备往城外逃,我们现在正想办法追捕它,您看应该怎么办?”
苏寒等人一听这个,心里咯噔了一声。
“我怎么没有想到它会坏事儿!”苏寒在心里懊恼着,她的表情一下子就从刚才的从容自若变得大惊失色了起来,不过幸好她背对着孟昔垣,回过神儿来的她立即开始想一会儿应当如何应对孟昔垣。
而孟昔垣一听这消息,刚刚还愁眉不展的脸瞬间就晴朗了起来,他的目光,瞬间直勾勾地盯住了走到一半儿停下来的苏寒他们,就像看到了兔子的鹰。
孟昔垣把手背在了后面,踱着步子来到苏寒身后,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头吩咐士兵道:
“增派人手,一定要将袭击咱们永安城士兵的凶手捉拿归案。”
他的嘴角向上翘了起来,现在苏寒他们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任自己摆布。
孟昔垣将自己得意的情绪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
“苏寒,你口口声声说我待你们不薄,却私下指使你的人袭击我们永安城的士兵?你胆子挺大的呀,真以为靠你们朵拉的区区几个人就能对我永安造成威胁?这么不自量力,可一点儿都不像你父亲啊……”
说着,孟昔垣走到了苏寒的身前,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用他的食指轻轻地托起了苏寒的下巴,然后缓缓地顺着苏寒的脖子滑下去,轻触着她的锁骨。
“来人,把朵拉城的各位关进地牢里,伊利亚队长和霍飞先生需要你们好生对待,不用对苏寒女士做什么款待,让她好好的冷静冷静就好,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审问她的。”
说着,孟昔垣把手从苏寒的身上拿了下来,转过身去,离开了。
李达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好像刚刚自己在一旁演的闹剧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孟昔垣跟李达擦肩而过时,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异样;
他脸上刚刚有些得意的表情一瞬间就收了起来,背对着李达的他开始疑惑了起来:
“我一开始对苏寒的评估失误就因为有李达在一旁搅和;昨天晚上他又多次平白无故地在背后攻击苏寒,让我对他的话起了排斥情绪,反而让我更加愿意相信苏寒的表演;刚刚他又故意地撒泼大闹,险些让苏寒脱身;难道说他是朵拉安插在总督府的棋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该怎么办呢?”
孟昔垣的脸变得更加阴沉了,他用手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他开始计划着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苏寒等人被永安城的士兵带进了地牢。
苏寒最先被关进了一个牢房里,她看到伊利亚和霍飞被带到了其他地方。
她的手被人背在身后,用一对手铐铐住了,她的双腿还能活动。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离关她的牢房不远处,有一个守卫室,里面坐着两个警卫;时不时地,牢房里还有巡逻的警卫。
这个地牢就在议会大楼的地下,并不是很大,看样子是孟昔垣用来关押政治犯和反对者的。
她又观察了一下关着自己的这个牢房,非常结实的铁栏杆,房间里面还有各种的虫子和老鼠洞。
能够帮助苏寒逃出这里的道具是她靴子跟后面藏着的一个小型气焊。
但是气焊的口径太小,燃料也不充裕,想焊断牢房的大门是不切实际的。
苏寒在自己的牢房里走来走去,一听到警卫的脚步声便站在原地;她的眼圈微红,目光游离,十分焦急地祈祷着,好像很害怕似得,略略有些抽噎,轻声而微微急促地喘着。
她观察到,巡逻的警卫和坐在看守室里的警卫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听到警卫们窃窃私语道:
“这个关起来的小美人是谁?”胖警卫说道。
“不知道,看她脖子上的徽章是朵拉的传教士,但是总督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让咱们别碰她”另一个瘦警卫说。
“我操,成天到晚看着的不是快死的老头子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好不容易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美妇还不让摸。”
“哼,你还是忍着点儿吧,孟总督要是怪罪下来,你就等着脑袋搬家然后挂在电线杆子上吧。”
“哦?你听说过两年前总督把下城区的一家人当众全家斩首示众的那件事儿?”听到这儿,胖警卫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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