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盲 第四十三章节摇筷子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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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奶奶跟张文兵的妈妈说：“把你家儿子带到屋外来，里屋太暗，我的眼睛老化的厉害！”说完话王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屋子的外面。张文兵的妈妈立马照办，把缩在床角的张文兵硬扯到地上来。此刻张文兵倒也顺从了许多，竟然自己跟着他妈妈走了出来。

    张文兵一边往外走一边用眼睛扫视着屋子里一些看热闹的人，走路依然一瘸一拐的，就像是一个忘记带拐棍的残疾人一样，不时还跟大伙点头微笑一下。

    “哦！！”张晓鹏不知觉的哦出了声，并且用手指指了一下张文兵。然后张晓鹏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原地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挨个和周围的人对视了一下，希望能找到跟他一样发现什么秘密的人。

    张晓鹏想起来了，这个一时让张晓鹏脑子里断了电的人不就是本村的王老爹吗！那笑的时候的眼神，还有那走路一瘸一拐的姿势，跟王老爹几乎一模一样。

    王老爹在张晓鹏念小学的时候有一次赶集的时候被人用自行车撞了一下，这一撞直接把王老爹一屁股撞坐在了地上。

    王老爹也是庄家汉，身体硬朗的很，觉得就是被刮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还跟撞他的人微笑着挥了挥手，表示没大碍，可以先走了。然后自己还从口袋里掏出了旱烟袋抽了起来。

    等骑车的人走远后，王老爹抽了几口烟就要爬起来。没想到再想爬起来就难了，一条腿疼的拿不上弯了。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坐了好久才遇到本村放学的孩子，让孩子通知他家人过来接他。

    张晓鹏的村子并不大，王老爹被撞的消息轻而易举的就传开了，张晓鹏特地还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跟随去看了热闹。从那以后王老爹的腿就再也没好起来。每次串门的时候都会经过张晓鹏和张文兵的家门口。嘴里叼着旱烟袋，手里也很少拄拐。每次经过张晓鹏的家，张晓鹏的父亲总会热情的打招呼：“王老爹啊，进来坐坐！抽支烟再走！”而王老爹总是笑眯眯的挥挥手说：“客气了，我还得去村头田里去看看！”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走了。

    就在张晓鹏上初一的那一年，王老爹还是撒手西去了，丢下一堆儿女在他坟前哀哭连连的。最后儿女们为了让他离家里近一些，就把他葬在了他生前经常走的那条小路旁边，就是张晓鹏回家必经的村东头的那条小路。

    此刻张晓鹏感觉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不是张文兵，而是王老爹！该不会是王老爹的亡灵附在了张文兵的身上了吧。看张文兵走路的姿势，看张文兵跟大家点头微笑的表情，这分明就是死去的王老爹无疑了。

    张晓鹏此刻觉的自己被谁提了一桶井水从自己头顶浇了下来。张晓鹏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这个时候张晓鹏发现周围大伙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凝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显然发现这个问题的人并不止张晓鹏一个人。

    等张文兵跟他妈妈相继走到了屋子的外面，张晓鹏才跟在大伙后面一起走了出去。此刻已经是八九点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太阳正是徐徐上升的时候，此刻却不适时宜的被一块黑云挡住了，本来冬天就很冷，而现在更觉得不寒而栗。

    这个时候张晓鹏注意到了王奶奶正和张文兵的奶奶面对面的蹲在了地上，而两人手中拿着一双筷子，两人各用手握着筷子的一头。两位老太太都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好像都在闭目养神。而仔细的人都看到王奶奶嘴里在念念有词。

    张文兵此刻就站在两位老人面前，而四周却被村里看热闹的人团团围住。大家都在注视着王奶奶。突然地面上刮起一阵旋风，扬起地上的尘土，扑头盖脸的往大伙脸上招呼过来。大伙都被灰尘迷了眼睛，都在不一边大呼小叫一边使劲揉眼睛，嘴里还不断的呸呸呸的吐着口水，显然灰尘都被大伙吃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大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王奶奶和张文兵的奶奶手里的那双筷子好像有百斤重一般，两位老奶奶好像拿筷子的手非常的吃力，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张文兵的奶奶更是咬着牙关似乎非常的吃力。

    “请问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啊？”王奶奶铿锵有力的声音似乎更能感觉到是在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

    这时两位老人的筷子不约而同的指向了一个方向，就是村东头的那条小路的地方。这一指把围在这个方向的人都吓得闪到了两边。

    “那你是谁啊？我说对了你就点点头，说错了你就摇摇头！”这时大伙把原来注视在王奶奶脸上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攥在两人手里的筷子上。

    “你从东边来，那你是张二哥吧！”

    这时只见两人手里的筷子整齐划一的摇了两下。张晓鹏真想认为这是王奶奶和张文兵奶奶自己摇的，但是张晓鹏明白两位老人事先并没有这样约好一起摇筷子，更没有提前演练过，但是此刻却好像两人这个动作演练过上千遍才能如此的整齐摇动手里的筷子。

    “那你是谁啊！二嫂吗！”王奶奶继续猜下去。而筷子依然是摇了两下。

    “那你是王老哥吧！”

    这时筷子不约而同的上下点了两下。

    “你没骗我吧，那我考考你！你如果是王老哥的话，那你告诉我这一群人里有没有你孙子在里面，有的话你找出来给我！”

    这个时候只见筷子方向原地180度的转动着，好像罗盘里面的指针一样。突然筷子抖了两下，直直的指在一个男孩子的身上！而被指的这个男孩慌乱的往人群后面就要躲，显然被吓的不轻。

    张晓鹏循着方向看过去，这人正是王老爹的大孙子-----王海亮。

    “看来真是王老哥啊！那你来这边干嘛啊?什么事情这样折磨人家的孩子啊！没钱花了吗，还是这小孩冒犯到你了！”

    这个时候筷子又互相对着，不再指着王海亮了。只是此刻筷子并没有什么动作。

    “如果是没钱了，你就摇一下！如果是这孩子冒犯你了，你就摇两下！”王奶奶话音刚落，两人手里的筷子不约而同的都摇了一圈！

    “那你没钱用了，让你儿女给你烧点不就是了！过年过节的你跑人家这边来闹什么啊！你家没有儿还是没有女啊！”此刻王奶奶说话的口气渐渐硬了起来。就好像是两个人在吵架评理一般，而王奶奶似乎每一句话都是晓之以理一样。

    这时不知道谁躲在人群里插了一句话说：“他儿子和儿媳妇都是信主的，都不给他老爹烧纸钱的！”

    张晓鹏打记事起就知道，村子里每逢星期天，村里就有一伙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跪着一排，双手合十，嘴里唱着歌曲。都说这是在做祷告！等长大了一点，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耶和华的粉丝，信奉基督教的人。村里面的人都把信奉耶和华叫”信主“

    “那他不是还有女儿呢嘛！女儿又没信主啊！”有一个人反驳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算女儿给烧纸了，他王老爹依然拿不到！都被他女儿婆家的人给领走了！”

    “你们在那吵吵啥啊！要不你们来！”王奶奶好像很生气，显然不愿听到别人在此刻议论纷纷。人群里的两个人果然都安静的闭上了嘴吧。

    王奶奶此后缓和了一些又说道：“王老哥，是不是你家儿子儿媳没给你烧纸钱啊！”

    这是筷子又是不约而同的上下点了两下。

    “那你们家女儿，大伙可都是看到他们在你坟头上烧过纸钱啊，难道当真都被他们公婆家那边的人抢走了！”

    筷子又是不约而同的点了两下！

    “好吧，王老哥！我是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让你那不孝儿子儿媳给你多烧点钱。把之前没烧的都给你补上！这大过年的别把人家孩子吓坏了。”

    此刻筷子又是上下点了两下。这个时候王奶奶和张文兵奶奶同时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筷子也一并扔在了地上。似乎刚才两人刚去搬了一上午砖头一般，累的满头大汗！张文兵的妈妈立马把两位老人扶坐在凳子上，并端过来两碗白开水。

    王奶奶二话没说接过碗，咕咚几口就喝个底朝天。喝完抹了抹嘴，然后突然眼睛一红，哇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可怜的王老哥，生前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到了那边连纸钱都没福分花！养这一堆孩子有什么用，死了都没人烧钱！”一边念叨一边连声叹气。好不容易张文兵的奶奶才安慰好王奶奶。

    王奶奶坐了一会说：“现在孩子也没事了，过年过节的没事别到处乱跑！”说完不顾张文兵的妈妈挽留，颤颤巍巍的又走了。

    王奶奶走后，张文兵的奶奶叮嘱张文兵的妈妈说：“你今天没事，要不也去买点纸，给王老爹烧点过去，希望他下次别再找孩子了！”说完也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去了。

    这个时候张文兵也往屋子里走去，这个时候果然走路不瘸了，跟之前正常人一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没有休息好一样。

    大伙一看也没什么事了，就各自散去了。再过两天就到除夕了。吃过早饭的张晓鹏觉得无聊，准备去李立东家去玩玩。到了李立东家，只看到李立东的父亲正拎着一大通猪食往猪圈里走去。

    “李叔喂猪呢啊！李立东在家不！”张晓鹏热情的打声招呼。

    “晓鹏啊，快家里坐。李立东被村里王婶带去玩了，说去看对象的呢，你玩会儿，没准马上就能回来了！今天中午别走了，就在我家吃饭！刚蒸的馒头！”

    “李叔，不了！我家馒头也蒸好了！他不在家我就回去了！”说完不等李立东的父亲有什么反应就调头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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