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那个老不死终于死了,谢家不足为惧,大人我们的计划可以更加顺利进行了。”庄家门人孙鞅有些谄媚说道。
庄司斥责他道:“谢老品性文学我们皆不如他,他是一个庄司值得尊敬的人。可惜庄司没少生几年,少了这么和对手。谢家少了他,真算的上是雪上加霜。”转念一想又问道:“孙家如何,有没有和谢靖联系过?”
孙家是江南豪门世族,与谢家相当,在江南一带甚有影响力,但禁止子孙参与科考,入朝为官,违者逐出族谱。
孙嫣然是孙家上代族长孙泉敬的幺女,晚年得女十分宠爱。孙嫣然及笄那年七夕出门游玩,恰巧碰到了隐姓埋名南游的谢老,两人是一见钟情,谢老次日登门孙家求亲。
谢老当时人到中年,虽说仪表堂堂但对于疼爱孙嫣然的孙泉敬来说这门婚事实在是不相配,江南的青年才俊都可供自己女儿挑选,又何必嫁给一个近四十的男子。
之后谢老向孙泉敬告知他来自京城谢家,孙泉敬更加是不同意,不提是孙老朝中权贵,只一条谢老曾有过发妻只是早年因病去世,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可惜孙嫣然芳心暗许谢老,就算父亲不同意,气的父亲要跟她断绝父母关系也执意要嫁给谢老。
从此孙泉敬恨上了谢老,日益冷淡谢家,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谢孙嫣然生下谢靖特意取父亲名字的一个相音字,希望能得到父亲的原谅。谢老每年都带妻儿去江南看望孙泉敬都被拒之门外。再后来孙嫣然难产,要求接生婆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生下谢宁不到一刻就逝世了。谢老就再也没有带谢靖谢宁回过孙家。
孙鞅有些唾弃道:“孙家现在做主的是我那二哥,才大志疏又心胸狭隘。要不是遇见大人,给小人一个容身之处,估计也像我大哥一样命丧黄泉,被逼的去见了父亲。孙家自父亲那一代就与谢家势同水火,恩怨已深。即使两家人接触,明日的孙家也是现在的谢家,不足为惧,大人请放心。”
庄司捋一捋长须叮嘱孙鞅万事一定要谨慎,还是要多注意孙家与谢家的动向。
“娘娘,你为什么要去探望皇后?现在慎贵妃势大,就算我们不去华阳宫,也没必要触她的霉头啊!”婢女笕丝不解问道。
淑妃只是瞄一眼她垂下眼睫,“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以我与皇后的关系本该就应亲密些。”
笕丝还想再说被她制止,“好了,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吧,不要再磨蹭了。”笕丝只好喏喏应声。
轻罗向休息的谢宁禀报:“娘娘,淑妃来了,就在厅里候着呢。”
谢宁揉揉眉头,“她来做什么,没说明来意吗?”
轻罗摇头,“只说想着娘娘近些日子可能心情不大好,特意来看望娘娘。”
“随便找个借口,就对她说我身体乏了,让她下次再来吧。我今天不想见她。”
轻罗为难道:“这恐怕不行,淑妃还带了东西过来。看这架势估计不见到娘娘是不肯走了。”
谢宁叹了一声起身,“那就去见见淑妃,看她有什么事。”
淑妃见谢宁出来行个礼,“看来臣妾今天来的不够巧,打扰到皇后休息了。”
谢宁坐下问道:“你今天有何要事找本宫?”
淑妃只是把装在食盒的糕点拿出来,“这茯苓在《神农本本草经》中列为上品,有安魂养神,不肌延年之效。茯苓等药各等分共为细粉,粳米、糯米另磨粉。取药粉3份,粳米粉5份,糯米粉2粉,用水和成糕,放入笼内蒸熟,做成小饼。臣妾今日特意带来这茯苓糕请皇后赏脸品尝。”
谢宁觉得有些奇怪,并没有去取糕点,场面一时尴尬。
淑妃拿起一块糕点咬下一口,“皇后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谢宁解释说道:“淑妃想哪去了,只是本宫现在还不饿,待会本宫饿了自会食用。”她知道糕点不可能有下药,不然出事了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淑妃,淑妃不是那么蠢笨的人。可在她明白她的来意之前还是不得不防。
笕丝有些生气口气不好的对谢宁说道:“皇后娘娘,这可是我们娘娘一大早亲自下厨做的,你连一口也不尝尝,太不给我们娘娘面子了吧。”
淑妃一听笕丝的话脸色立即向谢宁请罪,“皇后娘娘,臣妾这丫头太莽撞了,还望皇后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计较。”又厉声呵斥她道:“笕丝还不快向皇后赔罪。”
笕丝见淑妃发话心不甘情不愿嗫呶道:“皇后娘娘恕罪。”
谢宁看着这个宫女有些好笑,虽说谢家不如从前光鲜,但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敢和皇后这样不分尊卑的说话。淑妃看上去不像是不知轻重的人,怎么身边有这样轻浮的人跟着。
淑妃又开口道:“皇后可能不知臣妾今日来的用意。臣妾姓孙名芸仪,来自江南孙家。”
谢宁震惊,她知道淑妃是出自江南世家但没想到是孙家。孙家虽禁止子孙为官,但与大多官员还是有相互往来。只是孙家向来不屑靠家族女儿上位,做孙家女婿的也都是些清流世家。如今孙家送家族女子入宫可不让谢宁感到震惊。
淑妃苦笑,“按辈分皇后还该叫臣妾我一声表姐。祖父去世后本该是我的父亲继任族长,结果惨遭二叔陷害被赶出孙家。父亲怒火攻心不久就去了,余下家中的老妻幼女稚子。后皇上登基,二叔便胁迫我入宫换取荣华富贵。”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本来我是不愿与你相见,不想卷入你和慎贵妃相争中。我只是听闻谢老去世才来看看你,毕竟你母亲也是我的亲姑姑,我无法做到如此狠心至你于不顾。”
谢宁疑惑问道:“可是你的年纪?”
“赶出孙家后,众人受孙家势力胁迫,待我及笄都没人敢上门求亲。皇上要娶的只是一个让孙家顺从的象征,是谁并不重要。二叔又舍不得自己女儿,我年纪大也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淑妃走后轻罗询问:“娘娘,这淑妃说的话可信吗?”
谢宁拿起淑妃留下的茯苓糕说道:“倒是可信,她进宫后也是与人无争,基本上宫中的人都可能不知道淑妃是谁。如果不是父亲去世,她估计都不会踏进长春宫一步,更不用说与我相认。送来茯苓糕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稍后一个月时间里,淑妃天天来长春宫看望谢宁,两人感情日益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