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地执行了几次任务,就迎来了中秋节。项若辰和大家商议,这次先给这两个小师妹放假,其他人值班,大家也都同意。
“白芙,中秋节你是不是要回家呀?”林婧儿问。
“是呀,中秋节嘛,自然得和爹爹过,再说小半年没见他了,怪想他的。”白芙想起爹爹,心中思念不已。
“哦,可是……人家会想你嘛。”林婧儿委屈地说。
“我也会想你啊……诶?要不……你来南京吧?咱们一起过中秋节?”白芙说。
“嗯……可是,我哥哥怎么办?他很忙的……不然咱们把伯父接到我家吧?咱们四个人一起,也算热闹啊?”林婧儿说道。
“这……”白芙犹豫了一下。
“哎呀,好白芙,反正伯父也没来过上海,咱们带他出来玩玩嘛。还有,我在哥哥面前说过你很多好话,而且你们也见过不是?你照顾我和若辰哥哥,还给哥哥做饭,哥哥夸你很体贴呢。哥哥很少夸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你就同意吧。”婧儿说得诚诚恳恳。
白芙最后同意了婧儿的方案,二人先回南京把白老爹接到上海,再在上海过中秋节。
二人说干就干,为防途中遇到危险,二人换了男装。有了杀杨万年的经验,二人穿上布鞋,贴了胡子,带了鸭舌帽和眼镜,活脱脱两个俊俏小子。
下火车便到了南京,按照惯例,每到一处,便要吃些这儿的特色小吃,跟着林婧儿久了,这习惯也就养成了。
二人到福聚来饭庄点了许多些特色菜肴,还未动筷,就发现饭庄对面敲锣打鼓,摆了个擂台。
一听周围人的议论才知道,这是义昌纸坊的李老板要为女儿比武招亲。传说这李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烹饪,样样不差,可十八岁却仍待字闺中,不知何故。
这已经是民国,比武招亲……不多见了。林婧儿也想一睹这李小姐的风采,便与白芙上前观看。
只见李老板年过四十却是风度翩翩,招手示意锣鼓声停止,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各位,你们好!今日我李某人为小女举办这比武招亲,凡体健貌端,并愿意入赘我家的未婚成年男子,皆可参加此次比赛。望大家踊跃参与!下面有请小女与大家一见。”
众人皆屏声敛气,瞪大眼睛,想要一睹其风采。
只见这李小姐膀大腰圆,足有二百斤,浓眉麻子脸,小眼厚嘴唇,走上擂台时地面一颤一颤的。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白芙也是一惊,暗叹道,人言可畏呀。
虽说这李小姐丑陋无比,可到底还是有人上这擂台的,图的便是这李家的家产了。这李小姐力大如牛,三下两下就收拾了这些小喽啰,这些人还被重重地抛下了擂台,大约不死也得是半残。
“你上还是我上?”白芙问林婧儿。
“上……上哪儿?”林婧儿惊愕,“比……比武招亲?”
“对呀。”白芙道。
“你……你不会是看上这肥婆了吧?”林婧儿咽了咽口水,“怪不得你不喜欢若辰哥哥,原来……”说着林婧儿紧环住自己的胸,一脸防卫地盯着白芙。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你没看见擂台上那几大箱嫁妆嘛。别到底谁上,快决定。”白芙一个白眼。白芙的确是看上了那几箱嫁妆。自己来云影还没几个月,任务更是没做几笔,本来就没赚多少,去了趟北平就更是没多少了,还给爹爹寄回去一些治病、还债。如今要带爹爹去上海,虽说吃住都在林家,可到底还是要些花销的。那箱子里应该有够几百块,也够了花销。
林婧儿才明白白芙的意图,又咽了咽口水,说道:“还是你去吧,我看到她,实在是……”
“那好吧,我去,你帮我准备一包迷香粉,两个布袋子,三个烧饼。”白芙吩咐。
“哦。嗯?烧饼?”林婧儿问。
“我饿了。”白芙尴尬。
白芙与婧儿说完,却发现早已有人上了擂台,李小姐被制服在地,已经有人打赢了李小姐!李老板正要宣布,白芙一个箭步上了擂台,喊道:“等等!”众人都看向她。“这位公子赢了李小姐,可我白某一样可以。只是来得有些晚罢了。希望李老板和李小姐给在下这个机会,与这位公子比一场,赢了的人才能迎娶李小姐,如何?”白芙说这话的时候,不时看向那李小姐,目光柔情似水。
“我看可以,给这位白公子一个公平的机会,如何?”李小姐被白芙看得有些神魂颠倒,就为白芙求起情来。
“好,那你们就比一场。”李老板道。
那人见白芙瘦弱纤细,如何将她放在眼里,伸手就是一拳。白芙到底是职业的杀手,一个侧弯便躲过这一拳,并抓住这人伸出的手臂,一拳打在其脸上,速度之快另这人来不及反应。这人挨了一拳,气急败坏,伸腿便踢,可这打斗,无论什么招式,派系,最忌讳含着怨气,这会使人心神不宁,乱了章法。
白芙的速度算是云影中数一数二的了,其实就算这一脚再快上一倍,她也躲得过。但她没有躲,顺势被踢飞出去,摔到擂台上,因为是自己摔出去的,所以并不疼。可这看在李小姐眼里就疼了,心疼极了。那对方紧追过来,单膝跪地,拽住白茯领子,一拳就要打下。这一拳,白芙要真不动,鼻子也能碎了。白芙急忙向右一翻身,对方的拳头砸在擂台的地上,生疼生疼。
白芙趁机卡住这人的脖子,在其脸上狠甩了两拳,这两拳可不轻,足把对方的上颌骨打碎,趁着对方捂住脸,白芙狠是一脚,跺在对方胸口,这才走到李小姐身边,笑问道:“李小姐,我可赢了?”
这李小姐害羞地低下头,说道:“白公子赢了。”
“我是杭州人,父母亲去得早,跟着师父学了些功夫,后来师父去了,我为他守了三年孝,如今孝期已满,本想来南京开家武馆,却遇到了李小姐,我对李小姐……一见钟情。”白芙扯着谎。
李老板道是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长相白净,又孝顺,会功夫,也喜欢自己的女儿,于是当即决定,这婚礼就办在明天。
第二日,白芙认真打扮了自己,活脱脱的一个俊俏新郎官儿。与李小姐拜过堂后,就进了洞房。白芙在酒里下了迷香粉,喝过交杯酒,这李小姐就晕晕乎乎地倒下了。
这嫁妆和亲友送来的贺礼都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白芙蹑手蹑脚地溜进这屋子,与林婧儿二人,装了不少金银、玉器,一人一大袋子,见装不下了,二人才收手,翻墙逃出了李府。
二人连夜去了当铺,以免夜长梦多。到了当铺,老板正要关门,林婧儿急忙拦住这老板,让他帮自己把东西当了。
因为白芙还穿着结婚的礼服,怕被老板怀疑,所以是林婧儿单独进去的。出来时林婧儿眉开眼笑,当了整整一千多块!
白芙也高兴,本是要和林婧儿平分的,可何奈林婧儿执意不肯。因为她知道白芙需要用钱,自己又不缺钱,就分文未取。白芙心里很是感动,钱不万能,至少林婧儿的这份心意就是钱换不来的。
拿着一千块,二人是十分开心,到街边吃了两碗凉粉儿才回了白老爹家。看到熟悉的大门,上面还贴着今年春节时白芙写的对联,白芙不觉鼻子一酸,眼泪润湿眼眶。
敲了敲门,里面响起熟悉的声音:“谁呀?”
“是我,爹。”白芙忍住泪水,可声音已经哽咽了。
白老爹打开大门,一瞧,是两个俊俏的男子。再仔细端详,这一身喜服的正就是自己的女儿。老人老泪纵横,说道:“阿芙,你可回来了,爹想你啊,快进来。”
进了家,三人坐下,白老爹佝偻着腰,给白芙和林婧儿倒了两杯水,问道:“阿芙,这莫不是?”
一看白老爹看自己,林婧儿忙解释:“哦,伯父好,我是白芙的朋友,我叫林婧儿,也是女孩子。”
白老爹一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你们怎们换这男人装扮也是对的,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的,不安全。阿芙,在那边儿工作的好吗?怎么给爹寄了那么多钱?你们一个月能挣多少啊?”
“本来说好是三十块的,可我教得好,校长就给我涨了工钱,一个月能挣好几十块呢。”白芙不敢跟白老爹说自己现在的工作,怕他担心。
“校长?”林婧儿奇怪地问。
白芙暗道糟糕,自己没有提前和林婧儿说过,就暗示地说:“哦,爹,婧儿也是学校的老师,我们关系非常好,是吧?婧儿。”白芙向林婧儿眨了眨眼。
“哦,对,我也是老师。”林婧儿好像懂了白芙的意思。
“哦,那就好,那就好。”白老爹没看出这其中的名堂。
二人又和白老爹说了带他去上海的事,商量好坐第二天中午的火车。三人聊了许久,直到深夜。
第二日,天刚亮白芙就醒了,她一向起得早。却发现白老爹已经不在了,想必是去卖馒头了吧,白芙心中不觉一酸,当年以为,等自己有了钱,爹爹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带爹爹去治病。可如今自己有了钱,却仍旧实现不了这愿望,因为白芙没有办法向爹爹说明,这钱是哪儿来的。
白芙和林婧儿去馄饨摊儿吃了早点,给白老爹也带了一碗。到了白老爹卖馒头的地儿,远远地就看见几个混混围着白老爹。
“我说老头儿,你这个月的保护费到底给是不给?再不给我可就掀了你这摊儿。”带头的混混说。
“我……我实在是没钱呀,你们……再缓两日行不行?就两日。”白老爹真是没钱,白芙给的钱还了债,哪还有钱给他们。
“你这都缓了几天了?兄弟们总不能饿着吧?兄弟们,给我打,打到他给钱为止。”带头的混混说道。
“住手。”没等他们动手,白芙和林婧儿就过来了。
“呦呵,两个姑娘不会是想救这个老头吧。”混混说道。白芙和林婧儿一早就换了女装,以防那李家发现自己。
“是,请你们放了他。”白芙说道。
“好啊,陪我一晚上,我就放了他。”混混上下打量了白芙,色心大起。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放了他!”白芙看不惯这混混的眼神。
“我就是不放,你能怎样?”混混挑衅地揪住白老爹的领子,看向白芙。
白芙一脚踹在混混的胸口,混混被这没防备的一脚踢飞出去,其他混混马上围了过来。看到这,林婧儿也加入了战斗。
这十几岁的地痞混混,怎是这两个职业杀手的对手,没几招便被打得爬不起来。
“如果以后不收他的保护费,不找他的麻烦,我今天就饶过你们,怎么样。”白芙蹲在那个带头的小混混身边。
“好说,好说,以后他就是我们大爷,我们再也不来找麻烦了。”小混混忙说。
“嗯,那就好,这些钱,拿去疗伤吧。”白芙递给小混混一张银票。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小混混感激地跑掉了。
白芙也并非钱多没处使,是怕自己走了这帮人再来找麻烦,威逼加上利诱,是差使人的最好办法。
白老爹对白芙和林婧儿的身手颇是疑问,白芙解释说,这是在大学里学到的,白老爹也迷迷糊糊地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