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录 第十三章战果难料

    第十三章

    眼见一名老道陨落，赤光眯着双眼，大嘴一咧，立在空中是乐得不亦乐乎。其余两名老道见到同门受创，对着打了一个眼色，两老道正要向着那名老道摔落之处飞去，只见那里有一道青光射出，与前之气势相较，虽有所不如，但精纯之度犹有过之，空中还有丝丝雷声破空，更添几分气势。

    两道见势，不犹的身形一停，但见到那丝丝雷声，不犹脸色大变，不犹分说立即一个纵身立即到先前那名老道的身边。空中，一个人影渐渐凝形，现在不但周围众人明白那是什么，即使阿扬的亦知道那是什么。那就是老道辛辛苦苦凝练的毕生精华——元婴。两尺多高的元婴，身着一身青蓝色的道袍，紧闭着双眼，双手凝于身前，平静的立在空中，身边阵阵天罡之气围绕，显得那样的安详。可阿扬眉头一皱，他深明医理，眼见老道先是受创，现在又是拼耗精元的元婴出窍来对敌，恐怕就是轩叔下凡想立即使他康复也并非易事。

    凡修真之人到了五重天，要元婴出窍并不是难事，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精元。精元与真元仅一字之差但却有天壤之别。修真者可以凝练真元，但决不可凝练精元。因为精元乃每人所固有的东西，只是多少不一。一般人的精元都会储藏在人的泥宫丸之中，精元多则脑目聪慧，而修真之人选徒收授门人之时大都选择根骨、悟性都上佳的弟子，相对的这些人的精元较常人而言多上不少。

    而当修真之人到了四重天凝练出元婴之后，精元便会留在元婴体内，充当元婴的核心部分。但元婴出窍后，没有肉身汲取天地灵气来补充，只靠精元来供，早晚会因精元耗尽而亡，甚至连元婴都消散，导致魂飞魄散。倘若及时收回，便可保住精元不散，虽说精元可自我恢复，但依老道的状况，要恢复功力没有个百八十年也不易恢复。

    元婴一出，周围各人的脸色不一。惊讶、羡慕、悲叹、嘲笑、贪婪种种表情，倒是把阿扬看得“眼花缭乱”。甚至有修魔跃跃欲试，想收了老道的元婴，须知一个元婴出窍之后由于要保持精元不散的情况下，连一个三重天的修真都打不过，剩下的众人无不都是五、六重天以上的修真，若是真要收了这个元婴也不是件难事。但前提是元婴为了保持精元不散的情况下不做抵抗才行，老道元婴出窍就是要与赤光拼命的，那会有那么软的柿子给他们，再说老道还有两个同门，一眼便知他们的修为较老道而言有高没低，若是即下上前拿“婴”，那无异于虎口拔毛，搞不好连自己的“婴”都给搭进去。

    元婴一出，不但众人皆惊，即使赤光亦是大为不适。眼尖的它，又怎会不知这是什么。大吼一声，一阵淡淡的光气，渐凝成一股气流，一层又一层的波流向着老道元婴挡去，宛如一道道柔弱的海水，向着沙滩荡去一般。两“人”本就相近，眼见光气荡到了身边，元婴双眼一睁，两道神光急射而出，既似下山的猛虎，又如飘逸的清风，显得是那样的矛盾。光气一遇，又如潮水一般渐渐退去。

    赤光由来一怒，至今为止，它尚没有被这般轻易的失败过。不想自己那么一照，竟那么容易就被化解了，双脚一爬，怒冲冲的吼着冲了过去，全身白光大炽，怕是要一己强硬的身躯把元婴撞个“散架”。

    元婴可不理它，本是放置于膝的双手一抬，一合掌，再一转，一搓，接着还有一连窜的法诀。一道道绿色流光随着法诀便在瞬息间完成，功力较低的只看见一片光霞把那“胖乎乎”的元婴层层包裹起来，惟有几个眼尖的看清元婴的举动。片片光霞包裹，色泽也渐渐深了起来，不消片刻便成了一个青色的光球，硬是挡住了赤光的潮水般冲击。似是累了，赤光往后一退，停在几十丈外的空中，瞪着那两个硕大的金鱼眼看着那个“美味可口”的元婴。

    青霞并没有因赤光的消停而间断，反而是更加亮堂起来，正在众人看得目不暇接这时，一道更为深厚的真元从青球而起。两名老道脸色一变再变，可是碍于要守护元婴的本体，惟有忍住出手，只是一层又一层的为元婴本体加禁制，以防不测。

    青色的光球随着真元的升起而渐渐淡去，元婴也慢慢清晰起来。但见元婴凭空站立，双手高举，紧握着一柄淡红色的小剑，青色的真元也逐渐汇入剑内，浓厚的青木真元使得小剑的火属真元迅速升华，淡红色的剑华也红了起来。一旁的赤光似乎有些害怕剑光，早在剑华升起之时就招回内丹内三层外三层的防护，连全身的鳞甲都片片树起，闪烁着无尽的亮光。这空中可怪了，这边的青气刚散，那头就升起了白球，让人不禁觉得有些有趣。

    外围的弟子见自己师门长辈久久未出，但见外围之中有许多与之交好的各派子弟，亦有许多对敌的派别，双方几下不和便是大打出手，一追一赶的都逼了进来。原本宽敞的的空间，利马让人觉得有些拥挤。只是这些弟子虽是各自门中佼者，再加上各派长辈均在场中，长辈们都未出手，这帮后辈也暂时闹不起来，而且场中相斗之人功力委实高深，即使是“余波”亦能让他们吃不消，惟有祭起法宝以护周全。也恰巧赤光“没空”，否则，那巨口之下又会多添几道亡魂，只是苦了阿扬，众目睽睽之下为防行踪败露，只好一退再退，还要聚起功力，凝目远视，委实辛苦。

    红色的剑华也由于真元的注入也到了一个极限，周围的空气也是热浪逼人，不禁让人觉得这是正阳当空的炎炎夏日而非寒秋深夜。轻轻松手，小剑毅然静立于空中，“胖乎乎”的双手一引，同时口中大吼一声“破”。剑华立即向赤光压去，只听见劈啪两声，光球应声即碎，露出赤光本体正在用内丹苦苦的硬撑着，全身的鳞甲已黯淡下来，眼见已是强弩之末。

    此时若是剑华再增强一分，赤光便利马落败，可双方现下都已是客尽全功，哪还有余力。眼见这样僵持下去，赤光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哀色，大嘴一张，一口淡蓝色的血液喷射而出，直射内丹，丹华立即大涨，剑华不由一顿。可这一顿片刻，赤光已急身后退，脱出剑圈远奔而去。

    谁也没想到，赤光会舍弃千年苦修的内丹来脱身。不知哪道光华先突起向赤光远遁的方向飞去，众人亦不甘落后都架起遁光飞去，也有人看上内丹的，但看见两名老道仍在，再想起方才老道的剑诀，犹豫片刻亦都先后追去。赤光受创，正是最好追击之时，既然内丹是要不到的，那还不如捡个现成的好。哗啦一下，场中诸人已然离去，只剩下老道几人。阿扬的目的是修复大阵，可没那闲工夫去追，况且对于赤光而言，阿扬对老道的伤势更有兴趣，这也许是身为医者的爱好吧。

    早在赤光远遁之时，老道的元婴已化作一道流光回到本体，趁着众人追击的空挡，阿扬也悄悄溜到了老道几人的身边，由于不便现身，只是在稍近处落下身形，隐匿起来。他的身诀本就是散修之流，当然有其怪异之处，况且还有从书库中学来的术法，亦不怕两名老道识破。

    元婴虽已归窍，可部分精元已经丧失，即便有另两名老道不断的输真元，老道的脸色依然那样苍白。几名女弟子早已哭成一片，而男弟子也都满脸悲痛的木立一旁，似乎有些想不到平日里敬若天人的师傅为何会被伤成这样，两名老道也都满脸悲色。看样子也知道老道的伤势如何了。

    看着他们这样，受伤的老道依然大呵弟子道“哭什么哭，死有何惧，身为修道之人最重要修心，你们这鬼样子还修什么道，干脆捡包袱给我，咳咳咳……”由于他是拼尽力气说的，话未说完便大力咳了起来，脸色更是又白上了一层。为首的老道见状，立即制止道“师弟，你有伤在身，还是少说话，快些调理身体才是啊。”

    受伤的老道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然一师兄，我跟你们几百年的师兄弟，我，你们是了解的。你们，我也清楚，看样子我的伤也是没有办法好的了，你们就别在未我操心了，还是让我说完最后几句。”“然观师弟，别说这丧气话，肯定有办法救你的，即使我们不行，我们还可以去找那个人。”另一名老道急忙说着。“然止师兄，你们别骗我了，那人数百年前一战至今了无音训，即使知道他在哪，恐怕我也等不到了。但求两位师兄帮忙照顾我那不成气候的弟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进几名老道耳中“这名道长的伤可否让晚辈看看？”几名老道脸色立即大变，有人在旁而他们毫不知情，况且还有一名受了伤，这样未明敌友的人，不由得让两名老道立即警惕起来。

    “阁下何人，可否现身一见？”然一老道凝视着周围，缓缓说道。虽说是缓，可远起真元说的，怕是一里以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阿扬在空中一顿，收起了灵诀，立即现身在离他们三丈开外的地方。两名老道稍稍皱眉，尚未出声相询。倒是然观的弟子们中先前为首的青衫男子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人？”师傅刚受伤，眼前有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人，他再傻也知道不对劲。

    然一老道见状，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可是师伯……”青衫男子正想辩解，可然止立即训道“可是什么，师兄我的话你还没听清楚吗？”男子瞪了阿扬一眼，还是带着师弟妹出去了。然一老道看着眼前这不知深浅的阿扬，吩咐弟子们先离开，恐怕也是为了他们着想。那是当然，阿扬体内两个元婴，全身罡气混杂，有乞是然一他们所能明了，可料想阿扬修为也不会超过六重天。

    两名老道对视一眼，还是然一道“不知小兄弟是何人，来此为何？”虽说看不清深浅，但阿扬一身精纯的罡气真元，老道还是看得出的，料想他亦是名门子弟，所以言语间亦有些客气起来。阿扬微笑道“晚辈散修一个，路经此地，见那位道长受伤，特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哦，那不知小兄弟师承何人？”两名老道诧异的看了阿扬一眼，怕是在想阿扬一身精纯修为，对散修而言也属难得或许是师承名家，固有此一问。

    阿扬看在眼里却没有点明，依然微笑道“晚辈也没什么师承门派，只是胡乱学了些罢了。”两名老道见阿扬不肯说，也不再勉强，正待说话之时，阿扬抢先说道“那位道长身受重创，精元亦有耗损，还是让晚辈先看看，晚了怕是有变。”虽然阿扬知道老道姓名，但也不好说出，不然他们问起阿扬如何知晓，总不好说是在旁边偷听的吧。眼见阿扬一针见血的点明然观的伤势，两人一有所吃惊。

    “这……”然一看了看被挡在身后的然观老道，有瞧了瞧阿扬犹豫道。阿扬又哪会不知然一所滤，要是平时阿扬断然不会这般卤莽的发问，只是急于看老道的伤势才会这样。想了想，阿扬拿出一颗丹药，扔给然一说“这颗丹药先给那位道长服下，可暂保一时平安。”老道接到手中一瞧，立即让然止帮然观服药，转头又对阿扬说“原来是羽老弟的弟子，怪不得有这般修为。”

    阿扬脑子一转，也知道然一已看出那是轩叔独门的花间，突然记起轩叔曾在他面前提过这三人是他的故交，只是未说他们是玄云之人，也一时未想起。“然一师伯好眼力，现在可否先让小侄看看然观师叔。”阿扬也没有隐瞒下去，坦然说道。“来来来，我们刚才还提到羽老弟呢，这下你就来了，快看看你然观师叔怎么样了。”熟知轩叔不会乱赠丹药给人，无疑也确定了阿扬的身份。眼下这情况，还不让着这小神医看看那才是傻子。

    阿扬早在远处看了然观的伤势，现在在近处看不消片刻已然明了。然一两人看着阿扬眉头紧锁的样子，也不敢出声询问，直到阿扬说道“师伯，然观师叔的伤势严重，精元损耗太大，治起来恐怕有些复杂。”两人一听，面露喜色道“那就是有办法救治了，那师侄你还是快些救治吧。”

    手诀一引，然观徐徐升空，阿扬又拿出一颗丹药用真元化成雾气将然观包起，使得然观的身影有些朦胧，阿扬双掌一推，雾气渐渐渗入然观体内，使得然观身体泛起淡淡的青光。然一两人知道然观的体内真元已被阿扬唤起，正是到了紧要关头，只听阿扬大喝一声，双手法诀连引，道道真元汇入然观体内。大量的真元损耗，以阿扬的修为亦有点吃不消，脸色也随着有些苍白。

    阿扬大喝一声“开”，然观的身体下方现出一朵蓝色莲花，渐渐将然观托起。不断以水性真元滋养然观，使得然观身体青蓝两道光华明灭难定。直到然观体内青光渐盛，阿扬缓缓一合，使莲花渗入然观体内后，才缓缓收了法诀。由于消耗过大，阿扬一收功，立即打坐恢复起来。未等片刻，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呵呵，你们两位也在啊，不知能否让鸿轩出来见我。”阿扬一听，不禁向天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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