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几多悲怆事,喜怒哀乐恩怨怎说清,莫道英雄无泪,看长江滚滚,唯父子情深,悬崖悟今生,且备春酒一杯,何必恋无名!
一首诗词,引出来一段武林故事,道出了人生的磨难,江湖险恶。号称大侠的人物,未必是急人所难的真侠客,被人唾骂的江湖败类,也不一定就是真败类,这男女之恋,朋友之义,父子之情,那极处都叫人感叹,惊人的武功,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武林人物,令人惊奇。其实百行皆如此,那这一段武林故事也就是说的世间百态了。
话说在清朝雍正年间,山东兖州城万花胡同,是喜气洋洋,人来人往。而且这些人多一半都是武林中人,今天是兖州城东岳大侠郑子豪大喜的日子。38岁的郑子豪早年丧妻,生有一女,这前一个月由武林知名人物孔自道大侠作媒,他和兖州城第一美人定下了婚事,今天是成亲的日子,虽然说这是郑子豪续弦之喜,可是比起十八年前第一次结婚那可风光多了,过去他是武林“小人物”啊,可是今天那是“东岳大侠”,那过去家境勉强称为小康,可是现在乃是兖州城首富,娶的呢又是第一美女,让谁一提起来都得说这是美女配英雄,现在有一些丫鬟婆子侍侯着新娘,在后院内宅一间屋子里边呢,正在那忙着打扮,郑子豪由他一些门徒弟子相陪在书房,给他收拾衣服,一会他就要作新郎了,就快拜堂成亲了,那这得忙一忙,可是这郑子豪他坐在这眼睛往两边一扫,就见这书房之内没有外人,都是他的一些心腹的弟子,本来呀,他那个喜洋洋的脸色,唰,变了,就好像呀,罩了一层霜似的,两眉也拧成了一个疙瘩,那说,他都要做新郎了,怎么忽然间这脸就变了颜色了,原来他想起了一个人,想起的这个人就是在江湖上被人称为“浪子”的——胡欢。他就问左右,“前些日子你们到外边打听到胡欢的消息了么?”他的顶门大弟子“赛秦琼”李仲元,赶紧过来小声说,“回师父,我当时是赶到泰安府了,听说他在那露过面,可是等我到那去了,就没看着他!”“哦?”郑子豪点了点头,他的二徒弟“双剑兄弟”赵清闪身过来了,“师父,我这是打济南刚过来,我听说那小子他在济南露了头,我就仗着宝剑去找他去了,想把他废了,去了师父您的一块心病,可是等我到了那,也没见着他,偏宜他了,让他跑了!”这时候,三徒弟“八臂通天”万松长慢慢过来了,俯身行礼道,“师父,我呀还真看到胡欢了!”“哦,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他的?”“我在泰安城外,当时就我一个人看着他,我是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呀,我一看见这小子,我当时就琢磨着不是他的对手,真要动手的话,是自取其辱,弄不好我这条命还得搭那,说我死倒没有什么,可是不能够回来给您送信,就这样我没拽剑,我让他溜掉了!”郑子豪拿鼻子哼了一声,许久未语,过了好半天,他缓缓站起身来,两眼闪烁着寒光,瞧着自己的十来位弟子,“你们要知道,这两年这胡欢,就在查咱们师徒,所以我说他要真把咱们底细查明白了,有些事他要搞清楚了,他就会把师父我扳倒,那么江湖上很多侠剑客,也就会倾向他那边,反对师父,到那时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师父我这一次之所以把婚期安排在今天,就是基于眼前的事情,我把很多练武的人借机请来,就不让他们走了,然后鼓动他们同心协力去杀那胡欢,就纵使胡欢武艺高强,可是这些人要合力的话,也别说一个,就是两个他姓胡的,也得死于非命!”这些弟子一听,个个挑大拇指,“嗨呀,师父高见!”“师父,您这深谋远虑!”听这些弟子这么一说,这位东岳大侠郑子豪,这才显现出来一些得意神色,又坐在椅子上,可是他刚坐下,外边有人敲门,“先生,我有事见您!”郑子豪一听,这是他家一个老婆子的语音,“进来!”帘子一挑,打外边进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子,就见这个女人穿着打扮很简单,短衣小褂,一看就知道,这是下人,她看着两边这些人没说话,到了郑子豪跟前,万福施礼,“先生,昨天您就让我劝小姐,今天得在这拜花堂的场合上改口,可是我把小姐劝了一夜,小姐是又哭又闹,甚至是又吵又骂,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改嘴,您看怎么办?”“什么?”郑子豪一听,这心中又是一烦,火又上来了,“把她给我叫来!”“哎,先生!”这老婆子退出去了。所谓改嘴,就是郑子豪在娶二房新媳妇的时候,让前房留下的女儿,在公众场合管这新娘子,叫“母亲”,叫“娘”,看样,这个小姑娘也挺倔强,说什么也不改嘴。郑子豪火了,把女儿叫来了,他这个女儿也就在十五六岁,个长的可不小了,模样也挺好,大眼睛,双眼皮儿的,可是现在这小嘴撅得老高,两只大眼睛里边都是泪水,站在她爹的前边把头一低,也不施礼也不说话,郑子豪是看在眼中,这心中就更来气了,“虹霞,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虽然爹我是练武术的,咱们家是个武林之家,可是你自幼也读了很多书,说知书就应该懂礼,爹娶的媳妇那就是你的后母,后母她应该疼爱你,就跟你的亲娘一样,那你就应该叫他她娘,怎么就着么点儿小事,你就不答应呢?你让爹在大庭广众当中,亲朋好友面前丢面子么!爹要难堪了,你又有什么好处?”“爹爹,我不想管她叫娘!因为过去我还管她叫姐姐呢!她十九岁,我都十六了,她就比我大三岁,凭什么我管她叫娘!再说我现在想我娘了,您呢,您成您的亲,我出城外去,我要给我娘上坟!”“什么!”这一下差一点没把郑子豪气得蹦起来,“你,你……你是诚心要气死我!你看我不教训你!”郑子豪脸煞白,浑身发抖,把手就抬起来了,要打女儿。这个小姑娘郑虹霞小脾气还挺大,她爹把手抬起来了,她没在乎,反而向上扬了扬头,要用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脸,接这一巴掌,再看郑子豪,眼珠子发直,这嘴发抖,“你,你,你……”你了半天,他这手没落下来,女儿这么大了,他从来没打过,再说这孩子亲母没了,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娘,把孩子带这么大,您说怎么能舍得打呢?可是现在这孩子你说不打她,她也不听话呀!旁边这些门徒全过来了,“师父,师妹还是太小不太懂事,您得理解她呀,您少生气,您别打!”“全都退下!”“你!”郑子豪用手一指那个老婆子,这老婆子诚慌诚恐德过来了,“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把小姐带到你那个屋去,今天就别让她露头了!免得坏了我的大事!”
“哎!”这老婆子扶着小姐出去了。郑子豪是坐在这里,足足过了能有两刻钟,他才恢复了原态,他又一想,‘算了!要自己女儿当众管新娘子叫一声娘,也只不过是取悦于新娘,那既然自己跟新娘子就要成为夫妻,这都是一家人的事,就缺点儿礼节,这新娘子也不能怪!来日方长呢,以后再说吧!这不叫就不叫吧!’郑子豪把这个事呀也就让过去了,他这一盘算时间,原定是巳时举行婚礼,现在还没到巳时呢,他想到了在自己的宅院上边厅内,有几位武林界的大人物,这是在来的一百多贺客之间,拔了尖盖了帽的,自己派管家把他们都让到了一个特殊的屋内,那显得他们身份高贵,现在应该抽时间和他们见一见面,一方面这是表示对他们的热情接待,另一方面是要找机会给他们烧一点火,让他们心里边也仇恨那个浪子胡欢。等我和那姓胡的面对面的冲突起来的时候,他们好能助我之力,把那姓胡的给废了。郑子豪拿定了主意,打他的书房出来,一拐弯,奔上宾厅就来了,这上宾厅虽然说不太大,可是装饰的是十分华贵,门口有几个站着当值的,这是为了随时侍侯里边的贵客,郑子豪往这边一来,这几个家人和弟子赶紧都过来施礼,“老人家,恭喜您了!”“同喜同喜!”郑子豪打着招呼,撩了帘子他就进来了,你看他一进来,那脸呢就好像是一朵花似的,让谁一看着,就感觉到,这是郑子豪发自内心,对于大家的热情和亲切,郑子豪进来后先抱了个螺圈揖,就给大家都施礼了,然后赶紧来到了当中坐在椅子上的这位老者跟前,是一躬到地,恭敬有嘉,“老人家,您和众位能够来到我的小宅,能够赴我的这个婚姻之喜,我和新娘全家人对您表示感激,我谢谢大家,谢谢大家!”那说为什么郑子豪对当中坐的这位老者这么客气,这么恭敬呢?原来这位老者就是他的大媒人,也是绿林道上的一位老侠客,姓孔,叫孔自道!他有个绰号,叫“儒侠客”。他祖居曲阜,乃是孔老夫子的后代子孙,本来孔家出文人,可是到了他们哥们这一代,就出来了两个练武术的,他那是已经成名了多年了的老侠客,他还有一个兄弟,叫孔自强,那武功也是极高,所以说郑子豪对他那是格外的敬重!他上前这一施礼,孔自道赶紧站起身来,抱拳还礼,“哎呀老弟,你这大喜的日子,我们知道了怎么能不来呢!我们就盼望着能够在婚宴之上,一睹新娘的芳颜!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听着孔自道这么一说喜庆话,旁边那些人全都应和着,“郑大侠,只有您有资格娶这位新娘,除了您之外,遍看山东,谁能娶第一美人玉流星呀!恭喜您,恭喜您!”哎,这些人都说着恭喜的话呢,可是忽然间郑子豪叹了口气,这些人感觉到啊,有点不适合呀,这是怎么的了?郑子豪呢,好像也觉察出来大家对于他叹气的这种感觉,他赶紧陪笑,“哎呀,诸位前辈,各位朋友,因为现在我有一件心事,只要一想起来,是忐忑不宁,故此叹息。”众人一听,哦,新郎官有心事,“那你说说什么心事?我们既然来了就都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为您排解排解吧?”“孔前辈,诸位,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在这两年里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魔头,那就是浪子胡欢!自从他一出世,打了七星烟云堡,破了北斗烈火寨,捉住了饮马川刘川主,把脑袋给割下来了。这位是以武术欺压武术,狠毒成性,如果不早日将他除掉,说不定还有多少江湖的侠剑,要命丧在他的手下!握一想到我郑子豪是一个练武的,还被别人称为一个什么什么侠,而我没有去找那个胡欢,没有和他一拼,我却在办自己的私事,内心颇感惭愧!”听郑子豪这么一说,老侠客孔自道乐了,把大拇指一挑,“好一位东岳大侠!这几句话是值金值玉呀!不过,你并不需要惭愧,该办喜事办喜事,如果这个浪子胡欢真像江湖上所传的那么霸道,那么无礼,既然大家都来到了你的兖州城了,说办完了喜事大家先别散,我们可以共同去找那位姓胡的,和他论个胜败,讲个生死!你看如何呀?”郑子豪一听,心中大喜,心想,本来我只是拿我这话呀,先引个头儿,我让你们这些人内心当中有个数,可没想到,这孔自道就上了我的这个道了,你现在说了,婚宴举行完了,大家别散,这正中下怀呀!太合我意了!郑子豪心内这么想着,可是他的脸色还显得很凝重,冲着孔自道一拱手,“老侠客,既然您有此意,待某家成完婚后,我是手当其冲,就是那浪子胡欢他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一定将他擒之斩杀!”“好!”“好!!”“这几句话真是大侠之语呀!!”说来聊去,巳时已到,这鞭炮就响了,这热闹呀!郑子豪办喜事,把整个兖州城都轰动了,许多邻里邻居来贺喜,甚至许多过路的人,也到郑家这扒头望一望,反正只要你愿意来的,郑家人把大门敞开,往里边让,老郑家有钱呀,那是首富,后院也宽大,上厅也非常宽大,你来个千八百人,他都能够呈的下。这时候,主婚人孔自道老先生宣布,“郑子豪玉流星二人,成婚典礼现在开始!请新娘新郎来到上厅!”鼓乐齐鸣,新郎扶着新娘是缓缓而出,可是就在此时,忽然间就听着上厅门处有人说,“今天不是吉期,不宜婚丧嫁娶!我看这个婚礼就取消了罢!”“啊!”“什么人?”“什么人?”“竟敢说这不吉之言!”大厅就乱了!
就听在上厅门那有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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