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的青春 四十四、少妇师妹

    狄凯搬个凳子坐在道馆的角落里，上课时他发现几天没来又多了不少新学员，上完前半节课狄凯看到教练额头上的汗珠一直往下流，他猜应该是伤口痛的，于是他来到办公室给教练说：“后半节课可以改为影像欣赏”，教练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教练拿出上半学期特技训练队的训练录像让狄凯放给大家看，狄凯是特技训练队的领队，学员们看到他在训练中的精彩表现兴奋的欢呼起来。在新学员中有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她是附属中学的音乐老师，她来到狄凯面前说：“师兄，功夫挺俊啊，认识一下呗，我叫万梦瑶”，狄凯站起来笑着回话说：“你好，认识你很高兴，狄凯”。

    万梦瑶看着录像一时兴起冷不防起了一腿，狄凯腿上有伤躲闪不及，这一腿正好打在狄凯的左膝上，狄凯“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他咬着牙满脸疼的都是汗水。大家伙吓坏了，狄凯忍着剧痛站起来说：“没事，你们继续观赏，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万梦瑶扶着他说：“师兄对不起，我送送你”，出了道馆万梦瑶问：“师兄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狄凯僵笑一下说：“没有啊”，万梦瑶说：“你骗人，你挽起裤子我看看”，狄凯对她说：“我没事，你回去上课吧”，万梦瑶蹲下来把狄凯的裤腿挽起来看到血水已经渗过纱布流了出来，她坐在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狄凯这下子没了主意，他不知道万梦瑶为什么而哭，如果是为他的伤而哭那她应该看着他哭，如果是为她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哭那她应该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哭，狄凯问：“你哭什么？”。

    万梦瑶说：“我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哭，你来道馆的时候我就看到你走路的样子不自然，那时我就应该猜的到你腿受伤了，可是我偏偏没有意识到，你说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笨了？”，听她这么一说狄凯一下子乐了，他说：“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我自己的不对了，你老公娶了你是他修来的福气”。万梦瑶抹去脸上的泪水说：“我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狄凯笑一下说：“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万梦瑶搀着他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狄凯没有推辞，他觉得万梦瑶挺有趣的，完全没有小女生的那种娇嗲任性，多了几分善解人意的淑气，一路上万梦瑶把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当成故事讲给狄凯听，从她那诙谐的语言中狄凯感受到了她那阳光般的心态，听她讲话让狄凯如沐春风，狄凯由衷的发出阵阵笑声。

    他们并肩谈笑风生，被外出打水的小杰全看见了，小杰本想打招呼可是狄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小杰在不明情况的状况下没敢贸然打扰，而是远远的跟在后面观察，万梦瑶把狄凯送到宿舍楼下返回去了，狄凯目视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还挂着笑容。

    “喂”小杰用胳膊肘碰了狄凯一下说：“这是什么情况？”，狄凯扭头看看提着保温瓶的小杰问：“你怎么在这？”，小杰摇摇头说：“我都跟了你们一路了”，狄凯厉声说：“难道说你在跟踪我？”，小杰眨巴眨巴眼睛把头凑近狄凯说：“兄弟我没那份心情，这不是正好碰上了同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才跟在后面的嘛！”，狄凯抱住小杰的肩膀笑了笑没说话，小杰接着说：“兄弟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狄凯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小杰叹口气说：“男女关系混乱是很危险的事情，再怎么说你也是系里响当当的人物，你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着你看吗？你在处事上要注意影响啊，凡事要适可而止，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一旦惹出事来再后悔可就晚了”。

    小杰的谆谆之语让狄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省，他和汪晓燕来往舍友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那是因为交女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也是小杰刚才讲的适可，万梦瑶的出现会给人一种男女关系混乱的假象，如果自己不能到此而止出事那是必然的，想到这里狄凯拍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适可而止啊！”。

    狄凯走在楼梯上想，小杰一定会把他今晚的事当成谈资在舍友面前大肆宣传，他想着应对之法。回到宿舍后狄凯看到大家各忙各的气氛很是平静，他想可能是大家故意憋着坏找时机整他。他躺在床上，心里提高了警惕，灯熄了，听着大家相继熟睡的呼吸声狄凯感觉自己多虑了，他也进入了梦想。

    狄凯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密密的森林，里面光线很暗，阴森中带点恐怖，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可他的脑子里空白的只剩下这些问号搜不出一点东西来。他向四周看看无路可走，天色渐晚，得赶紧走出这个可怕的林海。他立即动身吃力的拨着荆棘向前走，衣服扯破了，一道道口子向外渗着血。走了很长时间前面还是一片森林，他感觉非常的累，幸好前面有块石头，他紧赶几步坐到上面。在这片刻的休息时间里，他也不敢闲着，看着四周思考着该向哪个方向走。看来看去他觉得眼前的一草一木很是熟悉，一个可怕的推断闪过脑海——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不会的，这肯定是错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人通常会有这种感觉，就像初到外国的中国人，看到每个人都长得一个样，这是常识。正当他想纠正思维出现的常识性错误是，不远处有一个脚印，他走过去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那正是自己留下的，事实告诉他刚才推断的是正确的。

    狄凯额上滚下了黄豆瓣的汗珠，镇定，一定能走出去的，他做着深呼吸去调节那跳乱神经的心脏。他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前方的一棵树，左边的枝杈多叶子茂盛，再看刚才坐过的那块石头下面，左边的苔藓稀少，右边的稠密，他断定左边是南，右边是北。

    事不宜迟他迈步向北走去，耳边听到几声奇怪的啼声，前面有水声，他奔过去，一条俊溪，水清澈见底，他正准备上前洗一洗皱巴巴的脸，几声尖叫传来，定睛一看不远的有几个手持棍棒的野人，他们叽里咕噜的交谈着，眼睛却一直望着他，显然他被发现了，刚才的叫声很可能就是召集其他伙伴前来的信号。果然在狄凯寻思的那会儿，又有好多野人朝这边拢来，他急忙向长有藤林的地方跑去，他想借助藤林减慢野人的追赶的速度，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谁料土生土长在这里的野人们个个能如猴子一般穿梭藤林，很快，他们追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厄运让狄凯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野人们眼里放着寒光，有对异族的敌意，也有对擅自入境者的恼火，还有对尤物志在必得的决心。他们一边呼唤一边挥舞手中的棍棒，尖而利的獠牙从嘴里露出来，滴着涎液。他们步步逼近，狄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忽然，他的背触到了东西，身子一下子被捆了起来，一点也动弹不得，他想这一定野人布的陷阱，完了，狄凯只觉得眼前一黑，闭上眼睛等待着野人分割他的肉吃。

    事情总是难以想象的，在狄凯等死的片刻，呼喊声停止了，接下来传来恐惧的叫声，狄凯睁开眼一看，野人开始往回跑。周围一定有更厉害的东西在威胁，若不然他们决不会轻易放弃唾手可得的猎物。逃过一劫的狄凯看起来更加害怕，能让那么多凶神恶煞般的野人望风而逃的东西肯定更不简单。他感到自己的命就像挂在枝头上的露水珠，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黄土中，哪怕是一只小虫或一阵微风触动枝头，一切都会结束，还是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点儿时光吧！

    一股浓浓的花香从狄凯的背后散发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有如此令人心醉的体香，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他扭过头去，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在他背后的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朵巨大的鲜花，那花很大简直可以盖住他整个身体，他也看到自己的身体不偏不正的嵌在花蕊中，那漂亮的花瓣像一个佳丽的裙袖。哎呀，在这种地方竟然能长出美的无可挑剔的花！狄凯一边感叹一边琢磨野人为什么会害怕这种花……算了别想这些啦，当务之急是先弄开身上的藤索，他鼓足力气向外撑，呀嗨，狄凯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喊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原来是场梦，他掏出压在身子下面的双手重重的出了口气，做梦真累，浑身都被汗浸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