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福尔摩斯与慈禧陵 一百五十

    一百五十

    慕千成打开了门,走廊本应该是漆黑的,因为沈阿姨一般不会开走廊里的灯。

    但现在走廊却是亮的,粉白的墙壁被染了墨绿色,既神也诡秘。

    绿光从一个红色的锦盒透出来,随着锦盒被盖,光也随之消失。捧着锦盒的是一个温润也阔气的年人,幕千成当然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因为这样的珠子世又怎可能会有第二颗。

    “什么风把永兴先生给吹门了。”

    家里很乱,直到永兴进去后慕千成才发现到这一点,好在他并不是陈君望,既然已无可挽回,他绝不会脸红。由其面对着女孩子的时候,面红只会让你继续失分,理直气壮说不定她还会怪到说你是不拘小节。

    其实他平时虽然也懒得收拾,但绝不会让家里像被小偷光顾过一样,或许是因为这几天他的心确实也很乱。

    永兴已坐在沙发勉强还空着的地方,喝着慕千成递过来的热咖啡。

    他倒真的像是没有觉察到乱状一样,悠悠笑道:“我无事也不好登三宝殿,今天为千成贤弟带来了一件好事,也带来了一件麻烦事,还有一罐号称百年才出一回的武夷山茶叶。”

    “还是先说说那些事吧!”

    “先说哪一件?”

    慕千成耸耸肩膀,“哪件都行,说不定都是好事,在太闲的时候,被人找点麻烦有时也不见得一定是坏事。”

    永兴拍了拍锦盒,“麻烦事为这珠子而来。”他停了停,看了看幕千成的脸色接着道:“贤弟也知道,先父遗愿是把这颗珠子还给太后陵墓的合适处,作为后人,我自有责任完成,所以想拜托贤弟帮这个忙,报酬倒是怎样都可以谈。”

    “用不着开口谈报酬的,说实话,我对那种宏伟的地宫也很感兴趣。但以我一己之力要进去只怕有难度,据说孙殿英盗东陵后,陵墓周围的状况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更乱了,而且慈禧陵寝非同一般,先生为何不把珠子交给政府,拜托政府完成。”

    永兴笑了,他根本不用说为什么,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慕千成瞄了永兴一眼,翘起了腿,“而且先生真的只有这些想法?”

    “对!”

    “那我更加没办法帮你完成,你另请高明吧。”说完像要送客。

    永兴拉着他道:“贤弟,有话好说。”

    “可惜先生不愿说实话。”

    “其实嘛,也因为先父在遗嘱里说过,若能把宝珠归还,太后愿赐无限珍宝。”

    慕千成拍了拍永兴的肩膀,请他再次坐下,“这样的解释更合情合理,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转弯抹角了。”

    “为何贤弟这么肯定我还有别的目的,难道我在贤弟眼是如此庸俗的人?”

    “当然不是,我知道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既然已发现了珠子,若非有其他原因,我想家里必定有人不愿归还,所谓清官难审家事,我可不敢担当这样的责任。”慕千成说这话时,第一个想起的人是英仁的妻子。

    永兴叹了口气,“我也不是贪那些珠宝,实不相瞒,由于日本人占了东四省,又在华北兴风作浪,义津行的生意受到了很大影响,资金相当紧缺。”

    慕千成也喝了一口咖啡,“这件虽然不是好事,也不能算是坏事,只能说是难事,那么好事了?”

    “好事是我已经找到了陈教授,他现住在和平饭店,我帮贤弟留住他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当面说说较好,毕竟酒肉朋友易得,知己却难求。”

    慕千成一下子站了起来,“这真是件大好事,谢谢永兴大哥。不过我知道君望的脾气,他虽然看似怕事,当骨子里却有股傲气,现在搞成这样,你越要留他,他越可能要走,大哥是如何留他的?”

    永兴神秘地一笑,“你真要知道?”

    “你不会把他抓进巡捕房了吧?”

    永兴笑出了声音,“怎么可能,我只不过让位青帮兄弟帮了个小忙。”

    “你把他打成骨折了?”

    “我只不过偷了他的护照,他自然回不了美国。”

    慕千成笑了,“好,事不宜迟,我这两天可北,帮先生把珠子放到该放的地方,只不过我怕人生路不熟,独木难支,而且东陵也不是轻易有办法进入的。”

    永兴显然没有料到幕千成这么爽快答应,沉吟了一下,“也不用这么急,而且贤弟不先见见陈先生?”

    “不了,以他的性子,现在见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我知道时间久了,他自会平静,他也不会真的不明事理恨我,而且若拖的久了,张家有这颗珠子的秘密一旦传出去,只怕也碍事。”

    “还是贤弟想得周到,我代表先父和张家谢谢你。车票和一切费用我会支付,贤弟可先到北平,我会找可靠的人接应,自有办法潜入清东陵的。”

    慕千成赶紧扶住行礼的永兴,“其实若有机会潜入东陵,我才是最求之不得啊!越是难进的地方,我越是想去看看。”


    风呼啸而过,车疾驶在风。

    慕千成觉得说透了,火车是个会动的铁皮箱子,他并不愿意像货物一样被装进箱子里,但不是这样,他得明年才能走到北平。任何事都是利弊皆有的,这本是世间的一大规律。

    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火车仍然是一个稀物,也是一个有趣的玩意。车的人既不少也不算多,毕竟不是岁末年关,北方时局动荡,而且日本人一直在策划所谓华北自治的阴谋,北的商人也少了,车还是三三两两有空座位。

    不过人多人少倒不会影响到慕千成,因为这辆火车加装了一节由德国运来的特等车厢,涂着红黑白相间漆料的外车皮已显得与后面的车厢并一样,里面更有舒适的包厢。永兴已为慕千成订了一个,直到车前一刻,当列车长称呼永兴为董事长时,慕千成才知道原来义津行的手已伸向了铁路。

    他隐隐约约觉得永兴急于寻得清室的宝藏,或许未必仅仅志在钱财。

    一轮寒暄,依依作别后,小个子列车员带慕千成进入了头等包厢。这小伙子只有二十多岁,姓马,广西人,虽然年纪轻轻,却在火车待了好长一段时间,走南闯北阅历一点也不少。

    他的力气也很大,虽然只有一米六,瘦瘦削削的,却一手把慕千成的大皮箱扛在肩,安安稳稳地送入了六号包厢内。

    他跟慕千成说,他会在车厢尾的管理台内坐着,有事随时可以吩咐他去办,车尾的一个小茶水间有热水供应。

    慕千成点了点头,望着他的背影,慕千成为他感到了一丝的惋惜。大好一个青年,可惜瞎了一只眼睛,听说是被警察驱赶游行学生时的流弹打伤。

    包厢还算宽敞,至少不会横跨北美大陆的列车差。是分隔不同房间的铁皮太薄了,慕千成总是听见隔壁的声音,一个孩子在吵吵闹闹,估计是个跟着父母出门的小鬼头。

    房内有暖水瓶,但壶里并没有水,慕千成也不打算麻烦列车员,拿起水瓶,走了出去。

    滚烫的开水很快装满了瓶子,此时火车也冲进了漆黑的隧道里,不时发出像是打雷一样的轰鸣声。

    慕千成拿着暖水瓶小心翼翼走回自己的房间,此时他看见第一间包厢的门开了很小一条缝,有人在往过道里偷看,一看见他,门又立刻关。

    慕千成也不想多管闲事,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内,火车鱼龙混杂,哪怕在特等车厢里,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安全。在晚饭前,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只要一进入屋内,会立刻关门。

    “先生,有事吗?”

    慕千成愣了一下,绿皮软椅,坐着一位穿着白皮外套,白色短裙,曲卷长发的女子。她微微一笑时,立刻显出了浅浅的酒窝,她说话的口音听起来像是华北一带的。她虽然很谨慎,却仍然不失端庄。

    “这,这不是六号包厢?”

    “先生,难道是我搞错了?”女子又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手的书卷。

    不用再说慕千成已知道是自己弄错了,他本怪自己居然这么粗心没有用钥匙锁门,而且这房内散发着淡淡的兰花香,估计也是这女子弄的。女子的行李包也好端端放在架子,这又怎会是自己的房子。

    难道是隧道里异常昏暗,自己看错了?

    慕千成道了歉,赶紧走出房门,但是房门明明是挂着六号的牌子。

    慕千成倒没有出声,怪的是五号隔壁是七号,然后才是六号。他不愿再惊动屋里的女子,而是过去把列车员叫了过来,估计这小伙子一直在过道处打瞌睡,还是睡眼朦胧的,他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五号包厢,低声道:“肯定是有人恶作剧。里面那个小鬼很淘气,这个铭牌可以摘下来的。”

    他话音刚落,五号包厢的门刚好开了,一个丰满的少妇正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走出来,“谁淘气?”

    她瞪大眼睛,打量了慕千成一遍,又盯着列车员。她穿很时髦的,脖子还戴着一条不知真假的珍珠项链,估计她是打量过,发现慕千成绝不像是什么有钱人,立刻凶了起来。

    列车员赔笑道:“太太,是令公子发挥聪明才智把这两件房的号码牌换了吧。”

    胖妇人把眼睛瞪得更大,“我儿子还没有出过包厢门一步,再说算他出过门,也不会玩这种肮脏的东西。”

    慕千成刚想说算了,胖妇人又叨唠了起来,不停责骂列车员,说车厢内,哪里太脏了,哪里又漏风,又说餐车里的东西根本难以下咽。

    列车员解释了几句,发现毫无用处,干脆闷不啃声,由她说个不停。

    那位美丽小姐的房门又开了,她把头探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慕千成一眼,“这位先生是东西不见了?”

    慕千成还了礼,“惊扰小姐休息了,也没什么事,不知是谁,把房门牌换了过来,让我刚刚鲁莽撞进了小姐的包厢内。”

    白衣小姐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门口,也笑了,“大家不要吵了,当是我想认识这为俊朗的先生,故意把号码牌换了,好成一次并不偶然的邂逅。”

    她的大度令慕千成等都脸红了起来,胖妇人叨唠了几句,带着孩子估计是往餐车去了。慕千成和列车员再一次向白衣小姐致歉,小姐微笑把门关,在这过程,慕千成一直发现一号车厢的门开了一条很小的缝,一双警惕的眼睛,不时往外面偷看。

    回到车厢内,隔壁的小鬼头已不在,慕千成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等醒来时,才发现原来路轨出了点小问题,车子停过好几遍,仍然没有驶出江苏境内。慕千成倒不赶时间,他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本绿皮封面的外书——克里斯蒂娜的《东方快车谋杀案》。这当然是他特意带着身的,其实十多年前,初到加利福利亚时,他已经看过波洛侦探一系列的故事,但在这种状况,重温这部经典,那滋味绝不是在大学宿舍里依着枕头来看,所能美的。

    他不禁问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自己会否有波洛的睿智?他不敢忘下判断,不过每多看一章,对于自己的否定或许增多一分,毕竟经典不是轻易能够超越的。

    当看到波洛盘问英国来的小姐这一节时,慕千成的肚子已咕咕作响,他决定去餐车尝尝那些所谓不是人吃的东西。

    她出去的时候,四号车厢内刚好也出来了一个理着平头,穿着整齐西服,不高但很壮实的年男子。他的手指头还戴着几个金戒指,一幅商人的摸样。

    他也没对慕千成打招呼,大咧咧走了过去,好像满怀着无数的心事。

    头等车厢有独立餐车,慕千成也觉得那些东西不是人吃的,好吃的不应该是人吃的,那些法国菜真是地道的不得了,那个胖妇人一边说菜难吃,一边却点了很多,最令人气愤的是,她狼吞虎咽以后居然可以不用现金结账,估计定是哪位大官家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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