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小毛也不在乎了,对着大伙喊:“你们都听着,他梁跃再厉害也是我师父带出来的,要没有我们师徒几个他早就被三鬼他们给灭了,连食儿都混不出来的手儿,现在赚钱就是靠着我师傅的名声,你们别一天到晚老几巴瞎传,都知道啥呀?”
梁跃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旁边那个老混子看不惯小毛:“别吹牛b了,今天要是没有人家梁兄弟你连裤衩子都得输没喽,还吹啥呀?你厉害,我看梁兄弟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对手!”这话明摆着这是挑拨离间,小毛不是傻子,不是听不出来,但是他还真就不服这口气。只见他忽的把上衣一脱就跳到台球案子上去了,回头招呼梁跃:“你上来,今天咱俩就在这儿教量一下子,看看到底是你梁大炮厉害还是我姓毛的是孬种!”
梁跃骂了一句:“你傻b呀,人家给你道儿你就上,我和你丢不起这个人。”说着就往外走。
小毛自己站在案子上,看着大伙看过来的目光,感觉自己真的就像个傻b似的,气得他抓起一个台球来就照梁跃后背扔过去了,打得“蓬”的一声,梁跃鼻子没气歪喽,回头就上案子了:“我他妈今天不教训你一下你还真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刚说完被小毛一脚就给踹地上去了,刚一站起来,小毛就从上边扑下来了,死死抱住了梁跃的脖子,梁跃反手薅住他的头发,一耸肩就把他从肩膀上扔过来了,俩人霹雳啪察就打在一起了。
开始梁跃还不好意思下死手,但俩人撕把一会儿梁跃不让着他了,这小毛真打呀,抓起什么用什么,拿台球把梁跃后脑勺打了好几个大包。梁跃急眼了,虎劲儿也上来了,抓小毛头发就把他按倒了,一顿狂踢乱踹,把小毛打得都爬不起来了,要不是后来台球厅老板带着保安过来硬是把梁跃拽开,小毛说不定真被他踢死了。
梁跃被台球厅老板领着人连说带劝架出了台球厅,他心里气闷,扭头自己走了,径直回服装厂宿舍了。
这时厂子已经下班了,院子里静悄悄的。自从荆玉瑶被她老爸领走以后这院里静了不少,此时梁跃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刚出来的月亮发呆,还真有点孤独感,心里不由有些想念整天闹吵吵的荆玉瑶了。想着刚才的事儿,心里就更不痛快了,他一直把小毛当好朋友,但是没想到小毛会突然这么对自己,看来真是人心隔肚皮呀!
梁跃在院子里坐到了半夜,刚要进屋里睡觉,忽然大门外有人叫门,大铁门被敲的“咣、咣”山响,洪飞的声音在外边传来:“梁跃你个小瘪犊子,开门!”
梁跃过去把大门打开,外边进来三个人,洪飞、阚浩洋,最后走着面沉似水的姚七。梁跃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解释,跟在三人身后往里走。
进了宿舍,还是洪飞先开口了:“我说梁跃,你和小毛多大仇呀,把他牙都踢掉了好几个,这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枉费老七对你那么好了!”
梁跃看看姚七,姚七也不说话,瞪着眼看着他,等着他说话,梁跃本来想实话实说,解释一下这事儿并不怨自己,但是看见姚七的眼神就把话憋回去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和姚七的关系并不近,很明显姚七是在生自己的气,即便是自己把事情经过说了姚七也未必就会信,何况他早就先听了小毛的话,再加上小毛的伤,他心里一定早就先入为主了。
梁跃一转身坐到床头了,也不吭声了。洪飞是个直性子,看他这样更来气了,骂道:“你哑巴啦?问你话呢,为啥打小毛?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出了点名就飘了,以为谁都不好使了是不是?”
梁跃说:“因为啥小毛没说么?”
姚七冷冷地说:“我想听你说。”
“没啥好说的,他先动的手,打我那我就还手呗。”梁跃犟劲儿上来了,就这么一句,多了也不解释。
姚七问:“你眼里有没有我,知不知道小毛是我徒弟?这要是换了别人我不会给他说话机会,早就用拳头说话了。”
“我知道小毛是你徒弟,也知道和他的关系我比不了,所以我不多说,你要是想替你徒弟出气那你就打我一顿吧。”
“放屁!”洪飞又急了:“老七要是想打你早就动手了,还和你废啥话。”他实际很喜欢梁跃,生怕他把姚七惹翻了吃亏。
旁边阚浩洋说话了:“梁跃呀,你别以为我们老哥几个是来欺负你的,这要是小毛把你打成那样老七早就大嘴巴伺候他了,我们都挺拿你当回事儿的,不想你们小兄弟之间有矛盾,所以有话你要好好说,别耍犟脾气。”
梁跃说:“我也不想说小毛有什么不对,总之今天我打他时下手是狠了点,算我不对,他要是觉得我不够义气以后我也不会再高攀”
姚七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小毛到底说你什么了,说出来,我不会偏袒他的。”
“别提了,谁对谁错也没什么,事都过去了,七哥你对我们老梁家哥俩没少照顾,你永远都是我大哥,今天的事儿就过去吧,小毛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来揍我一顿,我不还手。”
姚七刚要说话,又被洪飞抢过去了:“你小子尽说见外的话,我们哥几个觉得你是个汉子,拿你也没当外人,可你今天这态度真是让人不爽。”他心里挺喜欢梁跃这小伙子的,是一心想做和事佬,想替姚七骂梁跃几句,梁跃再说几句好话一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是梁跃偏偏是个倔驴,平时巧舌如簧的,这档口一句中听的话也不说。
姚七站起来了,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对梁跃说:“你自己想想吧,人在社会上混讲的是义气,靠的是朋友,再怎么不对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你这么做对你不利,朋友之间都没有容人之量社会上还怎么混。”
姚七说完走出了宿舍,阚浩洋拍了一下梁跃肩膀也跟出去了,洪飞在梁跃耳边低声说:“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哄一下老七,你知道他多心疼小毛,你……”还没说完,姚七在门外喊了一嘴:“还不快走,你还磨叽什么?”
洪飞吐了下舌头:“你好自为之吧,要是引起众怒我可帮不了你。”
看着姚七他们三个走出服装厂大门,梁跃也没出去送,就站在宿舍门口看着,心里这个不痛快呀。说实话他挺敬重姚七的,但敬重归敬重,他不想巴结他,今天小毛的话实在让他接受不了,要是还在小区卖沙子自己也感觉寄人篱下了,他决定明天和姚七说一声,财源小区的沙子自己也不卖了,另谋生路,免得让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