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姝看着苏合的伤口还在出血,便咬咬牙,“小杜!今天下午的假,你请不成了!”小杜说,“我知道,林大夫,苏合副官性命攸关。”
林若姝拿起剪刀,一边剪掉苏合的衣服,一边问,“你怎么认识苏合的?”小杜说,“因为他跟林大夫,相识。”
林若姝又换了镊子,夹着纱布,蘸上酒精帮苏合清洗伤口。小杜一边帮忙递纱布,一边说,“林大夫!我说你今天犯桃花灾么!”林若姝说,我宁可一辈子不犯。
山谷里的顾秋白看着最后一个土匪被击毙,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时糊涂,忘记留活口了。他吩咐几个人清点伤亡人数,士兵挨个数了数,说,击毙五十三名土匪。顾秋白一挥手,“撤!”
顾秋白回到多城,便马上到林师长办公室,林师长见来人不是苏合,眼神重重落在顾秋白身上,“苏合受伤了?”
顾秋白不由地鼻子一酸,“他在和土匪谈判时,被偷袭了!”
站在一旁的任大禹说,“这些胆大妄为背信弃义,直接击毙就可以了,有什么可谈的?”林本善看了任大禹一眼,“任团长,我们不应该留下活口吗?”
任大禹讪讪道,“我只是心疼苏合怎么又受伤了!”
这时,陆参谋长站起来,“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苏合!”
顾秋白从林师长办公室出来,便直奔医院。林若姝正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看到顾秋白闯进来,她指了指隔壁,顾秋白没说话,正要走,一回头,见林若姝筋疲力尽的样子,不由问,“林大夫,你不舒服?”
林若姝疲倦地摇摇头,“没有。子弹取出来了,情况比上次严重!”
顾秋白便到隔壁去,只见苏合躺在床上,盖着白色的棉被,一动不动。顾秋白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掀开被子,左肩到胸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苏合脸色惨白,他不忍再看,将被子轻轻盖上,便出来。
顾秋白心里堵得难受,沿着走廊,到院子里透透气。院子里的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下雪的痕迹。顾秋白坐在木椅上,突然有点厌倦这样的军旅生活,不晓得下一秒,会有哪个兄弟再也站不起来。
曹一谨看到院子里的顾秋白,便笑着过来,“想什么呢?”顾秋白早看到他了,只是没心思打招呼,便说,“曹公子!”
曹一谨见一向活奔乱跳的顾秋白难得的安静老实,倒有点意外,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顾秋白有点失神的眼睛,“被姑娘休了?”顾秋白摇摇头,曹一谨站起来,拉着他,“来!先吃饱,才有力气多愁善感!”
顾秋白没动,看了一眼曹一谨手中的饭,“给林大夫送的?”曹一谨点点头,两个酒窝有点得意地旋着。
顾秋白说,“我不饿,你去给林大夫送去吧。”
曹一谨说,“那好。”
曹一谨刚走出三四步,只听顾秋白说,“在你和苏合之间,我选苏合!”
曹一谨笑了,“顾秋白,你不是在选媳妇吧?要非此即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