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却不喜欢张扬,这是所有张扬的朋友对他的评价之一,当然,他的朋友对他的评价很多,比如小气,懒惰等等。他又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抬头看天,他的朋友们问及他的这个爱好时,他总是自然的一笑,却不回答,或者指着天上的一块云彩说:看,好大的一块儿棉花糖啊!这时,等待他的总是一根或者几根中指,结果就是这个问题又被岔过去了。
作为一名在改革开放大潮中成长的新一代年轻人,张扬不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对这个社会有那么多的抱怨。他觉得自己的前二十多年很平淡,但也不乏闪光之处,比如他会世界上个大语系的主要语言,会操作各种冷热兵器,上天能开飞机,下海能开潜艇,开车就像特技演员一样。但是他对后面的日子有些疑惑,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平淡下去呢?他虽然享受这样平淡的生活,但是却从心眼里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太久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像朋友中眼中的那样,只是一个小古玩店的小老板,他同时还是“异人社”的一员。
入了这个社团已经有六年了,他的语言学习和操纵各种机械就是在入社的头的第一年学习的,可是他从没有为这个社团做过什么事情,除了每年参加两次社员例会以外,跟异人社就没有什么联系,在会上自己也没有说过什么精辟见解,而社团内的其他人也很奇怪他这个团长嘴里经常提到的“最有感觉”的异人到底奇异在什么地方。张扬也从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太奇异的地方,除了那令他经常感到不爽的好精神(使他几乎不怎么睡觉)……他从小为此烦恼不已……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刺激快来了,而麻烦也快来了。
二零零四年七月七日,晴,多云。北京琉璃厂胡同外面的一条大街上,张扬坐在自己的小古玩店前的柚木躺椅上抬头望着天,天上飘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云彩,而他却完全视而不见。他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灵世界当中,如果说个人是个小我,天地是大我,那么他现在则已经把自身的小我融入到了天地之间,虽然由于功力并不是很高,神思还不能与瞬间遨游天地,但也可以完全笼罩了方圆一公里的地域,一公里内的所有花草树木,飞鸟虫蚁,无不笼罩在他的神思之下,热切的与他发生着生命中最直接的交流,这是一种心灵上的雀跃。
就在张扬沉浸在这美妙的境界之时,街上离他五六米处正有一个老太太在过马路,而一辆奔驰正在从东向西的开过来,车速虽然不快,但张扬心里清楚,如果他不管,那么这个老人这次就要去见佛祖了。张扬一个健步蹿向那个颤悠悠的老太太,就在他刚刚把老太太加紧几步搀过马路中央时,就听见“哐”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哗啦啦的一阵轻快的玻璃碎裂声音,张扬的心头一阵紧张,“不会吧,我刚换了三个月的新玻璃啊……可是,附近这几家店就自己一家是全玻璃门窗”,又叹了口气,却不敢马上回头看,为什么?手上还搀着一位看样子起码七十岁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马路中心呢,没有迟疑,赶快连搀带拉地把老太太送到马路对面,可恨那老太太竟然在马路中间还在回头张望,嘴里还念叨着:“过节都不让放鞭炮了,平时多听点这种声音也还是不错啊。”气的张阳没话说……终于到了马路对面了,过这几步路却好像过了几年时间一样,张扬在踏上马路崖的第一时间回头一望,“唉”张扬一声叹息,只见眼前的一片白花花,亮晶晶之物,正是自己店的窗户所化,自己刚才所坐的那张躺椅也已经零零碎碎躺在门口处,人民币呀,又要和你说再见了……
正在张扬叹息又叹息时,距离店门只有一厘米的奔驰车车门打开了,车里走出来的会是谁呢?女主角?!美女主角?!惊艳的美女主角?!靠!一个大老爷们儿!只见这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看一眼自己的车撞成了什么样子,怒睁双目向着张扬大步走来,张开双臂对着张扬就是一……搂,嘴里叫到,“兄弟,不在意我撞碎你的玻璃吧!”
“不介意,不介意!”张扬也是满脸堆笑,“兄弟嘛,当然不介意了,你赔钱就是了!哈哈!”
“什么?!你让我赔钱?你知道我又多么穷苦啊,天底下我最穷了,这样吧,最多请你吃一顿,怎么样?走,咱俩去达达杀猪菜,哈哈!”
“王府饭店……”张扬的嘴里阴沉的蹦出四个字。
“不会吧,我也是为了躲你呀,谁让你突然蹿出来的,你不蹿出来我会急打轮撞到你的椅子上吗?还有,你为什么把椅子放在店外面?不然就撞不到了。”
“你是说因为我花了两万块钱,昨天才从潘家园搬回来的躺椅才上演了一杆入洞?你?!堂堂异人社的社长!会让我感觉到那个老太太要没命?!会不小心撞坏我的玻璃?!你敢说不是你搞鬼?!而且这里好像是步行街吧?”张扬有些抓狂了。
“哎,不要在大街上叫那么大声呀,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异人社的社长呀。王府就王府呗,有事情找你出马了。”貌似没胡子张飞的大汉大手一挥,不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两个巡警走过来了,他们还没有说话,这个大汗掏出了一张证件在两巡警面前一摆,那两人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话,转身就走了。
坐在王府大饭店的雅间里,享受着五星级大酒店的舒适招待,嘴里灌着茅台,张扬心里却不是很踏实,究竟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给异人社办事,不免有些紧张,因为他知道异人社里能人太多了,应该不怎么用得上我的本领呀,难道还有那些老大们都办不成的事情吗?心里又不免有些怀疑,酒也喝了一阵子了,怎么也不见他说话?终于,张扬说话了:“老大,你倒是说话呀,不是说要给我事情吗?”正在闷头傻吃的社长终于反应过来了,“对了,还有任务给你呢,你看我都忘了,这狮子头弄得真够味儿,怪不得你小子张罗着要来这里呢。”敢情他是吃迷糊了。社长从身边的公事包里取出来一份文件,递给张扬,“你先看看这个再说。”闷头又吃上了。
张扬接过文件,文件的封皮上只是在右上角有一个蓝色圆圈,圈中写着一个“异”字,知道这是只有异人社成员才可以看到的社内文件,外人看到的内容只会是一些风景画,而异人社成员则可以用精神探索的办法发现上面的用精神力印在上面的信息,而不是社内的有精神力的人如果强行读取的话会因为掌握不到精神力量输出的大小而毁掉上面的一切信息,异人社内的成员在这上面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
尼罗河之心,曾作为埃及美后诺弗雷托托(在埃及历史上名声仅次于埃及艳后的著名女政治家,生活在公元前1300年至公元前1200年间)的最贵重的饰品之一。具体重量不知,没有估价。世界上仅有的一颗还没有出世的红宝石,在埃及古卷中有过记载,传说在德国占领北非时曾被一德国军官发现过,此军官连同宝石却再其拿到宝石的第二天就不知所踪,传说此宝石在诺弗雷托托死后被附上埃及法老的诅咒。在2004年4月1日一个英国人在开罗宣称在尼罗河底发现了这颗红宝石,这一条消息在黑市要价2000万美元。英国人名叫查理?布朗,是一名博物学家,于20世纪90年代初参加考古队进入埃及进行考古活动,曾在学术界发表过几篇关于古埃及法老权杖的论文,却没有过引起重视,1994年在考古队返回后,去独自留下来进行有关方面的研究。悄无声息十年之后,他突然宣布了这个重大发现,可是在三天后被人发现他的尸体浮在了尼罗河岸边,死因不明。
“就是这样?想我去拿这颗宝石?你要去送给情人吗?不怕你老婆吃醋发现?可是消息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了,而且是在愚人节那天发布的消息,你如何判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一个英国人已经死了,现在英国政府部门的人一定已经介入了吧,埃及政府也不会放任不管吧,你就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去抢宝石?异龙,你真的把我当作神仙了。而且找东西这种事情应该让地鼠去做吧。”张扬不满的看着嘴不停吃的社长异龙。
异龙听到这里,也停住了嘴,一边擦嘴一边说:“得了吧,我才没有情人呢,我对老婆的忠诚日月可鉴!主要是其他人都没有时间呀,地鼠在伊拉克那边瞎转悠呢------为了伊拉克战争期间那些流失的文物,而且……”异龙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接着说“其实宜玲已经早在两个月前就到埃及了,可是两天前失去了联系,你过去主要是找到她,把她带回来就算完成任务,这个惹祸的小丫头。”说着又从包里取出一本护照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机票递给张扬,“护照都给你准备好了,机票是明天中午的,直飞开罗,头等舱呀!你在开罗需要什么装备去找我们在非洲分部的人,这张瑞士银行卡里面一共有两千六百万美金,其中的六百万是社团每年发给每个成员的一百万,另外两千万是这次的任务经费。”
“呵,两千六百万,还美金!真不少呀,虽说异人社钱多的是,可是找个人也用不了两千万吧?宜玲?不是天虎的妹妹嘛?怎么不让天虎去找她?”说着张扬的眼睛盯着那张金卡之范光,但是想起了宜玲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心里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了想又找不到头绪,索性放在一边不管它。
“嘿嘿,异人社就是有钱呀,你就当是旅游了,这是我们最低的任务经费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虎现在也有他的事情脱不开身。”话虽然说得很轻松,可是在异龙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可惜张扬却没有看到。
异龙把盘中的最后一支龙虾干掉了,擦了擦嘴,说道:“就是这样了,你的玻璃我已经让人给你安好了,明天你就动身吧,第一次出去办事,祝你马到成功!来,干了这最后一杯!”
“干!”
喝掉这最后一杯酒,张扬和异龙走出了饭店,异龙开车走了,而张扬步行回到了自己在校场口胡同的家里,一路上看着长安街上的繁华景象,虽就在眼前,却感觉这些繁华离得自己很遥远,一种出尘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心中一惊,忙又把这种感觉按奈下去,自己还年轻得很哪,用不着出家吧。自嘲的笑了笑,却已到了自己的家门,走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酒气已经全部消散出去了,想起明天就要出第一次任务,一种刺激的感觉把刚才那种出尘的感觉赶的是一干二净。
盘腿打坐在自己的床上,心灵没有一丝波动,这与白天的融入天地又有不同,他只是关闭六识,一心一意的守念,不久,就沉浸在了一片死寂的境界中,只是在这片死寂中总能感到大量的生机在其中孕育,其中的感觉却是不可传言。这大概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意吧。终于,张扬从这个境界中醒了过来,一看表,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7点,洗漱了一番,拿了两件衣服,打车直奔机场而去。
“各位乘客请注意,飞机还有15分钟起飞,请系好您的安全带”悦耳的女声从喇叭中传出来,提醒着乘客各种注意事项。
经过烦闷的通关手续,张扬终于坐上了飞机,他对“坐”飞机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虽然他会开各种型号的飞机,可是那可没坐飞机这么享受,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可是他想到当年的那些特种训练都会皱起眉头,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漂亮空姐儿,真是,啧啧,别提多美了。
就在张扬还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漂亮mm的招待时,三个穿着灰色西服,脸上明显有着中亚地区特征的男子正从张扬的身边走过去。
“靠!真他妈不爽!”这三个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他们直接让张扬的心头一阵子不舒服,三个人身上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却逃不过张扬那敏感的灵觉,他们的步伐几乎完全一致,就在其中一人扭头的一霎那,那充满了杀气眼睛落在了张扬的身上,却又马上把头转了过去,不是身经百战的士兵眼睛里根本不会存在这样的杀气,那宽大的指节说明了他们是玩儿惯了枪的职业兵。而且,他们肯定不止三个人,应该是五个,有两个人留在了后面的舱室中。
只见这三个人在飞机的头等舱中坐了下来,而且彼此并不挨着。看其位置,明显的三个人完全把握住了整个头等舱的局势,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根本没有死角。
张扬心中的不安更强烈了,说他不在乎宜玲,那纯属自己骗自己,当初在训练时就是自己和宜玲在一组,虽然并没有发展出什么特殊的男女关系,可是要在那种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使得每个人都和身边的组员直接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现在宜玲失踪了,自己的确是最合适寻找他的人选,自己对她的了解要比其他的社员深得多,他可不希望在这个紧要关头再出现什么岔子。因此,他决定行动了,不管他们是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是雇佣兵还是黑社会就让他们好好的睡一大觉吧。
张扬原本坐在头等舱的最后一排,他站起身,向着机头方向走去,就在他走到其中两个人的中间点时,左右手的食指同时弹出了一道指风,正分别击中了两个人的人中穴,这两个人顿时昏了过去,本来人中穴是不会致人昏厥的,因此张扬特别的加强了力量,任何人突然受到这样强烈的疼痛感觉都会昏过去的。这时,另一个离张扬比较远的人抬起头来惊讶的“咦”了一声,突然就觉得颈下一痛,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张扬本想用同样的手法对付他,谁知道他却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只好改为攻击他的颈动脉,把他的血脉截断,也是足以致人晕倒的招数。
还不到五秒钟,三个大汉就被强行接受长时间的睡眠了。
还有两个人,张扬转身出了头等舱,向普通舱走去。一进入普通舱,就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向他直射过来。就是这两个人,张扬看到他们身上的穿戴与头等舱的三个人并无二致。还是老办法,走到两人中间时,两道准确的指风使他们晕了过去。
这时,张扬碰到了一位长相秀丽的空姐,向她问道:“小姐,请问卫生间在什么地方?”那个空姐羞涩的笑了一下,可能看到他是从头等舱过来的,脸上虽然带着非常职业性的微笑,却用出了她最嗲的声音“请先生从这里过去就是了。”
张扬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匆忙的走了过去,在卫生间里好好放松了一下自己,显出满足状的回到了自己的头等舱。
我也好好的睡一觉吧,那五个家伙没有两天是不会醒来了,带有这样的想法,张扬舒适的在飞机起飞后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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