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张驿官让奴家来服侍你。”美丽的女人面含娇羞,一双眼好似能勾人心魄,尤物不过如此而已。
木杨却不为所动,“天色已晚,不便待客,姑娘请走吧。”
“哎,大人你……”
将女人推出去,他毫不客气的关上房门,整理好被微乱的衣裳,他冷嘁一声,也不知是谁规定的,男人就一定得好色。
“木大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木杨吃惊的回头,这才惊觉房间里有第二个人,那人坐在桌前,手里端着茶杯,模样好不悠哉。
“原来是姑娘,不知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他很快恢复镇定,王说这位姑娘神通广大,能不惊动外面的守卫进来也并不奇怪。
红衣拿手撑着下巴,戏谑的看着他,“你这人有点意思,有美女投怀送抱,也能坐怀不乱,喂,你真是男人吗?”
木杨差点说出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检验一番的话来,他克制好面部表情道:“下官身负两国交好大事,懈怠不得,美色如虎,死字头上一把刀。”
尤其像是他们做官的,谁能知晓接近自己的女人是怀着什么目的,官做的越大,黑历史也就越多,树敌也更多,政敌间的较量,从来不会讲究公平。
“这个世界这么大,我见到的人也不少,有男的拼命想当个女的,也有女的因为无奈只能做个男的,是以,你也别怪我说出那句话来。”她喝了口茶,又对着他道:“上好的雨露枝,你不来喝一杯吗?”
木杨心感不妙,走过去坐在红衣对面,他道:“以雨露浇灌生成,一颗茶树只摘一片顶尖新叶,其难得程度不亚于焚雪酒,姑娘这茶叶是怎么来的?”
“啊,这个啊,在你房间找到的啊,泡茶的水差了许多,但好歹还能下口。”
木杨无语半晌,片刻后扶额,他的心在滴血,他也是靠着自己的关系存了许久,一次也只敢泡少许茶叶,这尊大神竟直接给倒了一半,还挑剔有加。
“你不喝吗?”她的眼神特无辜。
他接过茶杯,一口饮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泡都泡了,只能尽量补偿自己了。
“哦,对了,这几天我要住你这里。”
“咳咳……”他被茶水呛到,“姑娘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我说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
“……为何?”
“我身上的钱花光了,阿雪还没寄零花钱过来呢,符鸟来回也得四五天吧,我被客栈赶出来了,只能来你这里了。”红衣没有说自己为了买那件衣服是多任性。
木杨住的是驿馆,明日便要进宫,况且西暝与南禾联姻盛事,包括那些不知名的小国,从四面八方过来,早就住满了,他道:“我给姑娘钱去找间客栈……”
“赶我出来的那间客栈是唯一有空房的,我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人住进去了。”她说的的确是实话。
“可是男女有别,于姑娘名声有碍……”
红衣笑的坦然,“我来找你的时候他们可是全听见我怀了你的孩子,我都不害羞了,孩子他爹你紧张什么呢?”
木杨呆了会儿,默默转过脸去,满是无奈,他极力想否认她最后一句话使他有瞬间脑子停止思考了。
她突然问道:“你明天是不是要进西暝皇宫了?”
“正是。”
“哦~”
她别有用意的尾音让他不禁又紧张起来,“姑娘是想干什么?”
她以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道:“西暝皇宫,既然是皇宫,那也比北沧的不会差吧,我还没去过呢。”
他眼皮子一跳,“姑娘,皇宫重地,比不得外面……”
“你身为北沧外史,连家眷也不能带进去吗?”说出这话来她也不脸红。
良久,木杨憋出来一句,“我努力,带姑娘进宫。”
红衣嘻嘻一笑,“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要睡觉,你出去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木杨摇头叹气,认命的走出房间,只希望他走进属下的房间时,他们不要太惊讶。
木杨走后,红衣转着手中的茶杯,倏然嘴角轻提,窗外送来冷风,一瞬间万籁俱寂。
暗处的影如魅如幻,速度之快难以捉摸,剑势千钧,定叫剑端所指的人一击毙命。
烛火暗淡,墙上人影交错,不过忽然而已,一人倒地,徒留满室静谧。
是非楼高耸入云,站在顶楼凭栏而望,这里可以俯瞰到这个西暝的地界,冷风的呼啸声,也能叫人生出一股称王夺帝的野心来,据闻以往的西暝王都曾登过是非楼,或许传言非虚。
满脸胡塞的人走过来,“主子,七号复命归来。”
放眼天下的人收回目光,看了眼他身后低着头的黑衣人,只此一眼,他眉间微蹙,立马出掌攻过去。
掌劲在一寸外停住,力道又被反弹回去,他侧身躲过,一双冷眼寒意深重。
“主子,这……”大汉还弄不分明。
低头的人抬起头来,目光呆滞,机械性的张开嘴,他是男人,说出来的声音却是一年轻女子的。
“西暝国的王子,看起来你还有点本事。”
“懂得牵丝人偶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你知晓这个术法,那有人会也不奇怪,仅仅因为一件衣服,你便要派手下来刺杀我,你与云姑娘感情深厚,倒令人忍不住羡慕,王子重情重义,西暝王一定倍感欣慰吧。”
背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冷声道:“吾之事,无需外人多嘴。”
背后的声音明显更加愉悦,“说的也是,若南禾公主知道你有一个这么看重的女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当然了,我不是多嘴的人,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去告密,只是王子殿下,我性格不太好,这种背地里替女人出头的做法,若是我再看到你的人出现在我身边第二次,我可不能保证我会脾气很好的大人有大量。”
“哼,狂妄。”
“没实力的人才叫狂妄,有实力的人,这叫警告。”她的声音认真起来,说出来的话也及尽嚣张,“不过是一国王子而已,等你成了这个国家的主人,才有值得我挑战的趣味,至于这个叫七号的杀手……任务失败也不能怪他,一切都因你们太小瞧我,当然了,要杀要留我也无权过问,十分期待下次的正式会面,王子殿下。”
风声猎猎,淹没了空气中的余音,停止说话的人闭上眼睛,虚弱倒地。
“主子,七号如何处置。”回过神的人忐忑问道。
“送回轩辕那,能通过他的磨练再出来。”
他闭上眼,遮住眼里的汹涌杀意,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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