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绍科仿佛从梦中惊醒:「啊,怎么了?」
梁雨竹无奈地说:「没事,我要走了。」
「哦,好,晚上你自己在家吃吧,如果不出意外,我今晚得加班。」梁绍科答应着,继续低头研究资料。
梁雨竹无奈地笑了笑,提着保温盒转身想走。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警服的警官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
「报告梁队,经询问,刘猛供述,他受伤时,在触碰伤口后,碰到了一个很细的物体,他描述说,那可能是针!」
话刚说完,梁绍科就摆摆手:「现在想起来这些也没用了,我们已经锁定凶器了。」
然而,这句话传到梁雨竹的耳朵里后,她的表情瞬间凝固,脚步顿住,整个人仿佛雕塑一般僵硬。
针凶器难道是针?
「爸!凶器真的是针吗?」梁雨竹惊愕地转过头质问道。
梁绍科被女儿的反应吓了一跳,那名警官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的梁雨竹立刻陷入了沉思。
听到「针」这个词后,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的同学,当天也在学校的小主播张北行。
现在想想,当天的张北行确实有些奇怪。
他说是被老师叫来帮忙的,但却在图书馆里看道教的学说,好像在修炼一样。
看完书吃完饭之后,他又说没事要回学校,然后就离开了。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被老师叫来帮忙的,倒更像是潜入学校的。
而且,最令人惊讶的是,凶器竟然是针
而张北行在直播平台上直播的,就是飞针穿木。
虽然当时老爸一致认为是特效,是假的,但现在想想,一根针能够直接贯穿人贩子的身体,和穿透那块木板有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是他?
「闺女,你怎么了?」梁绍科疑惑地问道,满眼都是不解。
梁雨竹思索了片刻,眉头紧锁地说:「爸,你还记得我前几天给你看过一个视频吗?是一个主播飞针穿木的视频。」
梁绍科一愣,点头道:「记得啊,那不是特效吗?」
梁雨竹紧咬嘴唇:「那天我在学校里看到那个主播了,他是我的同学,叫做张北行。」
听到这里,梁绍科的嘴巴逐渐张大,瞳孔也不由自主地微缩。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古怪之色:「你是说」
梁雨竹摇了摇头,连忙补充道:「爸,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也不敢确定。」
「应该不太可能吧,毕竟那只是一个主播。更何况,以人的力量想要将一根针打穿木板还是不太可能。」梁绍科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并且根据现在的调查方向来看,那个暗中人使用的应该是某种武器。」
说完他便绕出办公桌:「闺女啊,你先别走,在办公室待着,下午说不定还需要你帮忙。」
随后他便打开办公室大门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梁绍科并没有把女儿提到的主播张北行放在心上,而是将女儿的找人思路告诉了调查人员。
很快,调查人员就与当天在学校当中的所有人员取得了联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疑似人员缩减到三人。
「李荣芳,女,学校图书馆员工,当天她休假,但有人表示她出现在学校当中,并且好像还挺害怕别人看到的。她本人表示,当天她是去找某个男老师的,鬼鬼祟祟也是因为怕别人看到。」
「赵金忠,男,中医药大学学生。当天他在没有得到老师召集的情况下潜入了学校,他本人说是进学校
看看,但目前真正的原因还不得而知。」
「张北行,男,中医药大学学生。当天他在学校内偶遇了李文静与梁雨竹,后三人一起进入了图书馆内一直待到中午。但根据询问各位老师们得知,当天张北行并没有得到任何老师的通知让其来到学校。目前也无法知道这个叫做张北行的学生去学校的目的。」
等到梁绍科拿到这份最终的可疑人员名单后,他看着名单上最后名为「张北行」的那名学生,脸上的表情当即顿住。
又是这个张北行?
梁绍科注视着资料,看着那个名为张北行的学生,回想起女儿所说的话。
他还是无法认同女儿所看的那个视频,以人力是根本不可能做到让一根针穿过木板的。
但张北行出现在案发地,并且还是作为一名可疑人员出现在学校,怎么看都有相应的嫌疑。
那个视频无论怎么说,那个视频也是个调查方向,他们绝不可能根据主观臆断就判断这个人是否有嫌疑犯罪。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梁队,局长叫您开会。」
梁绍科茫然的点点头,旋即站起身来朝着会议室方向走去。
在会议上,李文山冷眼扫视过在坐众位警官,表情严肃且阴沉。
「各位,对于张北行的调查,你们有结果了吗?」
对于李荣芳和赵金忠,警局已经进行了相应的调查,并且初步排除了他们的嫌疑。
毕竟,一个是满脑子都是想找情夫约会的图书馆工作人员,另一个则是偷着跑进学校为写找灵感的学生。
这两人都不可能制造出那么精良的武器。
如此一来,三名可疑人员也就剩下张北行了。
只要再将张北行的嫌疑排除,那么他们今天以来的努力就又白费了。
因为没有可疑人员了,那就必须重新找人了。
随着他提到这最后一名可疑人员,众警官的表情都抬起头来。
「局长,根据我们的调查发现,他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他的父母长年在国外,家里还有个妹妹,平常就是跟妹妹一起生活。」
李文山点点头:「目前来看,这个张北行也没有什么疑点。」
「确实是这样,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付玉恒随声道。
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闷当中,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
如果在排除了张北行的嫌疑,那他们可能真的要重新找人了。
这时,坐在会议桌一侧中间位置的梁绍科看了看在座众警官又看了看局长。
「局长,我们这里找到了一段视频,是关于张北行的。」调查组成员王承天起身肃声道。
顿时在座众警官同一时间转过头来。
李文山眼眸亮起连忙追问道:「是什么视频?」
付玉恒也诘问道:「如果跟案件没关系的话,就尽量不要拿出来了。」
王承天摇了摇头:「拿出视频前,我需要先说一点我所知道的。这个张北行,还有一个身份是某直播平台的主播,直播内容为飞针穿木。」
「飞针穿木!」李文山蹭的一下起身,眼睛瞪得老大。他好似抓住了什么一般。
在座的其余警官,除了梁绍科之外,全都齐刷刷地看向王承天,眼神中带着些许惊愕。
飞针穿木怎么听着,跟他们正在找的暗中人这么相似呢?都是飞针!
紧接着,王承天便提出了一个前提:「这位主播并非使用了某种武器,而是纯粹依靠手甩的方式。」此言一出,众警官皆面露诧异。
李文山更是张大了嘴,疑惑地问道:「
手甩?这怎么可能实现呢?」
众警官也忍俊不禁,觉得这个叫张北行的主播真是不可思议,脑回路清奇,想法出众。
王承天没有多言,默默走到投影设备前,将视频导入并播放。
他解释道:「这是张北行某次直播的视频,在视频中,他用手甩的方式,将一根银针打穿了木板。」
众警官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到投影幕布上,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
视频中,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手反弓着,似乎在捏着什么。在他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悬挂着一块约三厘米厚的木板。
只见年轻人手一甩,手中的物体瞬间甩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木板疾驰而去,带着破空之势!
下一秒,木板轻微晃动了几下,而银针已经深深没入了木板后的墙壁内,尾端正快速地颤动着。
视频结束后,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古怪、诡谲、凝重的气氛中。
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梁绍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这个视频,我之前看到过。」
李文山立刻打断他,语气低沉地问道:「老梁,你觉得这个视频有可信度吗?」
梁绍科摇了摇头:「局长,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视频有很大概率是特效。」李文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王承天眯了眯眼睛:「梁队,局长,这个视频经过我们警局的专业检测,并没有发现特效的痕迹。」
然而,他也觉得如果仅凭手甩就能把银针穿过木板,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调查就是这样,需要找出每一个值得怀疑的点。
李文山环顾会议桌四周,厉声问道:「你们对于这个视频有什么看法?」
这时,周明江站起身来,肃声开口:「根据视频的反馈,可以确认的是,视频中的那块木板厚度在二到三厘米之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厘米。」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假设那是一块三厘米的木板,且是世界上最软的木头——巴尔萨木」
他详细解释了一番,包括木板的硬度、银针击穿木板所需的力量等。
经过一番复杂的计算,他得出了结论:假设年轻人想要让银针击穿一块三厘米的巴尔萨木板,他需要在甩出银针的那一刻打出至少高出木板四倍的力,也就是至少1200N。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所有警官都被这一连串的计算方式和复杂的公式所折服。
知识不仅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看来也能改变他人的命运。
李文山神情古怪地问道:「那也就是说,视频中那个年轻人飞针穿木板是有可能的?」
周明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他进一步解释道,视频中的木头很可能不是巴尔萨木而是更常见的木板,其硬度更高。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年轻人能发出巨大的力量,银针也根本承受不住。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虽然不太了解这些复杂的计算和数据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知道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极限的数倍。
准确来说,就是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一点。
那么这个飞针穿木的视频也就只能是假的或者特效?
李文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周明江想了一下表示赞同:「也可能是某种手法,反正绝对不是单靠手甩就可以做到的。」
就在这时,梁绍科突然起身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他就是那件危险武器的持有者?视频中飞针穿木是利用了那件武器?」
这句话宛如一颗炸弹,在寂静的人群中炸响。
然而,王承天却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这个视频中的那根银针确实是从他的手中射出来的,而且整个视频我们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确实没有疑似武器的痕迹。」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刚刚的那颗炸弹熄火了。
调查再次陷入了困局。
一切都将重头开始所有的推测都被推翻。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有没有可能是道具呢?」
顷刻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惊奇、惊愕以及恍然之色。
如果那并非是木板,而是跟木板很相似的东西,比如泡沫之类的,那就能解释得通了。
然而这样的解释虽然能说得通,但对于他们找人却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众警官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语。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在会议室大门外停下。
「报告局长!南部战区云省军区下属边防军总司令奥古斯特谭司令想要与您进行通讯。」
会议室内众人表情一顿,李文山更是满脸懵逼,显然对于这一切的到来非常意外。
他们是警察代表的是公检法,而奥古斯特是边防军司令代表的是军方。
正常情况下军警虽然不分家,但实际上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除了某些特定的事情会偶尔联合作战外,平常几乎不可能有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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