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
“”
“银瓶。”
“诶…哦,怎么了?”
吃着早茶发着呆,苏钰盘差点儿没意识到秦琅叫的是自己。
“说起来,你们这次是为什么又跑出来了啊?”
苏钰盘看了一眼正在风卷残云的某天合宗主:
“卓北北没跟你说?”
“我一直没功夫问。”
“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苏钰盘想了想:
“起因就是你写的那本《凤求凰》,当时传到京城了,我…我妹妹看了下,比较好奇【尝乐公】的身份什么的,就让我和堇儿去景州看看…”
“哦?”
秦琅很意外:
“没想到啊…”
苏钰盘心虚地眨眨眼: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伱们上回偷偷溜出来,遇到了血刀门劫道那么大的事儿,女帝居然还敢放你们出来,还是因为这么大点儿事情,主动派你们出来…”
秦琅摇着头嗤笑:
“看来女帝对你,并没有那么关心啊。”
砰…
“胡说!”
苏钰盘一拍桌,当时就急了:
“我!…我妹妹对我好着呢!”
“没说她对你不好,我只是说她不关心你。”
秦琅严肃地捉过苏钰盘拍桌子的那只手,反复打量了一下:
“没拍疼吧?”
“”
苏钰盘眼皮子跳了跳,也分不清他是在调侃自己,还是真地在如此细致入微地在意自己,反正不管哪一种,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脸红。
“呵…”
于是女帝索性抽出手来,冷哼了一声。
“真的,对你好和关心你其实是两回事,在富贵人家,对一个人好是很轻松的,哪怕派一个仆人也能轻松做到,但是真正关心就不好说了。”
秦琅继续道:
“尤其是在皇家,自古以来那么多手足相残,同族相争的事情都发生在皇家,皇室成员之间冷血相待也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我妹妹不一样!”
短短一个早上,这已经是苏钰盘第二次龙目圆睁,龙颜不悦,龙肩发颤,龙胸鼓鼓了。
另一边的顾堇则是听的有些心惊,毕竟她很清楚眼前这个“苏银瓶”的正式身份,在不能明说的情况下,只能不断地在桌底下抬脚偷偷踢秦琅。
结果让少女十分无语的是,这家伙不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提醒他注意言辞,反而好像很受用的样子,向自己投来一阵憨厚的傻笑。
然后紧接着,他又转向苏钰盘,从容地点了点头:
“好吧,要是银瓶你这样说,那我相信女帝她应该自有考虑。”
“不是…你…”
苏钰盘怎么感觉这人是故意作弄她:
“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什么意思?”
“灵活思考嘛。”
秦琅乐呵呵地喝了口茶:
“一般情况下,你妹妹若是真在这种情况下还让你出京,她可能还真就对你的安全一点儿也不重视,甚至是有可能故意害你什么的。不过我记得,堇儿有一次曾经跟我透露过,女帝曾私底下敲打过京城的群臣权贵,让银瓶你再也没受那些上门攀亲的人叨扰…”
“呃?”
苏钰盘一愣,看了看顾堇。
顾堇也一怔,没想到秦琅会突然提到这个事,紧接着也对着女帝微微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如果女帝真的不关心你甚至想害你,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把你嫁给某个权贵,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巴不得你早点儿嫁才对。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妹妹应该是一个真正关心你的好妹妹。”
秦琅慢条斯理,有理有据: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我觉得她让你出京城有些不妥,不过只要银瓶你自己也相信她的话,我也就没有理由怀疑你妹妹对你的关心了。要非如此,我肯定要为了你的安全怀疑怀疑再怀疑,毕竟秦某自己是关心你的。”
秦琅说这话的同时,一只手也不忘悄悄从桌底穿过,捏住了某少女的手腕,大概意思是“也关心你。”
“”
某少女眼见自己的男朋友在触犯天颜的边缘作死,此时根本不想受他的殷勤,瞪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而察觉到了秦琅这一小动作的苏钰盘,该说不说的,眼下其实也有些吃味。
当然,只是替姐姐吃味。
“咳…”
于是乎,女帝用一声干咳干扰了秦琅的“暗度陈仓”。
秦琅稍微有些尴尬,放开了自己的大猪蹄子,扯开了话题:
“话说,女帝她喜欢《凤求凰》吗?”
苏钰盘瞥了他一眼:
“你问这个作甚?”
“了解一下呗。”
秦琅厚着脸皮嘿嘿一笑:
“那什么…毕竟是银瓶你的亲妹妹,以后…都是一家人…”
“呸!谁跟你一家人?”
苏钰盘杏眸微眯,啐了他一口。
想的倒美…
朕对他的考验还没完呢,他倒是坐实了自己姐夫的身份似的…
皇帝的姐夫是那么好当的吗?
提到这方面,苏钰盘也想通了,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同样身为君王,反正自己被这登徒子也…也抱过亲过,甚至…摸过了,那苏钰盘也就豁出去了,这次帮姐姐把关一定要更加严厉认真地对待!
————————
具体来说,该怎么严厉把关呢?
就外表什么的而言,苏钰盘扪心自问,秦琅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
那就考考他的能力吧。
他不是个少侠吗?
目前为止,除了收拾野猪林那个老登以外,苏钰盘还没有正儿八经见识过秦琅的身手。
于是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除了熟悉一下好久没来的扬州府的大街小巷,苏钰盘主要就在考虑该怎么测试秦琅的武功。
正好,下午时分,在西式的一个街口,一阵铜锣声引起了苏钰盘一行人的注意。
哐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本月的天地擂继续欢迎广大武林人士挑战!只要连胜七场!榜首夺魁者有丰厚赏金!”
擂台这种东西,在大周各地,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大大小小,有奖无奖,甚至很多门派用来招新,都会设置擂台。
而此时设办在街口的这一个擂台,看起来就属于还挺正规的那种,木板搭就的擂台周边围满了百姓,一名形容枯槁,略显干瘦的冷面剑客正端端站立在擂台中间,看远处的朱红大字记录,已然赢下了五场。
见此情景,正愁怎么考验姐夫武力值的女帝,顿时眼睛一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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