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尘埃消散。
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出现在了原本费里曼和阿缪尔所在的位置,对方身形半蹲,硕大的拳头完全没入结实的地面,抬起头是,眼中满是嘲讽,暗红色的头发就这么披散开来。
不过,最惹人注意的却是对方右侧面容上的伤疤。
那是混杂着剑痕的烧伤。
随着对方的笑容,一跳一跳的。
呜!
砰!
费里曼一腿横扫,沉闷的破空声后,就是愈发沉闷的碰撞声。
不知名的袭击者只是抬起手臂就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腿,半蹲在那的身形更是纹丝不动。
费里曼一眯眼,立刻发动了连续的猛攻。
呜呜呜!
拳脚并用的新生‘血裔’,每一击都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
哪怕是石头在这样狂风暴雨的攻击下,都得粉碎,但是不知名的袭击者却是轻而易举的抵挡着。
而且自始至终,都是一只手。
甚至,半蹲的身形都没有动。
“就这?
只有这样?
弱!
太弱了!”
对方眼中的嘲讽愈发浓郁了,随后抬手就抓住了新生‘血裔’的拳头,五指开始收紧。
嘎、嘎嘎!
指节骨头碎裂的响声中,新生‘血裔’的拳头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烂泥。
但是费里曼根本没有理会,他那完好的左手又是一拳砸下。
“哈哈哈!”
看到这一拳,不知名的袭击者直接笑出了声。
“空有蛮力,却没有技巧的家伙给我嗯?”
不知名的袭击者准确直接了结费里曼了。
但是,一支试管却从角落里飞了出来。
啪!
试管碎裂,绿色的药剂直接化为雾气飘向了这位不知名的袭击者。
“小孩儿把戏!”
这位不知名的袭击者满脸不屑,随后深深吸了口气,用力一吹。
呼!
嘴中喷涌而出的气流,直接将绿雾倒卷而回。
但是,对方手中却是一轻。
费里曼被阿缪尔拽着脖领子向远处跑去。
对方有些愕然看了看自己手掌,随后就双眼放光地盯着阿缪尔,不自觉地舔舐着嘴唇,嘴里发出了怪笑。
“嘿嘿,意外的惊喜!”
说着整个人就要向阿缪尔追去,但是一道手持双剑的身影,却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利器’级别的长剑直接斩开了对方的身形,对方在鲍勃的视野中被一分为二,但是一击奏效的鲍勃却是脸色一边。
长剑与对方身体触碰的感觉不对。
想也不想,鲍勃右手长剑后背。
锵!
就在这位敢死队曾经的队长完成了防御时,巨大的力量就出现在了身后,精铁打造的长剑在对方的拳头下直接碎裂。
那拳头势头不减的,继续砸向鲍勃后背。
鲍勃没有回头,更没有躲闪,而是身形一转,左手剑回斩。
鲍勃很清楚,闪不开。
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速度太快,而且还掌握了刺客们最擅长的‘蜃影’之类的秘术,在这种敌人面前越是躲闪越是死得快——他的战斗本能告诉他,必须要以死换死,而这也是敢死队最擅长的技巧。
哪怕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早已烙印在灵魂中的本能,鲍勃怎么可能会忘记!
嗡!
手中‘利器’级的长剑上绽放出了淡淡光辉。
犹如一轮弯月斩向了身后之人。
“嗯?”
第一次的,不知名的敌人眼中浮现了诧异。
不过,马上就又被不屑所代替。
对于眼前的人距离‘阿卡那级’只差一步,对方十分意外,但也就是这样了,对对方来说,只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阿卡那级’,就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脸上浮现一抹狞笑。
这位不知名的袭击者准备先了结了鲍勃,再去追击那两个。
尤其是阿缪尔!
漫漫长夜呐!
躁动的不知名袭击者四周开始出现了热风。
深秋的南洛斯早已寒意逼人。
尤其是深夜与早上,那种透入骨髓的冷,让人不自觉地打寒颤。
而现在?
老鼠街的这片区域,却好似变为了盛夏的傍晚。
“是‘阿卡那级’!
这家伙是‘灼风’格雷塔!”
逃跑中的阿缪尔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尤其是察觉到那股热风时,立刻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灼风’格雷塔,出身西柏林,
曾在‘七年战争’后活跃在西柏林沿岸,以打劫船只、绑票富商和心狠手辣出名,尤其是右侧脸颊上的纹身,更是无比惹眼,只要一出现就足以让人全身发抖,特别是一些女士更是会生不如死。
因为,这個家伙无法如同常人一样。
所以,总会选择一些变态的做法。
而在十五年前却突然销声匿迹,则是传闻这家伙打劫到了一艘贵族船,被船上的护卫干掉了。
所有人都认为对方死了,没想到对方还活着。
而在之前阿缪尔因为伤疤掩盖了纹身,才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对方。
现在搞明白对方的身份后,当即吓得脸色苍白。
她可不想被烧红的炉钩子刺穿!
不过,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还是提醒着鲍勃。
并且,甩出了更多的药剂。
她希望给与出手援助的鲍勃一些支援。
“哈哈哈,我感受到了你的热情!
等着吧!
我一会儿就会好好疼爱你的!”
面对着阿缪尔扔出的药剂,‘灼风’格雷塔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的热风足以吹散这些毒气。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干掉鲍勃。
抬起手,‘灼风’格雷塔就把斩来的长剑捏在了指间。
“来,用力!”
格雷塔恶劣地嘲笑着。
同时,左手一抬就要干掉鲍勃。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剧烈的危机出现在心底。
想也不想,格雷塔双手一抬,交叉地挡在了眉心。
也就是在此时——
砰!
枪声回荡。
一粒弹丸穿透了格雷塔的双手,镶嵌在了这位‘灼风’的脑门上。
“好险呐!
差一点就死了!
不过,我没死,你就死定了——
我要杀了你们!
我要把这条街上的男人全部杀光,女人全部XX!”
感受着手掌、脑门的疼痛,‘灼风’怒吼连连。
而随着这样的怒吼,一团虚幻的火焰出现在了这位‘灼风’身后。
“‘大阿卡那级’!”
阿缪尔看到了那虚幻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灭的火焰,眼中不由浮现了绝望。
那看似随时会被风吹灭的火焰虚影,却是代表着
天堑!
犹如两个世界一般的天堑!
毫不犹豫的,这位塔林出身的女士就拿出了给自己准备的毒药。
她宁肯无痛苦的死。
也不想饱受折磨后死。
但——
啪!
一缕热风袭过,装着毒药的试管就被击碎了。
药液更是被随即蒸发。
阿缪尔直接瘫软在那了,看到这一幕‘灼风’格雷塔愈发兴趣盎然,他狞笑着——
“想死?
没那么容易!
在这里,我的意志才是绝对的主宰,即使是死亡,也需要我的允许!”
说着,这位‘灼风’又扫了一眼远处的马尔茨和眼前的鲍勃,目光中满是戏虐。
“你们是‘灵媒’亚瑟.克雷多斯的手下?
不知道他见到你们的尸体时,会是什么表情?
或者你们可以试试呼喊你们的那位大人,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伱们!”
充斥恶意且夹杂羞辱的话语,让马尔茨面容冷冽,重新装填弹药。
鲍勃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维金斯则是双唇紧抿,在这位金手指的脚下,更多的炸药铺开在哪,而在这位金手指的手中则是拿着一盏点亮的煤油灯。
自知帮不上忙的斯科特坐在椅子中,从上衣口袋内拿出一支钢笔,微微扭动着笔帽。
虽然大概率帮不上忙,但他还是想要试试。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有些意外的潦草呐。’
年轻的主编叹了口气,将扭下的笔帽扣在了钢笔的后边,锋锐的笔尖上还沾染着些许异样的墨汁——夹杂着蛇毒与蛙毒的墨汁。
这是,年轻的主编给自己准备的防身武器。
库克在一旁握紧了父亲给与的匕首,铎特区的警长开始深呼吸,他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他脑海中浮现着是父亲教导自己的技巧,他希望自己能够如同父亲一般,刺出那样的一击。
至于更多?
他没有想那么多。
海伍德就不同了。
做为农夫的他开始从地板上捡炸药,插在自己外套的口袋中。
他没有过人的力量,也没有过人的速度,更没有什么技巧,所以,他选择最直接的方式了。
当然了,在心底,这位曾经的黑心房东还是不自觉的喊着‘大人救命啊’。
只是,没有出声。
因为,四周的人都没出声,这位曾经的黑心房东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的不合群。
‘灼风’格雷塔清晰的看到了这些,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们真不喊一声吗?
也许奇迹会发生呢?”
在把猎物杀掉前,格雷塔总是会这样戏耍猎物。
他就要赤裸裸地羞辱敌人,将对方的尊严,心底的幻想全部打碎后,让对方品尝绝望的感觉。
不过,让格雷塔意外的是瘫软在那的阿缪尔翻身爬起,跪倒在那后,竟然真的喊了——
“克雷多斯阁下救命啊!”
格雷塔一愣,随后笑得更开心了。
“哈哈哈,做为奖赏,我决定了,一会儿我会用两根烧红的炉钩子一前一后插入你的身体!”
‘灼风’的话让阿缪尔越发绝望了。
因为,这位女士可以确定对方不是开玩笑的。
当即,愈发惊恐地喊了起来——
“克雷多斯阁下救命啊!这里有变态杀人狂啊!”
“叫吧,喊吧!
真是太悦耳了!”
‘灼风’觉得自己来南洛斯来的实在是太对了。
如果不来南洛斯的话,他怎么可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女人。
为此,‘灼风’不惜配合阿缪尔。
性格恶劣的格雷塔想要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所以,‘灼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那个家伙真的在此刻回答你,我就死给你看!”
话音落下,这位‘灼风’就绷不住了。
再一次的大笑起来。
亚瑟.克雷多斯啊?
怎么可能在这里!
对方如果在,他怎么敢来!
心底带着笃定的想法,这位玩够的‘灼风’就准备开始下一步的享受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
“是吗?”
淡然的话语中,一道四十米长的苍白剑气从天而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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