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受控制的,隐藏在灵魂最深处的痛苦,又一次浮现在了阿缪尔眼前。
笼子!
原本是关着大型犬的笼子里,阿缪尔蜷缩在其中!
名为父亲,实际上早已疯狂的男人不停的从她身上抽血!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没有天赋!
你这个泥巴种,为什么会觉醒天赋!’
每一次喝下或者注射完鲜血后,那个疯狂的男人总会大发雷霆,用鞭子狠狠抽打着她,同时,会以更为残暴的方式虐待她的母亲。
最终,被剁下了双腿双臂,养在一个罐子里的母亲死了。
腐臭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地下室。
那個男人怒斥着这一切。
随后,找来了一大堆虫子吞食着她母亲的尸体。
阿缪尔亲眼看着母亲从腐肉变为了骨头。
她恐惧,她害怕,她想要哭泣。
但她不敢。
她只敢悄悄靠近母亲,轻声呼喊。
然后,躺在母亲怀中。
但是被那个男人发现了一次后,母亲的骨头也被打碎了。
大部分骨头被那个男人清理了。
阿缪尔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她用那一部分骨头做了一个小小的人偶。
很简陋的那种,只有象征意义的头、躯干和四肢。
而这成为了阿缪尔支撑下去的动力。
她每天都会和母亲说话。
时间流逝,阿缪尔在每天殴打、被抽血中度过。
直到——
‘你这个泥巴种已经可以充当新的生育机器了!
现在,给我跪下!’
那个男人大吼着。
而这一次阿缪尔反抗了。
她杀死了男人,但是被她下意识充当武器的‘母亲’却碎了,她怎么拼凑都再也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母亲’来。
她哭嚎着。
费里曼也快哭了。
新生的血斗士咬着牙,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来,在这一刻,费里曼又看到了自己垂垂老矣的模样。
他拥有了钱,那是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财富。
他有了漂亮的妻子,每一次出席宴会,他和他的妻子总是会成为他人的焦点。
那种他人羡慕的眼神,总让他感到舒服与惬意。
但是随着一次重病,却让他彻底惊醒了。
他,没有了健康。
他,不再年轻。
不单单是心腹手下看向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令他心悸的目光,就连他的妻子眼中,也暗藏着厌恶。
他拼搏一生换来的财富,成为了他催命的毒药。
他的妻子勾搭上了他的心腹手下。
两人最终合谋要谋夺他的一切。
然后,那两人被他喂了狗。
他没有心情让两人玩相互杀死对方,胜者有一条生路的游戏,就是很干脆的将两人扔进了十几条饿了数天的嗜血猎犬的笼子里。
血肉横飞间,那个女人说她怀了他的孩子。
但是,他无动于衷。
事实上,那个女人也真的怀了孩子,也应该是他的。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会欣喜若狂。
他一直想要个孩子。
可现在?
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也感受到了死亡!
他不要这样!
他要变得年轻!
他要变得健康!
依靠着过人的财富,费里曼很快就得到了一些隐秘的消息,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费里曼愈发绝望。
他,没有天赋。
而且,即使有天赋,也无法重获青春。
那种痛苦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而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种折磨的费里曼再一次面对这记忆时,嘴巴张大,一开一合的,却始终没有声音传来。
“不要!”
费里曼没有喊出来,但是阿缪尔喊出来了。
不仅喊出来了,这位幕僚小姐还提泪横流。
甚至,整个人都呆滞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凯瑟琳却是冷笑了一声。
这,
只是前奏!
等到长枪贯穿阿缪尔的身躯时,上面蕴含的‘痛苦之力’彻底的爆发后,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时候。
阿缪尔会陷入到痛苦回忆中,不停循环,直到灵魂崩碎。
而这个过程十分漫长。
对于阿缪尔来说,会犹如一个世界般漫长。
阿缪尔会不停哀嚎、哭泣。
凯瑟琳期待着。
当然了,还有只剩下头颅的费里曼,也会遭受一样的待遇。
这个时候的‘痛苦教会’圣女可顾不上其它了。
被粪弹命中的那一刻起,这位圣女阁下就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什么读取记忆,什么幕后者。
不重要!都不重要!
她就是要折磨两人!
让两个给她造成如此羞辱的混蛋家伙,生不如死!
谁也无法阻止她!
她的怒火早已经
熄灭了!
冷。
冰寒。
远远超过凛冬的低温悄然出现在密林中,只是刹那,密林中的树木就开始挂上了冰霜,而下一刻,更多的冰晶出现在空气中。
一支冰蓝色的长枪出现在了投掷的黑色长枪前。
两支长枪凌空碰撞。
叮!
枪尖对枪尖。
蓝白色似乎要冻结一切。
黑灰色仿佛要湮灭所有。
一波又一波无形的力量将四周的大树拦腰而断。
阿缪尔早已经踢着费里曼的头颅跑远了。
而在翻滚不休中费里曼嘴巴再次开合着,用口型比划着‘父亲’一词。
这一幕,凯瑟琳看到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这位最初被高傲所纠缠,之后被愤怒所支配的‘痛苦教会’圣女终于恢复了应有的理智。
她瞬间确认了费里曼的身份。
或者说
她是确认了‘血之末裔’的身份。
在南洛斯发生的事情,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可是相当关注的。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还要超过那位南洛斯‘灵媒’。
因为,‘血之末裔’曾经是贵族。
而且,她们家、爱因哈斯家、贝特家可都是分到了‘血之一族’的遗产后,才真正意义上的发展壮大。
尤其是她们家赖以生存的多尔多特港口,按照原本的地图,可都是‘血之一族’的。
所以,有关‘血之末裔’的消息,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了解的异常详细。
包括容貌、能力、性格、实力等等。
只是
这实力似乎有着极大的出入!
感知着‘痛苦之枪’上传来的压力,凯瑟琳不禁咬紧了牙关。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阿卡那级的强者。
而是
入阶者!
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只是略感惊讶,却并没有更多的意外。
因为,如果她是‘血之末裔’的话,也会隐藏实力。
当然了,这位‘痛苦教会’的圣女如此镇定,是因为她还有那位冕下赐予的底牌。
没有犹豫,这位圣女阁下就要动用底牌。
但,血之末裔更快。
后者准确的说,‘血之蝠’更快——
嗡!
无形却又剧烈的声波落在了这位圣女阁下的身上。
噗!
顿时,这位圣女阁下就吐血飞出。
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意从天而降。
阿缪尔、费里曼瞬间被这股杀意压得动弹不得。
冰晶长枪和痛苦之枪更是径直爆裂开来。
砰!
蓝白色与黑灰色纠缠如同旋风般四散而去。
操控着‘血之末裔’这个马甲的亚瑟感知着这股宛如实质的杀意却是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钓出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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