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有点冷 第十四章宠溺

    “我们范尼家族是上帝最虔诚的信众，你怎么能背叛家族的信仰？再说你忘了为什么要给克丽丝起这个名字了吗？”大卫咆哮道。

    艾玛表情本来很不耐烦，但听到大卫最后一句问话时忽然呆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的名字？”林曈不解，“我的名字怎么了？”

    christine这个名字在欧美文化中意为“基督的追随者”，当年艾玛给她起这个名字很明显有向上帝祈求宽恕并追随的意思，大卫的言下之意是，就因为艾玛是女同，才导致林曈从出生开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这个时候林曈当然不能理解大卫的意思，但眼看艾玛的表情突然变得窘迫，心里也有些不忍。

    要是刚到门口一家人就闹得这么僵，接下来还怎么过啊？

    “外公，你别怪妈妈。”林曈开口了，小脸上满是委屈，“我喜欢这个名字。”

    大卫的脸色陡然舒缓下来，连忙说：“小宝贝，外公不是这个意思，克丽丝的名字当然好，因为这是属于克丽丝的独一无二的宝物！”

    “那我们进去好不好？”林曈收起了委屈，“外面好热，你看妈妈脸上都是汗。”

    大卫犹豫了一下，不过也就只有一瞬间而已，马上就软化在了林曈期盼的眼神里：“好吧，咱们进去。艾玛，别站在院子里了。”

    艾玛眉头皱在一起，定定地看着林曈，也许林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还不明白对方是什么用意，但第二句话说出口后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林曈这是在帮她解围了。

    “克丽丝……”她的眼睛有点湿润，“你愿意原谅妈妈了吗？”

    自从林天豪和艾玛离婚之后，大卫和苏珊自然也很难再见到小林曈了。

    其实艾玛的婚事当年他们是持否定态度的，大卫作为一位作风保守的美国人，当然不愿意家族中人和白种人以外的人种通婚，直到林曈出生以后他们才改**度，因为他们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得知她得了自闭症更是心疼得不得了，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也奔波了好久。几年后艾玛和林天豪闹离婚，他们气得不得了，还是因为舍不得可爱的小孙女。就在刚才，其实大卫也明白林曈为艾玛解围的举动，但他考虑到这么吵下去只会不欢而散，而且还会给林曈带来心理上的伤害，因此才选择暂时放弃自己的原则。

    范尼夫妇的家里一向宁静，但今天却充满着欢声笑语。如果说真正的孩子有时候会闹点别扭的话，拥有成人思维的林曈却是完完全全的乖巧伶俐，逗弄得两位老人合不拢嘴，脸上已经隐隐显现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林曈确实是真的喜欢范尼夫妇的，一半是因为源自记忆的本能，另一半则是两人的和蔼可亲。林曈也明白，范尼先生的和蔼貌似就只对她而已，刚才就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万分严厉，她很感激这一点，因此很努力地逗两位老人开心。

    一天的时间倏忽而过，苏珊在艾玛和陆子琪的帮助下做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就像过感恩节或是圣诞节一样。

    “小乖乖，想不想尝尝外婆特制的馅儿饼？”苏珊端着一个大盘子来到餐桌前，“说起来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尝过了，以前你是最爱吃的。”

    “谢谢你，苏珊外婆。”林曈礼貌地回答道，但其实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盘子里的馅儿饼做得十分精美，通体呈现出诱人的乳白色，并飘着草莓香。

    林曈似乎被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勾起了一丝印象，迫不及待地把馅儿饼填进嘴里，一时间只觉满嘴飘香，沁人心脾，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林曈在很小的时候是非常厌食的，否则的话后来也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得了低血糖了。断奶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大人们都找不到她喜欢吃的东西。苏珊花费了很多功夫，尝试了上千种做法，才找到这么一种林曈可以下咽的食物。这种味道，艾玛到离婚的时候都还没能做出来，现在全世界也许只有苏珊会做。

    范尼先生的严厉守旧也时常表现在餐桌上，一般吃饭的时候是不允许说话的，以前女儿艾玛回来看望他们时饭桌上太过随意还会吹胡子瞪眼，但今天他却彻底忘记了这条规矩，餐桌上数他笑声最大。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苏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克丽丝给我们所有人带来了福音。”

    “完全正确。来，为了克丽丝的健康和快乐。”大卫举起手中的酒杯，其他人立刻紧随其后，当然，不包括林曈。

    “em，”大卫满足地喝了口红酒，放下杯子问道，“克丽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基本上已经没事了。”艾玛想都不想，飞快地回答道，“而且根据诺曼医生的结论，克丽丝比一般人都要聪明呢，但她的身体太过于柔弱了，需要耐心的锻炼。而且明天我还要带她去一趟托马斯那里，让托马斯给她做些必要的治疗。”

    “托马斯？你那个心理医生同学？我听说过他，是个有本事的家伙，这下我就放心了。”

    “克丽丝，”艾玛低下头对林曈说，“明天再见最后一名医生，好吗？然后妈妈带你出去玩。”

    林曈正埋头吃着馅饼，闻言点点头。

    饭后，苏珊到厨房里忙活去了，林曈、陆子琪和大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他们在等苏珊忙完，然后全家人出去活动一下。

    “妈，上面的房间收拾好了吗？”艾玛刚把垃圾倒掉，来到厨房里。

    “当然。”苏珊正在清洗餐盘，“当你把消息告诉我们的第一天，我们就收拾好了。”

    “太好了。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苏珊摇了摇头，静默了一两秒钟，忽然问道：“em，你告诉我，克丽丝还怨恨你吗？”

    艾玛愣住了，像失语了一样，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单词来形容她们母女之间复杂的关系。

    苏珊叹了口气：“今天一整天，克丽丝跟你没有一秒钟的眼神交流，就是她为你解围的时候也是一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对。”艾玛黯然道，“她怨恨我，而且不愿意接受我的任何道歉，甚至不愿意和我独处。她虽然还小，但已经是个十分倔强的孩子了。”

    “所以你要找时间和克丽丝好好谈谈。”苏珊说，“作为一个妻子，你也许没有做错什么，但作为一个母亲，你还远远没有合格。去吧，这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了。”

    艾玛怅然地答应一声，离开了厨房。

    苏珊忙完后，一家人一起到公园里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这时候并不算晚，但范尼夫妇向来有早睡的习惯，因此林曈等人也就入乡随俗，准备睡觉了。

    事实上，范尼夫妇在几天前得知林曈要来美国时就为她收拾好了一间空屋，还临时买了不少布娃娃放在大床上，不过他们没料到陆子琪的到来。

    艾玛有自己的一间卧室，她试着劝林曈和她一起睡，把空屋留给陆子琪，但被林曈拒绝了。洗过澡后，林曈就拉着陆子琪进了那间房，床非常大，一大一小两个人睡完全足够。

    等躺到床上后，林曈才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和香喷喷的女孩同床共枕，即使对象是陆子琪，也让她有点紧张。不过老实说重生后这么多天来她已经丢了不少第一次了，节操也早已掉得精光，所以面对这种境况很快就平复下了紧张的心跳声。

    林曈不禁在想，这样下去自己是不是总有一天会对女孩彻底免疫呢？难道像艾玛那样的女同心里对女人的感觉终究是和男人对女人的感觉不一样的吗？

    陆子琪没有很快睡着，见林曈睁着碧绿的大眼睛，就和她说起了睡前夜话。陆子琪告诉林曈，范尼夫妇在艾玛和林天豪离婚后曾偷偷地来中国看过她，陆子琪招呼的他们，虽然只有寥寥几次，但林曈听到还是非常感动。这件事陆子琪没有告诉过林天豪，是范尼夫妇要求保密的。对于林天豪和艾玛的离婚，他们对林天豪更加恼怒。

    说着说着，陆子琪眼珠转了转，忽然压低了声音：“曈曈，对于你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林曈在装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艾玛阿姨好像很痛苦，也许，你可以试着和她和解？”

    “你为什么忽然为她说话？是不是收了她的贿赂了？”林曈撇撇嘴。

    “咦？你连‘贿赂’这个词都知道？曈曈，我发现你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很聪明哎，对了，你前几天不会一直在跟我装傻吧？”

    林曈冷汗掉了下来，她发现最近两天她是有点得意忘形了，说了很多这个年龄段不应该说的话，也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我没有啊，姐姐你是说我在说谎吗？”林曈委屈地发问。

    “不不，姐姐是说笑的，只是有时候曈曈会给人这样一种更感觉而已，是姐姐胡思乱想了。”陆子琪连忙解释。

    感觉？那你也太准了吧？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第六感？

    林曈扑进陆子琪的怀里，陆子琪抱住她，心里在后悔，刚才自己怎么会说出那些话呢？

    “谁让你感觉得那么准？”林曈心里冷冷一笑，拼命往陆子琪柔软的香怀里钻，趁机大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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