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笔记本的内容是一些画作。
前面内容是一些人的写实肖像素描,画得还算不错。
其中,一个青年男人的肖像出现了三次,长发小女孩的肖像出现了一次,一个看起来严肃,有些略秃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一次。
这几副画像之后,笔记本画像的内容就开始变了。
不但画的方向开始向景色和景物转变,画的阴影部分似乎也被着重的加深了不少。
再往下翻,纸镜发现中间一大部分都被撕掉了撕掉的部分大抵有个十几页,以至于笔记本拿起来有些薄,也有些一碰就要散架的错觉。
被撕毁痕迹到最后的内容,就全都是空白页,再没什么内容。
“嗯有点意思。”
将肖像内容再脑海之中过了一遍完善细节,纸镜翻开第二本笔记本。
这本笔记本就稍微厚实一些,可纸镜一翻开就眼中死气沉沉的合上了。
“怎么是作业本,噩梦副本我不会也要写作业吧?”
强退的心泛起一丝波纹,被纸镜强行压了下去。
“人总是要做些挑战的,放轻松,不过是学生时代的恐怖而已。”
说着,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再次翻开了那作业本。
然后都还没读两页,她忽然就双眼一黑。
“又变场景了吗?让我看看这次又是什么”
纸镜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令人恶心的场景切换,以至于现在两边“切换”时,她已经对此比较适应了。
可这次,当她想要活动自己的身躯去探索周围的情况时她失败了。
“哈?”
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的双手似乎是被铁链一类的东西束缚在后方,而双脚也同样被拷上了镣铐。
如果以玩家的素质,这些镣铐并不是什么会很困难解除的束缚,可以她现在孱弱的身躯,已经完全是行动不能了。
对情况完全懵圈了的纸镜再尝试牵动了一下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双脚但毫无收获。
很快,她也停下了无用的挣扎,开始理目前为止的思绪。
“我是触发了什么了?目前为止基本上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处的信息,和NPC的交谈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在这边躲避怪物的动作倒是很合理到达这里之前是进入了一个不算太高的建筑,好消息是怪物应该是没有追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心念着,“没有看到窗户,整个地方算宽敞,有些积灰和潮湿的味道,温度要比在上面时略低,应该是在地下室”
阴冷的地下室里,没有声音,没有光线。
手脚活动不开,不知道另一边会出现什么情况,不知道外面的怪物何时会从什么黑暗的角落之中袭来。
不能松懈,可警惕也无济于事。
时间,就是最磨人的东西。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在漫长的等待之中认为自己是不是已经卡关,并且逐渐在不断的怀疑之中精神涣散。
不过纸镜显然不算一般人。
在漫长的住院夜晚无法入睡,在近几天的环境下高度集中而不能感到疲惫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早就被现实的危险改变。
过去那个坐在电脑面前对着空白文档就能轻易昏昏欲睡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可以时刻保持高度的集中,也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耐心。
可纵然坚信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很大的失误触发卡关或者即死事件,她也感到很焦躁。
等待了十分多钟,纸镜差点准备用浑身力气挣扎撞椅子时地下室的大门,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一声。
紧接着它被人狠狠地关上,发出一声让人浑身一震的声响。
随“啪”地一声,房间里亮起了刺眼的光芒。
纸镜眯起眼睛,看向来人。
那是个脸上起皱纹的男人,留着一头杂乱的短发,留着胡子,戴着眼镜。
“你是谁?”他问道,“为什么闯进我的住所?”
“外面的怪物在追我,我要慢点我现在根本就进不来了,没得选择。”纸镜道,“你又是谁?”
“我是卡得尼斯,是管制者,幸存者。我已经阐述了自己是谁,而你,还没有说出你的身份。”
卡得尼斯和纸镜保持着一段警惕的距离,手时刻搭在腰间的一处地方,纸镜从形状来看那应该就是一柄手枪。
“看着对边察觉不对就拔枪的姿势,外面的怪物,还有他把自己绑起来而不是直接杀掉的情况”
纸镜冒着冷汗快速思考,随迅速高声喊道:
“我是岭西高校一年七班的学生!学生证在我裙子口袋里面”
当!
才说一半,纸镜有一只手的镣铐松了开来,沉重的锁链带着她的手垂在了地上。
很沉。
“拿出来,在地上,慢慢地丢给我看。”卡得尼斯冷声说道,“不要耍什么花招。”
“好,好”
纸镜抬起手,发现那铁链也沉重得要命。
很吃力缓慢的摸向口袋,随后将自己的学生证从口袋里拿出,从地板上滑了过去。
卡得尼斯从地上捡起学生证,只看一眼后,他表情是变了一下。
又冷眼看了一下纸镜后,接着,他拿着这张学生证直接甩上了门,走了出去。
“喂”
在纸镜还想伸手叫住对方的时候,场景又一次回到了学校。
不过她的人也并不在教室。
她回过神的时候,脑袋背后有人用力推了她的后脑勺,一下子把她仰面推进了泛着消毒水味道的水中。
“好啊好啊!这下清醒了没有啊?不好玩的瞌睡鬼?”
“这都湿透了,把她衣服脱下来!”
“嘻嘻,我们给这个肮脏鬼洗个澡吧”
头发被抓起来,消毒水的刺激,水进眼睛的酸涩感,鼻腔内进水的失压感然后,那人要抓着她再一次把她按进水中。
纸镜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处于眼睛看不清,鼻子嘴巴呛水,耳朵也咕噜咕噜进水的状态了。
可是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霸凌吗这还真是,几个人呢?”
确认自己的手是也被按着后,纸镜都没怎么思考。她直接一个旋身,猛地给了自己身后那人一个重踢!
“很有质感,看起来踢的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怪物。”
随即对着眼前,纸镜一边念着,顶着眼中的不适感睁开了双眼。
“就三个女学生啊一个在远点拿着相机,一个在摁着我的脑袋,一个人抓着我——现在已经被我踢飞了。”
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思索之后,她用挣脱开来的手以掌化刀,回头对准那个抓她头发的女人脖颈就是一记手刀。
考虑到体能下降的缘故,纸镜做这些动作可都是毫不留手,这一击手刀非常狠准的命中了对方的咽喉,将她击倒在地。
要是换着纸镜那玩家的身体素质来,这两个女学生肯定是活不过去这两下的。但在这个身体的水准下——她们也就是被打得一段时间再起不能而已。
闪电般完成这般武斗动作,纸镜潇洒地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快步就走向了那拿着摄影机的女学生。
拿摄影机的那个女学生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了什么。
一个原本还在被按着头,被她们随意欺凌的对象,在不到五秒的时间里面接连放倒了自己的两个同伴。
她不是没有反应时间,可是她因为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愣住了。
“录这种东西,做这种事情”
纸镜一记勾拳打过去,正中对方愣住的脸庞。
随即趁着对方站立不稳,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把那女学生扯进了厕所。
“让你很开心吗,啊?!”
“啊!!你”
而那女学生的表情从第一时间的下意识害怕,又迅速转变成恼怒的表情,她看起来是准备高声尖叫。
“你什么你!你还敢瞪我!”
没等对方来得及尖叫,没给对方有呼叫援军的机会,纸镜摁住对方的脑袋摁进了水盆里,以非常快的速度来回了三次。
看着对方失去反抗的意思,她任对方脑袋掉进水盆里面,从地上捡起刚才那人掉下来的摄像机,把存储袋拿了出来,丢进了自己的口袋。
“咳咳”窒息感令那女学生呛了两口水。
纸镜面无表情的把呛了两口消毒水的那女学生头发抓起来,顺带着对着地上的两个人各补了一脚。
“我问你话呢。”纸镜手里抓头发的劲更大了一些,“做这种事情很开心吗?”
“你,你这个婊子,你怎么敢”
令纸镜没想到的是,对方都这种情况了还要嘴硬,而且还要反抗。
那眼中显出的光芒,是充满了野蛮和愤怒的情绪。
于是纸镜就先一膝盖先给对方想要动弹的腹部一击,接着抓住对方先动的手,然后反扣过来。
“看起来你还不是很清醒啊,那我再给你个机会。”
稍一用力,纸镜已经感觉自己的胳膊在酸,手掌在疼。
这么个身体本来应该能不动手就要不动手,动起手来就不能留手。
否则,如果没有一招制敌,那各项身体素质会很快让她能做到的事情下降许多。
而且对付这些霸凌同窗的恶人纸镜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留手的。
因为身体的限制,她觉得不能过于耗费体力,所以还觉得打得轻了。
“说说看。”
纸镜像个真正的不良那样死死瞪着对方的眼睛。
“开不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