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同意了让他们所有人进屋。
毕竟,她自己对老师的身份,有所好奇。
刚一进工作间,萧情就说:“呵,我也想弄这么个工作间,太舒服了。”
“环境清幽,适合创作,”席文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通过摄像头也看到了室内场景,“如果这里的主人真是古笼,他以后可能会重新拿起笔。”
萧情艰难蹲下——热裤崩太紧,后面露出一大截白皙腰身——把柜子打开后,看到里面各种版本的古笼作品,叫了一声“呵”。
忽然,手机里的席文典出声道:“旁边那个小盒子,拿过来看看。”
在柜子的角落,放着一只不起眼的小盒子。
萧情拿起那个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块刻着字的石头。
“这是什么?”
席文典说:“这是出版社出的作家周边,题字泰山石,这石头上面是古笼写的字。”
萧情把石头举起来,石头上写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秦云初等人看到这段话,都表情怪异。“天天向上”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又感觉有点合理。
萧情把玩着石头,说:“嗯,作家题字,然后呢?”
席文典说:“这段文字是我们让古笼手写寄给我们,然后我们做成周边的,可以千真万确是他自己的字,你们拿着跟手稿对对,看字迹是不是一样?”
众人眼前一亮,赶紧把《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手稿拿出来。
何诗颖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一样的字迹!”
席文典在屏幕里推了推眼镜,严肃道:“你们那里,有没有你们怀疑的那个陈涯的字迹?”
众人顿时明白他的思路了。
一环扣一环,如果已经确定手稿确实是古笼的笔迹,那只要确定和陈涯的笔迹是否一样,就能锁死嫌疑人了!
秦云初激动地看着柳如烟,问道:“有吗?”
柳如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点头小声说:“有。”然后转头就走出屋了。
过了会儿,她拿过来一张纸条。
秦云初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宝贝:我出门有事。早餐在冰箱,记得吃。中午我想吃排骨,再弄个番茄炒蛋。——涯”
秦云初表情怪异地看向她:“这是写给你的?”
柳如烟脸红了。
“宝贝是……当时我们互相叫宝贝,开玩笑的。”
顾元珍酸了。
在席文典的催促下,众人把这张纸条和手稿放在了一块。
这么一比对……完全一致。
何诗颖双手抱头站了起来:“啊啊啊啊!”
她跑到墙边,双手扶着墙,头“咚咚”地往上撞去。
秦云初惊了:“诗颖,你做什么?”
“别管我!让我撞!”
秦云初把她救下来的时候,她额头都撞红了。
倒在秦云初怀里,她却一片安心地说:“我这样够赎罪么?”
秦云初惊道:“赎什么罪?”
“侮辱偶像罪。”
顾元珍一跤跌坐在地板上,满眼的震惊:“难以置信,古笼在写出《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时候,竟然真的只有13岁。”
席文典表面看似平静,但推眼镜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有些早慧的天才,确实能做到常人所不能。”
顾元珍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道:“那些江湖侠义,儿女情长,你说只是个13岁的小孩写出来的,还让我意驰神往……我觉得,真的太离谱了。”
“如果他当时曝光出来自己的年龄,恐怕……会比现在更火吧。”席文典叹了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暴露身份。”
萧情幽幽道:“可能这就是大作家应有的脾气吧,我可以靠文字火,何必靠其他包装?”
席文典安慰道:“萧情,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作家这条路,大家都是奋发向上,最终落脚还是看谁的书好,你能和古笼比肩,靠的也是自己的硬实力。”
萧情说:“不,我只是后悔,怎么当初没有勾搭上他。”
“……”
秦云初默默无言,脑海中又浮现起陈涯那道平凡的身影。
“你叫……什么来着?”
“陈涯。”
“耳东陈是吧?哪个涯?”
“天涯的涯。”
……如果他真是古笼,想必早已财富自由,何苦到公司来干5千月薪的工作呢?
这个人身上满是谜题。
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也想不通他是如何收养小盈盈的。
秦云初打定了注意,等回到公司,一定要好好利用上司这个身份,让他好好坦白一下。
萧情继续长吁短叹心痛不已:
“老席,你太不厚道了,要是让我知道古笼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弟弟,我早把他钓到手,不就不至于单到现在了吗?”
席文典笑着说:“现在不也行吗?你们还有古词出版社的羁绊,到时候成了算我做媒。”
“不行!”
一个小小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是柳如烟。
柳如烟一字一句地对萧情说:“要排队。”
“……”
萧情说要把古笼泡到手,显然只是开玩笑。
她洒脱地坐在地上,对旁边的人说:“你们也是,看到这么多版本的古笼的书,就该意识到他的身份了,何必再这么兴师动众。除了作家本人,一般人不会这么买书的。”
顾元珍愣愣地说:“可是,他家里,金镛的书也是这样,一大堆啊?”
“什么?”
何诗颖把另一个柜子打开,里面所有版本的金镛的书展露在萧情眼前。
“啊,呃……哈哈,没想到古笼居然是金镛的粉丝。”萧情尴尬道。
她还没有挂断电话,手机里,席文典将他们的话都听到了。
“等等,你们说,他家里有所有金镛的书?”席文典问道。
“怎么了?”
席文典眉头拧起来,说:“其实,我曾怀疑过,金镛和古龙是同一个人……”
“什么?!”
顾元珍首先跳了起来。
萧情脸色也变了。
在销量、影响力、社会评价上,综合来看,金镛是比古笼要高的。
而且要高很多。
在内心深处,她一直是把古笼当做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对于金镛,那就只有仰望的份了。
而现在席文典居然说,金镛和古笼,是同一个人?
“有、有什么证据吗?”何诗颖也攥紧拳头问道。
席文典犹豫了一会儿,舒展眉头说:“没什么,就当我多心了吧,哈哈……”
萧情不服气地纠起身子,对着手机道:“老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
“哈哈,哪有……”
柳如烟收拢裙摆,在那个装满金镛作品的柜子前蹲下,伸手在里面翻找起来。
之前众人的集中怀疑对象,还是在古笼身上,所以金镛的柜子并没有仔细翻找。
柳如烟稍微找了一会儿,就从里面翻出来两个小盒子。
何诗颖眼尖,首先发现了柳如烟的动作:“这是什么?”
萧情拿着手机,也看过去:“什么东西?”
手机镜头对准那些盒子的时候,席文典眼睛圆睁,急促道:“拿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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