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纤云的衣服被剥开……
沙发震动。
水晶杯里瑰丽的红酒,在茶几上荡漾着。
一二十分钟后,顾逸风起身,将香汗淋淋的顾纤云抱到床上。
沙发空间太小,不足以尽兴。
两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作一团。
床垫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天花板在变形,灯光晃动,窗帘扬起,一切都在扭曲和幻化。
来了!
万马奔腾,洪水决堤!
最后顾纤云累到伏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了。
胸口急剧起伏,双腿酸软,头发汗湿,筋疲力尽,全身骨头都像融化了一样,如一团被风吹得软绵绵的云。
顾逸风却丝毫不见疲态,俊美面孔依旧精神抖擞。
顾纤云手指搭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迷恋地抚摸,“从小习武的人就是不一样,动了大半天,面不改色。”
顾逸风唇角溢出一丝风流坏笑,“你也很棒,刚才争着要女上。”
顾纤云脸颊发烫,手掌撑起腮,看向他,“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小星妍?大晚上的,俩人孤男寡女,俊男美女,男有情,女有意,干柴烈火,一点就燃。你这个当哥的,就不怕他们俩擦枪走火?之前我和你谈恋爱时,顾骁可是担心得要死,防狼一样地防你,防了好多年。”
顾逸风唇角轻扬,“我敢打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俩人还坐在沙发上聊天,手都不会拉。越是这种环境下,沈恪越会克制,更加避嫌。”
“我不信。”
顾逸风道:“不信就去看看。”
“先说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一个月不碰你。如果我赢了,我们夜夜笙歌。”
顾纤云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俩人现在正是感情最浓的时候,一个月不碰她,多难熬啊。
二人休息了会儿,起床去冲了个澡。
穿好衣服,出门。
顾纤云腿软得得扶墙走。
顾逸风单手架着她。
来到苏星妍的房间前。
顾逸风没敲门,拿房卡直接刷开门。
事情比他料想得更过分。
苏星妍坐在客厅沙发上。
沈恪拉了把椅子,坐在客厅窗边,离她足足有七八米远。
两人正说着话,见顾逸风和顾纤云突然闯进来,皆微微吃惊。
顾纤云忙对苏星妍说:“星妍,你别生气,我和你哥打赌呢,貌似是你哥赢了。你们俩在聊什么?聊得这么专注?”
苏星妍莞尔一笑,“聊吴道子、唐伯虎、王希孟、郑燮和徐悲鸿……”
顾纤云举手做投降状,“佩服,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
沈恪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顾纤云觉得,就是让沈恪留宿,他也不会碰苏星妍的。
以前她不理解,父亲早年间对苏婳阿姨的感情。
如今看到沈恪终于理解了。
天底下真的有男人能如此克制自己的感情。
明明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他不亲她不摸她,却正襟危坐,和她谈古论今。
这种克制含蓄的爱,虽然无声无响,却比热烈奔放的爱,更动人。
因为内敛,显得深沉,仿佛在蓄着一股力量。
顾逸风将窗户检查了一遍,交待顾纤云:“我和沈先生要回房了,纤云,你今晚陪星妍睡。有事打我电话,或者喊保镖。”
“好,你们走吧。”
沈恪抬眸看一眼苏星妍,眸色微深,蓄着依恋。
苏星妍冲他嫣然一笑,“晚安。”
“晚安。”
走出去几步,沈恪回眸,对苏星妍说:“我房间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好。”
沈恪这才和顾逸风离开。
门一关上。
顾纤云忍不住问苏星妍:“一个多小时,你俩一直在聊天,没干点别的?还坐得这么远?你们这不叫谈情说爱了,这叫开座谈会。笑死了,大老远,跑来度假山庄开座谈会。”
苏星妍静静雅雅地说:“我觉得挺好的。”
“服,大写的服!”
苏星妍微抬眉梢,“精神交流带来的愉悦,远胜过肉体交流带来的愉悦。”
“那是你没体会过肉体交流带来的愉悦,等你体会了,就会发现,真香!”
苏星妍微微一笑,“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像我和沈恪这种,灵魂相通的。我说什么,他都懂,他说什么,我全都意会。我们在一起可谈古,可论今,可谈天说地,谈史说画。那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顾纤云不出声了。
她毕业后在母亲公司上班,从事管理层工作,父亲那边也兼着职。
虽然工作做得风生水起,可是在灵魂层面,始终达不到顾逸风的高度。
一直都是顾逸风向下兼容她。
自然体会不到苏星妍所说的妙处。
同一时间。
回到房间,沈恪睡不着了。
他为苏星妍着迷。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静雅脱俗的面庞,她丰富的知识和谈吐,以及她睡袍下白月光一般的美丽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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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让他如此魂牵梦绕的女子。
他其实想去她身边坐。
可是怕控制不住,会去亲她。
亲了肯定又想别的,简直要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下半夜,沈恪才勉勉强强睡着。
梦里他俯身捧着苏星妍的小腿亲,就那样吻了大半夜。
第二天来醒来,发现怀里抱着个枕头,枕头都被挤变形了。
望着满是折痕的枕头,沈恪兀自轻笑一声。
活了二十六年,他那颗高傲孤寂的心从来不曾为谁动过。
如今却被个二十二岁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度假山庄回来。
沈恪拿着一沓资料,敲开尤妩的办公室门。
尤妩抬起风情的眼皮,慵懒地打量他一眼,酸溜溜地说:“陪佳人度了两天假,气色不错哇。有句古诗怎么说来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对吗?”
沈恪不接话,将资料放到她办公桌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项目方案我和团队的人已经做好了,你过下目,没问题,就要签约了。”
尤妩手指在方案上轻敲两下,看都不看,仰头盯着沈恪英俊的面庞,“你俩睡了?那小丫头白纸一张,很没滋味吧?”
沈恪敛眸,“尤总,这是我的私事,请你放尊重点。”
尤妩轻笑几声,站起来,走到沈恪面前,抬手想去替他整理衣领。
沈恪退后几步,同她拉开距离。
尤妩自嘲一笑,语气放轻,带了几分落寞,“阿恪啊,跟我走好不好?我把公司卖了,我们去国外,带着你妈,我们离开这里。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受人白眼。你跟那个千金大小姐不是一路人,会过得很累的。你跟我才是一类人,我们会幸福。”
沈恪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
突然搞得这么深情,让深情都变得廉价了。
他将一张辞职书递给她,“抱歉尤总,我要辞职了。”
尤妩一愣,过几秒才伸手接过辞职书。
仔细看了好几遍,她忽然哈哈大笑,将辞职书一点点撕得粉碎,手一扬,撒向半空。
她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辞不了职的。当时签合同的时候,我就防止有这么一天,在合同上做了点手脚。所以,阿恪啊,这五年,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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