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人们一直相信鬼魂可以通过活人的腹部说话,后来就出现了腹语者。而玛丽·肖就是一名木偶艺人,用腹语配合木偶演绎。
玛丽·肖一直没有结婚自然也没有孩子,她把木偶视作自己的孩子,也把自己看做是木偶们的母亲。在当年,木偶剧院还是很辉煌的,小镇上的人很喜欢去那里观看玛丽·肖和木偶的表演,小亨利跟自己的父母也去过。
就在那一次,在玛丽·肖的表演过程中,一名男孩大声的指出木偶不会说话,因为他看见玛丽·肖的嘴微微在动。虽然这一点所有观众都心知肚明,但在表演途中被指出来也是一种严重的舞台事故。
这就好比在魔术表演中有人大声揭露魔术师的操作一样另人讨厌,这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男孩。
男孩又慌张又不明所以,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那么严肃怪异?
好在,玛丽·肖用精湛的表演将危机平息,迎来观众的喝彩。
但当时玛丽·肖的阴冷的眼神让那名男孩和亨利感到胆寒,像是阴冷的毒蛇盯上了她的猎物,让男孩瑟缩了一下。
“不久之后,那个孩子就失踪了,大家都怀疑是被玛丽·肖杀了。”老亨利说。
“找到男孩的尸体了吗?”罗琳问。
“没有,不久之后玛丽·肖被杀了。她被送到这家殡仪馆,是我父亲进行入殓的。在玛丽·肖的遗言中,她希望自己死后也被制作成木偶和她那101个孩子一起埋葬。”
说到这里,老亨利不禁回想起父亲给玛丽·肖入殓的那晚经历的恐怖。
那天晚上他趁父亲离开,偷偷扒在棺材上偷看里面的玛丽·肖,被制作成木偶的她诡异又狰狞,吓得他摔倒在地,那时候她就已经变成怨灵了。
或许正是因为父亲帮她完成了遗愿,所以玛丽·肖才放过了他们。
“是谁杀了玛丽·肖?”杰米问。
“不知道。”老亨利说。
但大家都清楚,这应该是愤怒的镇民杀死了她。所以,玛丽·肖才会化作恶鬼复仇。
“那个男孩真的是被玛丽·肖杀死的吗?”丽莎问。如果没有确切证据证明那个男孩是被玛丽·肖杀死的,那玛丽·肖不是被冤枉的吗?
老亨利依然摇头。
气氛有些沉默,老亨利犹豫了一下拿了一叠照片过来,丽莎瞥了一眼就心脏狂跳惊恐的别过脸去:“哦,天呐。”
一张张照片上,每一具尸体都张大了黑洞洞的嘴满脸的惊惧,他们的舌头无一例外都被拔掉了。这让丽莎想起了自己的噩梦。
杰米也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别开了目光,质疑老亨利为什么要拍下这种照片。
比起艾森夫妻俩,身经百战的沃伦夫妇要镇定许多,他们皱着眉拿过那叠照片翻看,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些是受害者。”老亨利说,“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再出现了。”
“为什么玛丽·肖要拔掉人的舌头?”温妮问。
“因为她被杀的时候也被割掉了舌头。”老亨利说,“小镇上的人怀疑因为那个男孩指出玛丽·肖的木偶不是活的所以被她怀恨在心,于是那天她被割掉了舌头。而且木偶是没有舌头的。”
“那玛丽·肖被埋在哪里?”温妮又问。
“公墓里。”
雨太大了,沃伦先生查了一下天气预报决定明天再前往瑞文斯菲尔公墓。
他们开车回到了瑞文斯菲尔小镇唯一的旅馆,一共开了三间房,两对夫妻共同住一间,单身的温妮独自一间。
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丽莎叫住温妮:“你如果害怕的话就来和我们一起住,杰米可以睡在沙发上。”
自己又不怕自然没必要和人家小夫妻两个挤在一起,温妮笑着拒绝了:“没事,我们就住在隔壁,有事我会喊人的。”
丽莎想了想也点头,就目前他们了解到的,遭遇到玛丽·肖只要不尖叫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等温妮回去了丽莎看向窗户的方向说:“招牌坏了也不修一修,这红光照的太诡异了。”
旅馆外的招牌灯是红色的,一闪一闪的打在窗户上看起来极为诡异。
杰米从旅行包里拿衣服,翻找出丽莎的衣服说:“你先去洗澡,门就别关了,防止意外。”
“好。”丽莎跟丈夫交换了一个吻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另一头,沃伦夫妇也在准备洗漱休息,装木偶比利的箱子静静摆放在椅子上。因为玛丽·肖可以附身木偶,所以当木偶在的时候沃伦夫妇从来不讨论相关的话题,防止泄密。
他们用手机打字沟通,敲定明天的计划。沃伦先生准备早起去买几把铁锹,明天去公墓需要把坟墓挖开。一般对付恶灵,只要焚烧掉恶灵的尸骨就能让他们魂飞魄散,还得再买一桶汽油回来。
夜慢慢的深了,暴雨却还没有停下来。
天气太过闷热,这种小旅馆又没装空调,于是他们把被子踢到一边,额发很快被汗水打湿。
不知过了多久,旅馆里的温度猛地就降了下来冻得人身体发冷,丽莎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在床上寻找踢到一边的被子。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漆黑鬼魅的身影在屋后走过,最后在他们窗前停下。
隔壁房间里,温妮慢慢睁开了眼。
这种古怪的温度变化显然是不寻常的,更别说刚刚就有一个怨灵在她的窗前走过去。
她的眼中不带一丝的情绪,缓缓从床上站起悄无声息的站在了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外看去。
黑夜中温妮隐约能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静静站在那里,她的一只手上抱着什么东西但视线被阻温妮看不清,另一只手抬起一点点推开艾森夫妇的窗户。
这些日子以来艾森夫妇已经习惯将门窗紧锁了,但室内实在太过闷热,他们便留了一条小缝透气,没想到当晚就有鬼寻了过来。
正准备把手上东西放进艾森夫妇房间的黑影一顿,干枯的眼眶里木制眼珠猛地向侧边转动,猝不及防的与在黑暗中悄悄观察这边的女孩对视。
黑影转动身体,缓缓朝女孩的窗前走来,在女孩退开前,窗玻璃上猛然贴上一张无比可怖的脸!
玛丽·肖那凶狠的表情猛地撞入视野!
温妮心中一惊后退一步。
刚刚那一下,是个人都要被吓得惊叫一声。只要叫出声,就能触发玛丽·肖的杀机。
她被玛丽·肖盯上了。
但她正愁怎么悄无声息的干掉对方呢。
温妮的手指一勾,一条锁链从她手中延伸出去,另一头消失在房间黑暗的一角。
“哗啦”,锁链另一头动了一下。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玻璃窗上溅上的雨水立刻冻结成霜花,鼻中呼出的气体都化作白雾。
有什么比玛丽·肖更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玛丽·肖那双木然的眼珠死死盯着窗户后的房间,铁链化作黑雾消失,黑暗中一双苍白的手出现在地板上,它的主人痛苦的呻/吟着,扭曲着身体从布满血污的行李箱中爬行过来。
那已经不是人的东西像是被打断了全身的骨头,又被塞进过狭小的空间里,张大嘴也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黑洞洞的眼眶里不停流下乌黑的液体,在惨白的脸孔上留下两道泪痕。
“嗯嗯”
像是人在死前痛苦的呻/吟,也是他在世界上留下最后的声音。
隔壁房间的罗琳猛地被一股恶寒惊醒,醒来后才发觉房间里的温度已经降到了何等地步。
常年与恶灵打交道的驱魔师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翻身打开台灯朝同样惊醒的埃德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式。
夫妻俩默契的靠近门口,慢慢打开了门。
地板上缓慢爬行的恶鬼突然加速朝窗外的玛丽·肖扑去,玛丽·肖虽然不明白那只恶鬼哪里来的又为什么攻击自己,但她在发现他的意图前当机立断从窗前消失,她手里的东西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察觉到有人靠近温妮又退回黑暗里,地板上扭曲的身体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她悄无声息的躺回了床上。
只差一点,可惜了。
温妮闭上眼,沃伦夫妇在她门前走过,去往发出动静的艾森夫妇房间。
被落地声吵醒的艾森夫妇瞪着眼睛望着完全打开的,黑洞洞的窗口猛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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