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两次的经历,让姬无曌彻底崩溃了,原本姬无曌道心坚定,修武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但是这两次的情况,都让姬无曌的道心严重动摇,产生了强大的心魔,这相当于是颠覆了姬无曌之前所有关于自己道路的选择。
一般而言,出现这等情况,按理说姬无曌产生如此严重的心魔,早就会崩溃,甚至身死道消了。
但是却并没有,姬无曌活了下来,而且没有影响他的修炼,其实这个消息,在方易听来是最离谱的,一个有了心魔的武修,修炼的还是大日功法这等强大的功法,不仅没有失败,还成功了。
这就真的有些太离谱了,方易此时都很想问问姬无曌是怎么做到的。
“感觉很不可思议吧。”姬无曌此时看向了方易,却是率先问出了口:“小子,你觉得我的故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却是觉得,你的做法,更加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来,那两个故事虽然没有影响我的修炼,但是却一直都在我的心中,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些年来,我反复思索,没有答案,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姬无曌此时面露疑惑之色,看向了方易,这一次,姬无曌没有作为一个前朝圣人的架子,而是完全当做一个请教者,询问方易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在姬无曌看来,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好的选择,因为到最后,姬无曌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
方易此时微微一怔,没想到姬无曌竟然问出了这句话来,看来这两件事情真的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而且他问方易的态度之时,可谓是情真意切,想必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才会问出这么一番话来。
“很简单,虽然世上没有太多两全的选择,但是总归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更好的,只要你愿意去做,一直坚持这样去做,一千次,一万次,总归是有一次是最完美的选择。”方易此时笑着开口道。
“我心在,所以我选择这样。”方易并不否认他骨子里有一种轴轴的劲,就是旁人眼中的犟劲。
或许没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是总是要对着更好的选择努力。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方易话说到了最后,如此开口说着。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姬无曌耳边炸响。
姬无曌此时久久不能回复自己的心情,他被这句话完全震撼到了。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方易的意思是,只要自己坚定了的事情,就要努力去做。
姬无曌愣了半晌,这才开口再度问了一句:“那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是错的吗??”
“绝不怀疑。”方易斩钉截铁的吐出四个字。
这一次,姬无曌这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
“小子,你通过我的考验了。”姬无曌此时无悲无喜,如此开口道。
“你是对的。”姬无曌再度问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感悟,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你说的没错,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我若当初像你这样,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那么忧虑了。”姬无曌此时开口对着方易说着:“你想听那两个故事的结尾吗?”
方易微微点头。
姬无曌再度叹息了一声,道:“当初我为这两件事情耿耿于怀,坠入了魔道,承受着心魔噬心之苦,每日如此,无论如何,都无法断绝。”
“但是正因为这样,却也让我领悟到了更可怕的境界。”姬无曌继续说着:“当初我修炼是大日之法,这是人世间至刚至阳的武道力量,克制一切魔道,却无法克制心魔,心魔在我体内滋生,不断发展壮大,一直到了大日之法都无法控制的地步。”
“但是后来,我竟然神奇的发现,心魔之法和大日之法,竟然诡异的合二为一,融为了一种全新的功法。”
“我将之称之为大日噬心之法。”姬无曌继续开口说着。
“我因此因祸得福,修成了九品武圣,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武圣,没有之一。”姬无曌笑着开口道:“因为我有两个我。”
“一个是刚猛暴烈的我,烈火烹日,太阳化身。”
“一个是阴暗残暴的我,心魔相随,杀戮机器。”
“这就是我疯癫武圣的由来。”姬无曌这一次,亲口承认了自己疯癫武圣的名号。
但是同时,也揭露出了一个旁人完全不会知晓的隐秘,那就是姬无曌竟然修成了两个九品??
握草?
这个消息,有些过于震撼,一时之间,就连方易也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好不容易才将这两个消息消化吸收。
说完了这一切,姬无曌这才开口说了那两个故事的结尾。
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
姬无曌救了那个老婆婆,老婆婆其实并没有出卖姬无曌。
真正出卖姬无曌的是那个老婆婆的儿子,老婆婆帮自己的儿子扛了锅,是怕将来姬无曌出来之后,找她的儿子寻仇。
在姬无曌被官府抓走之后,老婆婆第二天就上了吊,临死之前,还在说着自己对不住恩人,若是恩人因此身死,老婆婆就算是为姬无曌偿命了。
这是后来姬无曌知道的事情。
但是后来,姬无曌已经入魔极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个故事。
姬无曌虽然被很多人唾弃,但是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家人,没有一个忘却了姬无曌的恩情。
他们悄然为姬无曌立下了生祠,此后香火供奉,没有一个人忘却。
这等传承甚至流传给了后世子孙。
直到现在,他们还供奉着一尊称之为“无曌”的神明。
姬无曌当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事情,有了好的结果。
听完姬无曌的话,方易淡淡的笑道:“所以,无曌武圣,和当初的自己和解了吗??”
姬无曌摇了摇头:“当初没有,但是现在和解了。”
姬无曌此时不再多言,而是继续开口道:“小友,恭喜你通过了我这道执念的考核,这颗心脏,是你的了。”
说着,方易的意识再度转换之间,方易已经被那颗心脏吐了出来。
此时方易就站在房间之中,一颗心脏,散发出耀眼的大日光芒,就静静的矗立在他的面前。
这就是武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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