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位餐饮老板病情很简单,暑气攻心,同时,并发心包积液。
边沐给那位餐馆老板看病的时候,孟淑兰那位高足依旧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摩、认真倾听,在她看来,边沐看病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入伏以来,暑气渐重,你平时在后厨也上手炒菜吗?”边沐笑着问道。
这位餐馆老板也是慕名而来,他所开的餐馆在东城那边,边沐从来没去过,完全就一陌生人。
“我们不做早餐生意,中午两三个钟头,晚上四五个钟头,一天忙活个八九个小时吧……用餐高峰期,我也上手,这就中暑啦?!”餐馆男老板笑着回应道,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中暑和暑气攻心在我们行里区分度还是蛮大的,这么跟你解释吧……你这属于长期中暑,始终没有得到彻底治愈,你平时觉着头部昏昏沉沉的,随便口服点霍香类药物,等症状缓解了也就不管不顾了,对吧?”边沐笑着问道。
“没错!我这人吧,皮糙肉厚的,一般没啥大事,多数时候,习惯硬扛,不喜欢吃药。”餐馆男老板笑着回应道。
“天地之间,我们不妨粗略地将所谓的气分为两类,一类是我们人类与生俱来的,我们习惯称之为先天之气,一般情况下,先天之气都是好的,你呢,运气不错,先天之气还挺全乎;第二类,我们习惯称其为‘外气’,指存在于人体之外且可以对人产生或积极或消极的影响那种气,它跟空气是交集的,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率,属于一个比较宽泛的概念,一旦那些外气由于其它原因可以对人类造成致病性影响,我们往往称之为‘外邪之气’,对你来说,餐馆后厨那种环境就属于外邪之气,久而久之,再加上你这个年龄段特有的业余爱好,还有其它色彩的因素,比如,你是不是挺喜欢自驾游?”边沐耐心解释了一番。
反正看完这一位自己也就下班了,倒不如把他的病情解释得清楚些,至于他将来会不会主动纠正自己生活方面的偏差,那可就不是边沐能管得了的了。
“不是吧?!自驾游也能号出来?!怪不得他们说你……”
“我这儿虽说庙小得很,一天到晚的也接诊好几十位病人呢,见得多了,经验慢慢就丰富一些,不完全归纳法得出的结论彼此重合的地方也就多一些,小经验而已!”边沐笑着回应道。
听完这话,那位餐馆男老板不由愣了愣神,显然,他文化程度有限得很,有些话他还真听不大懂。
“平时我喜欢上南沙河那一片打麻将,时间充裕的话,我确实加了不少自驾游的群儿,天南地北的到处乱逛,最近这几年,餐馆经营得还算差强人意,我这人吧又不爱存钱,所以就……”
“是吗?得亏你心态好,虽说暑气已经入心多时,同时,结合其它因素,眼下,已经出现心包积液部分特症,唯今之计,先想办法把暑邪之气祛除出去,心包积液问题不大,待会儿开个方子,你先吃上7副药再过来复诊。”边沐笑着说道。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方便上后厨帮忙了?”
“冬天还好点儿!春夏两季肯定是不合适啦!原则上吧,打今儿开始,你最好别再进厨房了,在你自己家亦是如此,你今年不过也就46岁的样子,来日方长,先坚持5年再看吧!具体做法也比较简单,我们老家,就是丽石县,当地有个地名叫‘南沙窝’,当年,那里建有好多家砖厂,老红砖,后来全都倒闭了,不过……在我印象里,那里找寻一些老红砖问题不大,你辛苦一趟,跟当地老乡买点老红砖,三五块就行,南津那边有家醋厂,几百年的历史了,绝对粮食古法酿造,那醋的牌子叫了个‘吉丰坊’,你开饭店的,肯定比我门清喽!”边沐笑着指点了一番。
“边大夫真是博学,啥也懂!我们店里长年用的就是‘吉丰’老醋。”
“是吗?那还方便了呢!回头把红砖用白酒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不是迷信,挺科学的,然后在火上烧烤一下,温度达到一百度左右就行,然后,离火,将事先交好的老醋泼到老砖上,砖温下降后,只要你能承受得住,你就把双脚放上去,踩着坚持一阵子,直到脚上出汗为止,切记,必须出汗,一开始,可能熬不到出汗那会儿,或者,压根儿就不出汗,你就往后逆推,看看哪个环节做得不合适了,微调一下也就是了。我向你保证,是个人最终都会出汗的。”边沐继续解读了一番。
“这事听着不太难,我一定尽力而为!”餐馆老板笑着回复道。
随后,边沐通过电脑给他开了张方子。
夏枯草10g、浙贝母12g、海藻9g、天花粉7g、熟大黄5g、大青盐10g、玄参15g
“这是初方,也叫小青方,打个比方,它就象个侦察小组,你服用过7副药之后,脉像会有所变化的,根据脉象的变化,我再把后续的方子给你改改,你可别喝着觉着挺好,尤其心脏那块,感觉轻松多了,一直就这么喝下去,那可就闹了笑话了。”机打出药方,边沐特意叮嘱了几句。
“不会的!外界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的,反正我是挺信服你的,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听就是了。”
“好的,觉着我们这儿的药还行就这儿抓上7副,觉着我们这儿要价高了点,你自己上外面自配好了。”边沐笑着说道。
“一文价钱一文货,没那么麻烦,就这儿了!边大夫辛苦了!”
“看你客气的,总算可以下班了,那边还有位贵客等我呢!我就不送你了。”
“客气!”说罢,那位餐馆男老板找张晋偲抓药去了。
老规矩,见诊所再没啥事了,叶护士这才上楼招呼着罗战旗下班回家。
边沐将孟淑兰那位高足礼让到礼宾区陪着对方聊了一阵子。
“我们老师说了,你明明可以自己医治,为什么把她打发到我们那边?!边大夫!我也是代师传话,你别介意啊!”刚才已经见识了边沐两次行医,那女的说话到底还是客气了三分。
“说能治那还真是高看我了,那姓程女士病情比较特殊,孟教授于女科一道可谓天下独步,身为晚辈,我这么做好像并无失当之处吧?”边沐十分礼貌地反驳了几句。
那女的微微冷笑了几下,一时间觉着自己怎么接话茬儿都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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