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古陨那番发言的意味,对于这玄天界的众生来说无异于雷霆骤响,敏锐之人都将知道天下大变,一切都不再与从前相同。
而对于荒城来说。
这就意味着,躲藏的日子已经难以为继了。
仇人的爪牙虽然要对魔界开战,但首先就会横扫玄天界,荒城藏了这么多年,也要藏不下去了。
“老司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殷如风摸了摸胡子,满脸都写着‘淡定’二字,他先是看了看顾衡,发现顾衡的眼神一直落在司尘身上,有种看不透的耐人寻味感。
于是他赶紧拉着司尘离开了院子,临走前也不忘对顾衡打个招呼。
看司尘这样,满嘴牢骚,担惊受怕的,等下顾公子肯定又要不开心了,说司尘又在他院子急来急去,惹他不高兴。
顾公子看起来蛮在乎气氛的,谁要是坏他气氛,谁恐怕就得承担后果了。
来到某处街道。
“荒城可是会无碍的!”殷如风劝司尘冷静。
“无碍?”
司尘微微皱眉,不解。
“怎么无碍?那些家伙若是真得要出世,这玄天界上下哪里还有安身之处呢?你我也绝非虚仙天地的对手,这荒城日后,岂还有半点安宁日子?”
殷如风顿时苦笑:“我们是对付不了虚仙天地。”
“那你跟我说什么无碍?”司尘瞪眼。
“可有高人可以啊!”
殷如风吹着胡须。
“哪个高人?”
“你刚才不是已经见到他了吗?”
殷如风
满脸深沉的笑意,随即,司尘立刻也回想起了院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这老冤家的孙女,还有另一个
“你说他?”
司尘挑起眉头来,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
刚才院子里的确有个青年,可那个青年根本就没被他注意过,不是不存在,而是存在感着实太低了!
现在想想,那青年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量波动,有种极端平庸无能的“美”,以致于刚才司尘就差点将他视作无物了。
那个青年,是高人吗?
“怎么,你老司不相信?”
见司尘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迟疑抗拒,殷如风也是反手瞪着他。
“不信。”
司尘也不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再者,那家伙是从哪来的,上次元仇似乎来过一趟,说有个外来人要入住荒城,该不会就是他?”
他虽说也是管事的,但其实这数百年来他都沉浸在闭关之中,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关心,所以上次守城门的元仇来找他的时候,司尘也就随意打发了,没有太过在意。
看来,自己也不能老是沉迷闭关,听殷如风那让他颇不适应的崇拜口气,司尘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正是,那位顾公子可是亲口许我承诺,要庇护整个荒城!”
“那虚仙天地,我们无法对付,可顾公子却绝对是断然不惧那帮家伙的!”
殷如风捋了捋胡须,眼睛里带着光芒。
“他?他凭什么说这个话
?”
司尘更是一头雾水了,怎么自己这老伙计从英姿勃发,精明到满头白发,现在却被个刚来没多久的外人给忽悠得五迷三道了?
“就凭这个!”
殷如风稍稍将自己的仙主阶气息往外侧漏了些许,随即,司尘的表情便如同撞见了恶鬼!
那种气息,让司尘浑身颤栗,只觉得脑海里仿佛有惊雷炸开了一般!
“你、你突破了?!”
司尘激动得声线颤抖。
毫无疑问,那一丝气息虽然微弱,可他感受得再清楚不过。
仙主!
绝对是仙主!
“哈哈哈!不错!我现在也可被人唤一声‘如风仙主’了,你说是不?”
殷如风得意的笑,显摆得不亦乐乎。
如果说,突破仙主阶以后,殷如风最想干的是啥,那排在首位的,就是这个——跟司尘显摆炫耀。
以前殷如风也是明白,同样是闭关,司尘还能每次都有所感悟,无论大小,都能变厉害些,他殷如风的闭关就显然没那个效果。
天赋和悟性,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在这两方面,自己的确是比不上他。
所以殷如风也甘认下风,主动担起本该由司尘承担的那部分事务。
但多亏了顾公子的画作,他也算是比司尘更先一步突破了仙主,而且最好的地方是,本该降临的天道制裁,从没有真正落下!
司尘与他关系是好,但互相之间也总有竞争,结果自己基本没怎么修炼,却比其先一步破境
。
这不显摆是不可能的呀!
尤其是现在,司尘对于顾衡充满质疑和不相信,可他的实力就是实打实的证明!
“等等!”
司尘终于也意识到了不对。
“那为何你已经突破至仙主,天道没把你怎么样?”
“哎呀,此事我也不是很明白,那天道本该是要对我降下雷劫的,我突破的那时,也已做好了舍身赴死的准备了。”
殷如风尾音拉长,说得那是到了动情之处,捋着胡须,回味着那绝望与惊喜交加的时刻。
弄得司尘瞪大了眼,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从殷如风的喉咙里把后续给抠出来。
“但那一切就那么散去了。”
殷如风话锋一转,摆了摆手。
“雷劫直接就消散了,我也没伤半根毫毛。”
听闻。
司尘更是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天底下怎么还能有这种怪事的?
司尘小的时候,在“小玄天界”生活修行,无论是父亲还是祖父,都曾经说过——仙主阶及以上,决不能长时间停留玄天界,这可是洪荒时代就开始流传的,人尽皆知的“铁律”!
天道的铁律,不可违逆!
谁有那本事,能逆天而行,弃天之意呢?
事实是,没有这种存在!
敢和能,完全是两种概念,人人都敢挑战老天的规矩,可从未听说过有谁可以成功!
哪怕是仙帝,魔帝,都做不到。
虽然,也有诸多方式,能够规避天道的这条规矩,但从未有谁,能够成功地从正面打破
这规矩的桎梏束缚!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能够突破?”
司尘眯起眼睛,心里的解惑之欲已经旺盛得让他浑身难受了。
见司尘已经被完全拿捏了,殷如风了然一笑,然后默默地取出了一幅捆好的画卷。
“一切,还得从顾公子赠予我孙女这幅画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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