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以后,刚好赶上白陀这老头问诊结束。
『哟,白神医。』
孤没那个闲情逸致讲迂礼腐节,登时喊了他一声。
『这位邵姑娘的母亲,所患何疾啊?』
『君上。』
白陀表情淡然的拱手施礼,道:『邵母得的不过是急性病,其病症在于痰瘀阻络,而痰瘀阻络则常见临床表现为口眼歪斜,舌强语謇或失语,半身不遂,肢体麻木。』
『哦?听你这么一说不是什么五脏六腑的疾病嘛。』
『嗯,不错,经过老朽连日来的精心调理,如今病人已经没有大碍。』
寡人听到这话,也是转头望去,果不其然,见到邵母此刻目光清明,倒像个风韵仍存的中年妇女一般定睛看着咱。
结果,没等我开口,邵母突然乐呵的一笑。
『咱们萱儿没有看错人。』
『What?』寡人不明觉厉。
不过,这番话却惹得邵乐萱俏脸一红,接着凑了上去。
『妈妈……』
看见邵乐萱上来挽着自己的胳膊,邵母便是一笑。
『萱儿,这位神医说的确实没错,经过他老人家的调理,我现在感觉已经舒服多了。』
不过,白陀并没有离去,反而是看向了邵乐萱的父亲还有她哥哥。
『两位壮士,老朽有一番不中听的话,不知可否一说?』
邵父抱拳道:『神医但说无妨。』
白陀却是直摇头,道:『老朽作为医者,唯有实话实说。令妻的病,是因为你父子二人来的。』
『啊?????』
邵家父子二人惊呼一声,霎时间傻眼了,当场目瞪口呆。
白陀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说:『老朽看二位的打扮,像是常年外出的猎户,是么?』
这边倒也算及时恢复了过来。
邵父点了点头道:『神医推测的不错,我邵六华在这些个孩子还没出世的时候就是外出打猎的猎人,至于我的儿子,我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常常带他外出和自己狩猎,现在也有很多年了。』
白陀便毫不留情的总结道:『正是因为你这样常年的外出不归,才导致令妻的身子衰弱抱病啊。』
『这…………』
邵父听到这儿,自己也不得不信,满头的烦恼除不去,开始连连挠头。
白陀道:『在尊驾外出打猎的时候,你家的一切事情都是由令妻主持的,可是,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连日来给令妻把脉,总觉得她的脉象弱于常人,现在看来是她先天便身子不好,你让她独自操持家里的事情,实在是苦了她了。』
『这这这这这。』
邵父还在挠着头皮,而且看起来都挠出血了。
不过,另一边,邵乐萱和母亲却好像没有怪责邵父的意思。
邵母却是颇有兴致的一笑,接着笑道:『神医啊,莫怪我家丈夫。』
白陀道:『哪儿的话?我只是据实相告,绝没有要怪罪谁的意思。您是由于常年在冬寒夏暑的情况下不注意冷暖,导致胞宫失调,因此导致的淤血汇聚,而后因为您不注意歇息,淤血积聚在各个重要之处,因而导致瘫痪。』
邵母接着道:『这些年,我们一家四口过的也不容易,有时候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常常是这汉子突然不知道从哪弄来些山珍野味,一些可以卖了换钱填补积蓄,一些可以拿来腌了多吃些时日,要是没有咱家丈夫外出打猎,怕是这日子好过不到哪儿去。』
『老婆,我……』
邵父目光惭愧的走到床前。妻子攥住了他的手,用脸贴了上去。
『没事的,这不好好的么?』
『老婆……这些年我对不起你……』
这老夫老妻的突然亲热一下,反而把邵父感动的泪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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