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赶到昭德殿,不等通报便直接进入,无人敢阻拦。
风子晴见他们到来,立刻装出一副悲痛的模样:“长乐,云澈,皇上他”
没等她说完,姜雪已冷冷打断:“御医自会向我和首辅大人汇报皇上的状况,太后不必费心。”
风子晴脸色交替变化,觉得颜面尽失。
姜雪这个女人,故意让自己难堪。她转向萧湛寻求支持,但他只关注着病床上的姜珩。
御医见状连忙跪地报告:“皇上染上了严重寒症,目前高烧不退,预计需要一两天才能好转。”
“辛苦你了。”
姜雪说:“务必确保皇上彻底康复,不能留下任何后遗症。”
“是。”
给姜珩服下药后,他的体温逐渐下降,精神也有所恢复。
看到萧湛,他轻声叫道:“表舅舅。”
萧湛的心微微一软,眼前这个四岁的小男孩肩负着国家的命运,却得不到父母的疼爱,实在令人怜惜。
“皇上,休息吧,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表舅舅,我不难受,您别担心。”
平时严厉的萧湛此刻忍不住将姜珩抱入怀中,直到孩子安然入睡。
姜雪平时因为与风子晴不合,很少见到小皇帝姜珩。
但从最近的互动来看,她发现姜珩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只要给予正确的引导,将来必定能成为一位有远见、大度的君主,不会像他的母亲那样心胸狭窄。
“皇上确实是个体贴的孩子。”
风子晴不失时机地夸奖道:“虽然年纪尚幼,却懂得关心自己的舅舅,真是令人欣慰。”
“皇上确实是块好料子,可惜”
姜雪语气转冷:“他没能有一个配得上他的母亲。”
听到这番话,风子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长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质问道。
“我的意思,你心里清楚得很。”
姜雪的眼神如同冰刀:“这些年,你身为太后,却未能以德服人,反而屡次犯错。
我一直看在皇上的份上,未曾深究。但你竟然将皇上当作工具,故意伤害他。”
“姜雪,你莫要血口喷人!”
风子晴怒不可遏:“你以为凭先帝给你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吗?珩儿才是皇朝的真正继承人。”
“我手中握有先帝遗诏和军权,对付一个无实权的太后,易如反掌。”
姜雪毫不退让:“顺便提醒一句,既然你想让我们出现来解决云初公主的问题,为何连求人的态度都没有呢?”
“你你竟敢如此侮辱哀家!”
风子晴愤怒地说:“姜雪,你忍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今天这一幕。但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若你做出不义之事,必遭唾弃。”
“人生短短百年,我又何必在意后世评价?”
姜雪冷笑:“你那些话对我毫无影响。”
“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风子晴大声质问:“若非先帝的对你的托付,你不过一个已出嫁的公主罢了。”
“皇兄给我的托付,便是我最大的骄傲。”
姜雪回应:“我与你有着本质的不同,你只知享受富贵,而我则致力于守护国家。你与我的区别,也仅仅在于野心更大而已。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皇上身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从今往后,你只能待在昭德殿内,不得私自见皇上。否则,后果自负。”
“哀家是太后,你凭什么软禁哀家?”
“就凭我现在掌控着你的生死。”
萧湛抱着姜珩插话说:“太后娘娘,若我是您,定会乖乖留在昭德殿,每日为皇上祈福,盼他早日成明君。”
风子晴惊愕地看着弟弟:“云澈,你怎么可以帮姜雪说话?”
萧湛轻轻瞥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太后娘娘,请您仔细想想,我到底在为谁说话。”
听到这话,风子晴的怒火渐渐平息,思绪也变得清晰。
姜雪作为摄政公主,手握重权,掌控着皇帝和她的生死大权。
刚才一时冲动,想用皇帝生病来迫使姜雪处理云初公主的事,确实是个糟糕的选择。
现在姜雪已经动怒,若不妥协,自己可能难逃一劫。然而,向一个长久以来敌视的人低头,让她心中难以释怀。
姜雪冷冰冰地问道:“太后娘娘,您考虑好了吗?是要安分守己地留在昭德殿,还是我得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将您与皇上隔离开?”
“你你好狠的心,姜雪。”
风子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皇上才四岁啊,你怎么忍心将我们母子拆散?这会遭报应的。”
“不狠毒怎能坐稳今日的地位?”
姜雪冷笑回应:“你连我的亲妹妹都可以送去了天水国和亲,对你这个一直对我心存怨恨的太后,我又有什么做不出的呢?最后一次问你,你要怎么选择?”
风子晴明白今天无法再强硬下去,最终低声说出了那句不愿出口的话:
“哀家会留在昭德殿内,每日为皇上的安康祈福,希望他能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记住你的承诺。”
姜雪警告道:“如果你私下见皇上,后果自负。”
“除了祈福。”
风子晴咬牙说道:“哀家还会日夜诅咒你,愿你一生无子无孙,所爱之人早逝,孤独终老!”
姜雪脸色骤变,她不在乎自己的未来,但不能容忍对心中之人的诅咒。她快步走到风子晴面前,目光如刀,似乎能穿透人心。
风子晴害怕地后退两步,但仍硬撑着:“你想怎样?你有胆量杀我吗,姜雪?”
“我并非没有这样的胆量,只是考虑到皇上还年幼。”
姜雪的声音冰冷:“你不听话,本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惜你不懂珍惜。我不杀你,但不代表不会惩罚你。”
姜雪举起手欲打,却被萧湛制止。他摇了摇头,劝道:“小雪,今日禁足太后已足够,不必再添纷争。”
姜雪看了一眼萧湛,又看了看风子晴,脸上的阴霾更深了。
她甩开萧湛的手,转身离去。萧湛望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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