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静轻轻自语:“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
张少飞说:“你太执着了。该放下时就放下,该舍弃时就舍弃。不但下棋如此,学习佛道亦是如此。不舍弃些什么,又怎么能得到呢?只有空的瓶子,才能灌进醍醐!”
无尽藏尼师、刘卫戍和幻静皆颔首称是。
刘秀彬跳了起来:“二弟,你不是说你不会下棋吗?”
张少飞认真地点点头:“的确如此。”
刘秀彬一撇嘴,说道:“骗人,没下过棋的人能想出这么好的招数?”
张少飞高深莫测地说:“我只是说我不大会下棋,并没有说我不懂棋。”
因为佛道如棋,生活如棋,事事如棋啊!何况,小时候,我娘教过我下棋;早几年,我在山上打柴,因为下雨,走进一个山洞里,曾经旁观过一个和尚与道长下过一盘棋。”
“哇,不会吧?你就看过一盘棋,对棋理的理解就如此精妙,你莫非”刘秀彬感到不可思议。
张少飞说:“你若想提高棋艺,多读佛经,多修一些禅定与般若吧。”
刘秀彬问:“什么是禅定和般若?这与下棋有什么关系?”
“通俗地说,心情凝聚是禅定,智慧显发叫般若。人的心量非常广大,如同虚空一样,没有边际,没有方圆,没有大小,没有颜色,没有上下长短,没有怒喜,没有善恶是非,也没有头尾。像这样超越对立,融化矛盾,不执著、不贪爱,就是般若和禅定。”张少飞侃侃而谈。
无尽藏尼师、幻静和刘卫戍三人点头称是,而刘秀彬却坠入迷雾,傻了眼了。
张少飞拍拍他的肩说:“像刚才,你在棋盘上把对方的棋看成了死敌,一心一意想吃掉对方,征服对方。这样一来,矛盾显现,对立产生,执着贪爱自己的子力,怨恨仇视对方的每一个棋子,你还能够照顾到大局?能有如同虚空的广大心量吗?”
说着张少飞瞟了幻静一眼。
幻静一震,心有所悟,合十对张少飞一鞠到地,说:“多谢阿飞哥..不是,应是大师开示,指点贫尼修行。”
刘秀彬又坠入云里雾里:“他本来在说棋,何时说到佛法啦?”无尽藏尼师点着他的脑门说:“你呀,不学佛法,怎知张少飞大师妙语如珠?”
天色已经发暗,幻静点亮油灯。
刘卫戍问:“大师,你刚才所说的般若与禅定,那么,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的不同?”
张少飞详细开示说:“据我的体会,这两者犹如手心手背,是密不可分的一体两面。禅定是般若的源头,而般若是禅定的妙用。唯有心神凝聚当中,智慧的光芒才能显发。就像这满屋的灯光,灯芯上的灯光是光明的源头,光明却是油灯的功用,两者不可分割。”
刘秀彬起身倒茶,带起来的风使灯光忽明忽暗。
当他重新坐下之后,灯光不摇晃了,室内便亮堂了许多。
张少飞趁机问道:“你们是否觉得,油灯比刚才亮了一些?”
众人点点头。
张少飞说道:“越是无风静定的灯光,越能显发灵明的光芒。禅定与般若亦是一样,越是甚深禅定,越能激发出般若智慧。”
看到其他人专注倾听的神态,刘秀彬不禁对佛法大感兴趣,对张少飞作揖道:“二弟,张少飞长老,张少飞大师,我跟你学佛成不成?我是不是根基太差?”
“大乘佛法,不但人人可以学,而且人人可以顿悟成佛。”张少飞朗声说道。
刘秀彬满心欢喜:“真的?那,那我哪天能成佛?”
“就凭你的急躁劲,还想成佛。”尼师摊开手,“好啦,说了这半天,张大师又赶了很远的路,一定饿了。幻静,你去做饭吧。”
张少飞看向幻静,含蓄地说:“你们师徒一定持午,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师徒静修了,我还是到秀彬兄家蹭上一顿吧。”
说完,张少飞和刘秀彬、刘卫戍起身告别。
再说这刘玄村,在隋朝,开皇九年至大业十三年(589~617年)隶属怀集南海郡。
唐朝武德四年(621年),置齐州、威州分别设治于洊安县、怀集县。贞观元年(627年),怀集县、洊安县属南绥州。开元二年(714年)并永固县入怀集县。
怀集素有“一江两河二十一水”之称,一江(绥江),属北江支流,自县城东南而流珠江入南海;两河指中洲河和凤岗河;二十一水是马宁水等一二级支流的二十一条河流。
怀集县是岭南的主要林区,林木种类繁多,林地面积400万亩,活林木蓄积量为1020万立方米。
怀集县四围环山,域内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峰六十多座,北部占53座。坐落在县域东北角的大稠顶,海拔1626米,为岭南最高峰。
而刘玄村,地处岭南怀集地面莽莽苍苍、延绵六十多座大山数十万之中;环绕着村庄流过的溪水如清澈的一汪眼波,该村便恰似眼波上那道清浅温柔的弯眉,成为村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
日夜奔流的溪水,一如一位能歌善舞的清纯姑娘,唱着动听的山歌、跳着优美的舞姿,撒着欢儿从大山深处流来。许是不想让大山太寂寞,有时候,它顽皮似猴子,从高高的山崖上一跃而下,激起冲天水雾,拉起七彩霓虹;
有时候,它静若处子,静静汇成一个幽潭,映着白云,映着青山
刘玄开村伊始,这里就被誉为“大山为刘玄之父,刘溪是大山之魂”。这时,在村头溪水之畔的古榕树下,刘卫戍与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和青壮年人正在树荫下谈古论今。
只见一位胡子花白、颇有老学究之风的长者,摇着拆子纸扇,颇为自豪地说:“要说咱这刘玄村,老汉我儿时听二太公说,那可是个风水宝地!这清凌凌的刘溪以及刘溪上游的禅林寺,都是大有来头的。”
一位生得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的后生仔,催促着说:“老爷子,咱们村有什么来头,您老人家快给我们讲讲吒!”
只见被唤作老爷子的长者,捋着花白的胡子,颇为得意地讲道:“我小时,还是听我的爷爷讲的,你们可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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