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睛,看着凤志河好一阵若有所思。
凤志河不愧是混迹江湖几十载的老狐狸,此刻见我陷入了沉思,便没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随后便走到了病床前,查看起凤长河的伤势来。
足足过了几分钟之后,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转头看向了凤志河,说道:“二叔,你说的对,我走阴人一脉确实退隐江湖的时间太久了,也是时候,让这座江湖,好好回忆回忆我走阴人一脉了。”
“哦?”凤志河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笑着问:“你想怎么做?”
“昆仑和凤家另一脉联合在一起,既打河图洛书的主意,又想抢夺我的未婚妻,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反击一下,恐怕,这整座江湖都要把我当成软蛋了。”
“你准备...杀上昆仑,讨要一个说法?”凤志河笑吟吟的看着我,一副老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
说实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算计,被人拿来当枪使,但凤志河又偏偏说的有理有据,正好戳中了我的软肋,所以,我就算不想当这把枪恐怕都不行了。
而且,我这把枪,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凤家出这一口气,帮他们度过这次难关,更可以为我走阴人一脉立威。
正所谓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如果我这一拳不打出去,那么,江湖中人还真以为我是个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呢,到时候,张三来抢夺河图洛书,李四也来抢,到时候别说是修行了,就算烦都要被这些人给烦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沉声说:“既然杀上了昆仑,就不单单是讨要一个说法了,他昆仑勾结江湖中人,来张家界想要把我堵在这里,甚至想要弄死我,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凤志河闻言皱了皱眉头,说:“昆仑可是近些年新晋的大门派,门徒众多,只凭你一个人,恐怕很难占到便宜。而我凤家如今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我家老爷子病危,大哥又重伤,损失了道行,恐怕...”
听到凤志河的话之后我笑了。
这个凤志河,这是想把凤家从这件事里摘的一干二净啊。
“二叔你放心,我不需要凤家出手,我自己就可以。”我冷笑着说。
凤志河闻言脸色略有些尴尬,但还是问:“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二叔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之,过几天等我消息吧。”
这一刻,我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那便是等凤长河醒来,凤家这边稳定后,我便启程,直接前往昆仑。
昆仑之所以被称之为南昆仑,便是因为昆仑宗门地处苗疆,虽然并不在张家界,但宗门所处之地,就在苗疆十万大山的边缘地带,如果我想去,两天时间就能到。
接下来,我和凤志河都没再说什么,对于凤志河这个人,我之前的印象还算不错,但现在么,却要大打折扣。
只因为这个人心机太深了,且为了家族利益,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也许,一个家族的强盛,正是因为家族内不缺这样,为了家族利益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吧。”我看着凤志河,在心底暗暗的说。
五个小时后,上午九点整。
就在我坐在病床上,运转御阴经,引导体内的炁运转了几个周天后,隔壁病床的凤长河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我心头一震,深吸了一口气将经络内的炁引导回气海后,便猛然睁开了眼睛。
此刻,凤志河就盘膝坐在病床旁的地上,他之前显然也在修行,但也和我一样,都被凤长河发出的闷哼声给惊醒了。
我起身来到了病床前,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凤叔叔?”
凤长河并没有回应我,就见他的双眼依然紧闭,但一双眼珠子却在眼皮下乱转,滚来滚去的,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凤长河被鬼压床了一样,正努力挣扎着想要醒来。
“大哥?你能听到我吗?”凤志河也开口,急声说道:“大哥?”
依然没有回应,我和凤志河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愕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伤势恶化了?”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去叫秦嘉宁。”
“先别去!”凤志河忽然叫住了我,随后,就见凤志河一把抓住了凤长河的手腕,随后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丝丝缕缕的炁便自凤志河的体内弥漫而出,然后以两人的手掌为媒介,慢慢的传导进了凤长河的体内。
当丝丝缕缕的炁进入凤长河的体内后,就见凤长河的身体忽然就剧烈的抽搐了起来,足足过了几分钟,凤长河就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猛然惊醒,瞪圆了眼睛,自病床上豁然坐起。
“凤叔叔,你怎么样?”凤长河坐起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就连我都被惊的后退了一步。
“我,我怎么感觉...这么累?”凤长河一脸疲惫的神色,就连双眼都是布满了血丝,一副浑浊的状态。
听到他的话后,无论是我还是凤志河全都沉默了。
凤长河之所以感觉到疲惫,是因为他修为尽毁的缘故。
一个有修行在身的人,哪怕已经六七十岁,也仍然可以犹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般,步伐稳健,行如风,动如电。
可一旦他身上的修为没了,那么,他立马就会犹如普通人一般,成为一个真正的年迈老者。
腰开始酸了,腿也开始疼了,就连原本精神奕奕的眼眸,也开始变的如同那些老人一般,浑浊了起来。
凤长河虽然才四十多,不到五十岁,但在我们小山村,已经算是一个即将步入老年的人了。
但对于一个有修行在身的人来说,却依然正值壮年。
而此刻,凤长河修为尽毁,他的身体机能迅速衰退到了四五十岁的正常程度,所以他一时间不适合也是正常的。
“这里是哪?”凤长河转头打量了一番四周,随后,就见他瞳孔一缩,一脸愕然的说:“金蚕蛊呢?我怎么,感应不到金蚕蛊的存在了?还有,我的气海内怎么...空空如也?我,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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