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抱拳笑道:“小子宋玄,见过陆前辈!”
“叫什么前辈,跟清雪一样,叫我爷爷就行!”
陆天海眸中带着笑意,甚至还闪过一丝的羡慕情绪。
无缺宗师啊,他年轻时,也曾向往追求过这个境界,但可惜了,无论他天赋如何惊才绝艳,有些境界,没有那个命,根本无法触及。
“陆爷爷!”宋玄倒也不客气,直接顺杆爬,爷爷喊得极其顺口。
他巴不得多几个大宗师级别的爷爷,否则单自己单打独斗,无缺宗师虽可自保,但面对大宗师,还是会感觉吃力。
陆天海哈哈笑道:“当初见你时,你还不会说话,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要和清雪成婚了。”
他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宋玄微微一笑,“爷爷今日喊我来此,可是有什么要嘱咐的?”
“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是想要见见你。”
陆天海神色微微有了些变化,“其实我更想见见你妹妹,但她情况特殊,我不方便见。”
他似乎不太想聊这个话题,道:“我听公孙说,你要接任指挥使了,有这回事吧?”
宋玄颔首,“我还年轻,骤然身居高位,心里还是有些惶恐的,不知陆爷爷能否提点几句?”
陆天海摇了摇头,“平常心对待即可,没必要太过在意。”
他笑道:“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是武力,而权力,只是武力的附庸。
你有实力,权力便是你手中的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实力不足,权力就是束缚自己的枷锁。
以你的实力,就算赢不了大宗师,但一般的大宗师也奈何不得你,有这等实力,指挥使那个位置,只不过是你在红尘俗世的一种体验。
体验过后,过足了权势的瘾,也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将心思放在修行上。”
宋玄沉吟了一下,试探道:“玄衣卫指挥使那个位置,必然会得罪人的,若是有大宗师出手对付我,又该如何?”
陆天海爽朗一笑,“你当这帝都是什么地方?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吃素的不成?”
“放心吧,大宗师之间,自有大宗师的规矩,世俗间的权力争斗,早已不入他们的法眼。
当然,我也听说了,你这小家伙手段狠辣,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夷人三族。
今日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在帝都,权力争斗,尽量还是要在官场规则范围内,栽赃嫁祸搞暗杀什么的,尽量别搞。
要斗,就堂堂正正拿真凭实据,阴谋诡计尽量少用。
虽然我玄衣卫势大,但毕竟这大周是太祖的大周,太祖定下的规矩,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至少,在你成为大宗师之前,太祖的规矩,那就是规矩。”
宋玄眨了眨眼,“陆爷爷的意思,我若成了大宗师,就可以不用讲规矩了?”
陆天海盯着宋玄,看了半晌,而后叹道:“我知道你小子对于天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但有些事还是得跟你说清楚。
就算我不说,此次回去你父亲应该也会嘱咐你。
宋玄,你记住了。
我玄衣卫大宗师不少,势力很强,但皇家三百年的底蕴,大宗师数量虽不及玄衣卫世家,却也不在少数。
这三百年来,皇家和玄衣卫之间的大宗师也不是没发生过冲突,但都保持在较为克制的层面,并未撕破脸面。
你作为指挥使,说句难听点的,哪怕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哪怕是操控天子位置的更迭,我们玄衣卫世家的这些老家伙也能护得住你。
但有件事,你不能做!”
宋玄面色凝重,做聆听状,“您说!”
“还是那句话,这大周,是太祖的大周!哪怕你以后实力超过了太祖,也不可造反,不可改朝换代!”
宋玄微微一愣。
卧槽,都这么忠心的嘛?
虽然以他自己那慵懒的性子,也没打算过要改朝换代自己当皇帝,但这位陆爷爷突然搞得如此忠心耿耿,确实令他有些意外。
“很意外?”陆天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都是大宗师了,寿元悠久,一心扑在修炼上,怎么还会有如此死忠的心态?”
宋玄坦然点头,“是有点!”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无一不受太祖的恩惠,若无太祖,别说大宗师,早在年轻时我们就已经死在战乱中。
还有你,宋玄,这世间,谁都能造反,唯独你不行!”
不等宋玄询问,陆天海沉声道:“因为你的命,是太祖救的,你欠他一条命!”
“我欠他一条命?”
宋玄一脸疑惑,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他的一生经历,自小他就苟在帝都几乎不出远门,也从未遇到过什么危险,何来欠他一条命之说?
“没错,你欠他一条命!”
宋玄还想询问,但陆天海则是下了逐客令,“好了,今日本只是想见见你,没想到不自觉的便说多了。
我知你心中多有疑问,如今你已是无缺宗师,有些事也该知道了,但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回去问你爹吧!”
.....
宋玄一头雾水,离开这地底熔岩空间后,甚至都没去和邀月打招呼,便直接回了家。
宋茜正在院子里和小龙女踢毽子。
宋玄还以为自己开花了眼,揉了揉眼方才看清,没错,这个小二货确实是在踢毽子,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
“哥,你回来了!”
瞧见宋玄回来,宋茜兴奋道:“快来玩,我新找到的游戏,很有意思的。”
宋玄无语的摆了摆手,“你们玩吧,我找爹有点事。”
“哦!”宋茜了然的点了点头,“那快去吧,你娶媳妇是大事。”
待宋玄走远,宋茜方才对着一旁的李莫愁撇嘴道:“看到了吧,有了媳妇忘了妹,现在都不愿跟我一起玩了。男人啊,都是不靠谱的!”
李莫愁不住的点头,师父说得对。
师伯这大好的年华,本该是逍遥自在的时候,为何非得娶妻呢,她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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