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把短刀,乳白色,似是骨刀。
它没有散发出任何不祥的气息,但目光落到上面,灵魂深处都会感到不安。
黄九全身毛发都刺开,瞳孔疯狂的收缩,颤抖的道:“我好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是死亡的气息。
但并不是它会给我们带来死亡,而是它本身就象征着死亡。
婷婷在我房间里作妖,听到声音跑出来,结果离着骨刀还有几步路,“哇”的一声就被吓哭了。
她不理解什么叫死亡,但能感觉到恐惧。
听到哭声,厨房里的三个女人也跑了出来。
黄仙儿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眉头微皱道:“这是祭刀,不能往家里带。”
祭刀。
顾名思义,就是祭祀的时候宰杀牲畜用的刀具。
而且这种刀具有着特殊的意义,会流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
杀气很重,是不祥之物。
但如果宰杀的是牲畜,它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死亡气息。
这把刀,应该是人祭用的刀。
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才会给人一种直视死亡的感觉。
不过小翠靠近,那股死亡的气息就开始减弱。
我察觉到,急忙把盒子盖上。
拿回来的一路上,我都没有感觉到这种气息,可见这个盒子独特,能够屏蔽掉这种气息。
钱馆长虽然没说,但他把刀给我,显然是跟我问的事有关。
加上骨刀的造型类似杀牛宰羊时用的剥皮刀,我一下就联想到那张带着古老图腾的黑色人皮。
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刀就是在制造图腾时,用来宰杀和剥皮用的。
三阴教的人皮图腾可能是后续制造,但正所谓原汤化原食,这把骨刀,很可能就是那人皮图腾的克星。
我担心小翠会把刀上的气息净化掉,急忙把盒子抱到门口的鞋柜里藏起来,不让她接近。
苏一媚婶婶哄着婷婷,我只能去炒菜。
吃饭的时候,全部人都坐着,只有黄九在桌子上跑来跑去。
我们倒没什么,但黄仙儿嫌弃了,摆了个盘子在地上,像喂宠物一样投喂黄九。
对于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黄仙,这简直就是的奇耻大辱。
当着黄仙儿的面,黄九屁都不敢放。
饭一吃完,它就跑来跟我说,再给我三天的时间,要是还没办法把铜镜借出来,它就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
我正准备安抚一下它,结果张嘴它就打断道:“我是来告知你一声,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还有你放心,九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连你。”
见它是真的决定了,我也没说什么。
只是三天时间,钱馆长未必会同意。
晚上,我欺负小翠。
但玩了一天,她对汤姆猫没有兴趣了,整晚都防备着我。
我只能是帮她测了一晚的心跳,亲了下小嘴。
第二天一早,我和黄九带着骨刀出门,想看看一天没去店里胡文辉怎么样了。
不过我没有去问事店,而是开了宋老瘸的店铺,远远的观察我们的铺子。
早上八点左右,胡文辉把门打开,搞了店里的卫生。
“他还真把那儿当成家了?”黄九有些不满,好像窝被人占了一样。
“小李子,你说这个胡文辉是什么情况?”黄九像路边的七大姑,八卦得很。
它的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奈何人家不说,我也不好问。
我让黄九盯着我们的铺子,我则是把宋老瘸店里的卫生搞了一下,然后就去后院里戳木人。
练到十点多的时候,黄九突然跑来喊我,说娘娘腔来了。
我抹了把汗赶紧跑到铺面里。
透过橱窗的玻璃,看到娘娘腔带着两个保镖进了店里。
黄九道:“昨天只是一个保镖提着钱箱,现在是两个保镖都提着钱箱,李哥,我们要不要过去让娘娘腔以德服人一下?”
我也犹豫要不要过去。
毕竟我才是店主。
只是过去的话,胡文辉身上的那种正气让我很不舒服。
倒也不是被克制的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跟一个什么都要讲究的人生活在一起,很累。
犹豫不决的时候,二叔的电话就打来了,说店里有生意,让我去店里看看。
挂了二叔的电话,我和黄九偷偷关了宋老瘸的店门,跑到街头买了几个包子提着,假装刚从家里出来。
进店后,我跟着胡文辉打了个招呼,把包子递给他。
胡文辉也不客气,接过去边吃边道:“价格我谈好了,这位先生用两百万以德服人,按照约定一百八十万归我,二十万是中介费归你。”
我本来想客气一下,毕竟什么都不用干就收二十万,这可比抢都来得快了。
毕竟这个年代,二十万可是巨款。
但我都没开口,黄九就打开钱箱,开始往外面扒拉钱。
我到嘴边的话也赶紧收了回来,不然说出去就尴尬了。
推辞的话不说,客气话还是要说两句。
不过就在我组织好语言的时候,目光触及胡文辉眉心,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在借我的运。
我一把提起正在数钱的黄九,没有理会娘娘腔,盯着胡文辉道:“胡先生,有些事你是不是要说清楚?”
爷爷说我水官送妻,注定大富大贵。
说白了就是我气运当头。
事实也证明爷爷没有没错。
我进城没多久,二叔和我就赚了不少钱。
可气运再好,哪怕是用不完,谁又会愿意把自己的气运让出去?
何况我的气运会牵连到小翠,不得不小心。
胡文辉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道:“你有灵眼?第几层了?”
“勉强能用第三层!”二叔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坑二叔,未必就不会坑我。
所以我没有说真话。
而我也只是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心里也是惊讶不已。
灵眼可不是阴阳眼。
拥有灵眼的人,整个玄世界都找不出几个来。
可他只是从我说的话里就猜出我有灵眼,证明要么他自己也有灵眼,要么就是见过有灵眼的人。
胡文辉轻笑一声,估计也是看出我在吹牛了。
不过我脸不红心不跳。
反正吹牛又不犯法,就直勾勾的看着他。
胡文辉回头对娘娘腔道:“你稍等一下,我跟我老板聊一下。”
他说着招呼我去贵宾室。
途中我拿出电话,准备打给二叔,当面把事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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