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推开了儿子,赶紧郑重的道谢,让下人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五万两银票。
南璃美滋滋的接过。
还没好好感受有钱人的快乐,却见镇北侯拿着一折子上前,道:“这是小儿的时辰八字”
南璃心一惊,赶紧挤眉弄眼,让楚寒霖拒绝。
楚寒霖比她动作更快,一把抢过庚帖,怒声说:“谢侯爷,璃儿刚寻回来,我们夫妻还想多留她一些时日呢。”
“我知道,我让翰儿上门就是了。”镇北侯理所当然的说道。
老太君一脸惊讶,“谢侯爷,你就一个儿子了,竟让他上门?”
“就是只有一个儿子,才让他上门啊。”镇北侯连连叹气,“我是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将翰儿托付给六小姐,我才安心。”
谢北翰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垂着头,道:“父亲,你要替我向六妹妹提亲得早说啊,我这没梳洗更衣,不够诚心啊。”
起码让他穿件干净的锦袍,就那件织金湛蓝袍子,再配个金灿灿的镶宝石发冠。
不行不行,这太过市侩没有贵气了,应该配个羊脂玉的发冠。
想得正高兴,镇北侯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拍碎了他的美梦:“提什么亲,就你这德行,我哪敢向楚侯爷提亲!我这是让六小姐收你为徒,传授你本事!”
众人:“”
南璃大大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拜师就拜师,至于把时辰八字拿出来吗?”她还真是被吓到了。
镇北侯一脸正经,“这做师徒的,不是也讲究个时辰八字合不合吗?六小姐,你瞧瞧?”
南璃嘴角微抽,“谢侯爷,你安心了,可我不安心。”
谢北翰这会儿可不干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六妹妹,我资质也没这么差吧?”
“你比我还要大几岁,你张口闭口喊我师父,我会起鸡皮疙瘩。”南璃拒绝道。
“这个简单。”镇北侯扯着儿子上前,“他拜师后,依旧喊你六妹妹就行了。”
谢北翰激动的点点头,“可行可行,六妹妹,请受徒儿一拜。”
自南璃那晚救了他,他便一直崇拜她。
既是做不了服气,做师徒也不错。
他也不管南璃愿不愿意,就扑通跪下,镇北侯赶紧招手,下人就端着一茶盏上来,让谢北翰接过敬茶。
父子两简直是一气呵成。
老太君和楚寒霖直接看呆了,这是霸王硬上弓啊。
南璃无奈,先拿过他的时辰八字一看,掐指算了算,眼底掠过一抹惊诧,而后就说:“我不收你为徒,不过我也传授道法给你,你能学到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来吧,你就先向玄月观的祖师爷上个香。”
“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立即启程去一趟玄月观啊?”谢北翰虽觉得有点可惜,但能跟着六妹妹学本事,他已经很感恩。
“时间关系,我早有准备。”南璃从布袋里翻了翻,拿出一尊雕像。
正是玄月观的祖师爷。
她将祖师爷端正放好,又准备了上香的器皿。
谢北翰接过她给的线香,吩咐下人,“火折子拿来。”
“不用。”南璃手里也有三支线香,手一翻,竟是全都燃了起来。
众人险些连眼珠子都等瞪出来了。
“你试试。”南璃给祖师爷上香后,转头看着谢北翰。
谢北翰信心满满,学着南璃刚才的动作,但线香并没有点着。
厅内一阵静谧,众人依旧没挪开眼。
谢北翰此次全神贯注,再次翻了翻。
依旧没点着。
镇北侯叹息一声:“没想到你文不成武不就,如今竟连学道法也是天赋平平啊。”
谢北翰欲哭无泪,道:“六妹妹,就不能用火折子吗?”
“这是入门第一课,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就不必浪费心思跟我学道法了。”南璃认真说道。
“那六妹妹你试了多少次啊?”谢北翰想给自己一个限期。
“试?对不起,我一次就成功了。”南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继续说,“不要跟我比,否则你会怀疑人生。”
谢北翰丝毫不怀疑她的话,只痛恨自己天赋不够,连续两次都没能成功。
南璃先回了月蓉阁歇息。
楚寒霖也回去了处理公务。
老太君和镇北侯一开始还在旁侧给他打气,谁知道谢北翰从下午练到了晚上,仍没能将线香点着。
最后连镇北侯都不好意思了,劝儿子别勉强自己,反正他家有钱,回家继承爵位和家财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谢北翰仍旧跪在那儿,脸色微微苍白,因为滴水未沾,嘴唇干裂。
他一次一次的尝试,又一次一次的失望。
膝盖已经跪麻了,感受不到疼痛。
“你心有杂念,怎会将线香点燃。”南璃再次来到花厅,“玄门中人,得心有大义,你一心只想为弟弟报仇,是无法得到认可的。”
这话如雷贯耳。
谢北翰咬咬牙,摒除了一切杂念,心里想着将那害人的术士揪出来,以免让那术士残害更多的无辜。
又想到李正铭以人血炼药,他得揪出幕后凶手,让灵剑宗众人得到安息。
也就这么几个念头,他此次的线香终于点燃了。
谢北翰睁大眼睛,欣喜道:“六妹妹,你看见了吗?!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呀!”
南璃含笑点头:“我看见了。”
谢北翰回了侯府,就遣散了院子里的通房。
从今以后,他要好好修学道法,绝不再陷于情爱之事!
谢北翰以为自己要学点什么本事了,谁知学习第一课,还是要看书!
就那些道法符篆,他只不过看了几页,就头大如斗。
这些东西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一个样吗?
谢北翰欲哭无泪,怎么刚入门就要被难倒。
楚家和萧家的婚事就在下月十六,两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南璃去看过萧婉仪两回,没了饿死鬼缠身,萧婉仪的身量消瘦了不少,嫁衣是改了又改。
楚烨整日乐呵呵的,等着自己的新娘子过门,却没想到,在婚礼前十天,萧婉仪在绣花的时候被扎了一针,就一直昏迷。
萧大人先是请了大夫,后又托人请了太医,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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