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有人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景亲王身为皇室亲王尚不自重,不敬皇上,欲图左右太子婚事,乱我朝纲,理应削去爵位,贬为庶民,永逐京城!”
在他国,若是寻常遇到这种削除王爵的事情,众大臣肯定会求饶,请求太子殿下收回成命。&可是在天越国就不一样了,这些朝臣都是有眼色的,他们中间可能也有什么党派,但是不管是哪个党派,最后忠诚的也都只是太子。为臣者不怕没有心机,最怕的是没有心机,但是忠心的只能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以及那位置上的人。
&太子殿下下旨,削除景亲王爵位,贬为庶民,永逐京城。”
一时间,整个永胜门门口齐声高喊,全部都是要惩处景亲王的。无一人为他求情,这放在哪个朝廷都是前所未有的。
马车之中,容浅听着外面的声响,眉眼微垂,将一个国家治理的如此服顺,轩辕天越真不愧为当世王侯榜第一人。不过,废黜景亲王的王位,证据似乎还不能令人信服口服呢,毕竟所谓的不尊皇帝,不敬太子可没有实现在明面上。那么……
&子,你不能这样对本王!本王是皇上钦封的景亲王,没有皇上的圣旨,无人能废黜本王的王位!就是你也不能!”此刻,景亲王哪里还装得下去,再装他这王位都不声不响的被人给夺去了。
众人看着原本“昏迷”的景亲王此刻瞬间活碰乱跳起来,瞬间傻眼,不少人强忍着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这景亲王还真是沉不住气。
&啊,天越哥哥,你不能废了父皇的王位,他可是你的亲叔叔啊。”原本在马车中早就按捺不住的轩辕玉珂突然冲了出来,冲着轩辕天越说道。因着一路风尘仆仆,她又受了惊吓,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衣衫凌乱,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威仪。
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出现在面前,景亲王先前是心头微喜,可是看着女儿那红肿的嘴唇,那明显是被打过的,心头先前被轩辕天越欺压的火气瞬间涨了起来,“太子殿下,玉珂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将她折磨至此。她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妹妹啊。”
&王……”听着景亲王替她抱不平,轩辕玉珂心头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景亲王,她本就美,虽然脸上红肿,却依旧是个美人,这一哭,就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可怜兮兮的模样。
景亲王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受了委屈,瞬间又觉得自己占了理,冲着轩辕天越不悦说道:“太子,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好端端的女儿,与你一同回来,她为何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瞬间所有人目光都落到了轩辕天越身上,那一身紫衣依旧从容不迫,气度雍容恍若神祇。众人心头不由好笑,景亲王此举不过是想要以此控诉太子殿下残害手足,置他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以免他真的惩罚他。只是,这景亲王爷真是太天真了,咱们太子殿下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吗?再说了,你那女儿也不过只是个公主,就是太子殿下杀了她,谁能说什么,这景亲王是不是忘记了,这天越国到底是谁的了。
轩辕天越浅紫色的眸微转,扫了轩辕玉珂一眼,俊美的脸上依旧从容优雅,他薄唇轻启,声音依旧清越,“本宫只问景亲王一句,意图谋害太子,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原本还梨花带雨的轩辕玉珂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她惊慌的看着对面那璀璨夺目风华无双的男子,想起那个晚上他身上的杀气,她身体一个瑟缩向后退了退。
景亲王微微皱眉,没想到轩辕天越会在此刻问这个问题,难道他还想要凭此来治他的罪?他压根没有留意到旁边轩辕玉珂的表情。
&子,我们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憋了半天,景亲王才说了这句,“现在你该给玉珂一个交代,否则,本王只能去见皇上了。”
轩辕天越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看着旁边一个御史大夫说道:“秦大人,你说说看。”
&禀殿下,谋害一国储君,论罪该诛灭九族。”秦御史恭敬回答道,心头瞬间明白,这后面怕是有个坑等着景亲王跳呢。
轩辕天越点了点头,看向景亲王的方向,“景亲王以为呢。”
&害皇储自然是死罪,诛九族的。可是当今天下,谁敢谋害太子。太子扯远了,咱们还是说说玉珂……”景亲王不知道轩辕天越想干什么,心头有些发虚。对于这个睿智绝顶的侄儿,他在他面前向来都有些脚底发虚。所以才想要用联姻来绑住他,那陈家三小姐,他可是从她八岁的时候就让人培养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入主东宫。
&可是皇叔亲口所说。”轩辕天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看着景亲王,浅紫色的瞳孔中似是起了雾一般,声音掷地有声,恍若九天之上的悬钟,声声入耳,“轩辕玉珂意图谋害本宫,论罪该诛九族,但念在其父景亲王是父皇唯一兄弟的份上,本宫不予追究,但是景亲王教女无方,干预东宫之事,不敬皇上,甚至欲图颠覆朝纲,本宫虽顾念叔侄情谊,但是律法不可废,降景亲王为郡王,降玉珂公主为县主,撤销尔等无令随时进宫的特权。从即日起,景郡王与县主闭门思过一年。毕竟,本宫可不想看到有人谋害父皇!”话落,他忽的转身,那淡紫色的背影挺拔凛然,透着无上威严。
景亲王双眼一瞪,直嚷嚷,“这不可能,玉珂怎么会谋害太子,太子你该不会是想要陷害本王,所以故意这样说吧。”他压根都想象不出自己的女儿会刺杀轩辕天越。他虽然对轩辕天越有诸多不满,其实内心里还是挺怕他的,他深不可测,算无遗策,刺杀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吗?玉珂那丫头平时对别人强势,可是遇上轩辕天越,那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哪里敢刺杀他。此刻他心里认定了是轩辕天越栽赃陷害,只是他也不想想,栽赃陷害,他至于用这样的名头吗?
&肆,景亲王,不,该是景郡王才是,念在你是皇室宗亲,太子殿下一再对你忍让,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早有人等着发难景亲王,“太子殿下,景郡王毫无悔改之心,臣以为他不配这郡王之位。”如今天越国虽然皇室血脉单薄,可是只要太子还在,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就算你是皇上兄弟又如何,到底不是正统。想要耀武扬威,还是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才是。
南宫寒看了不远处那从容冷静的男子一眼,总觉得,这后面有后招,毕竟,发落一个景亲王,还不至于让他这般费神。
&王既然不相信,不妨问问县主。”轩辕天越面上依旧淡定从容,看不出任何的喜怒,眼角的余光瞥了轩辕玉珂一眼。
然而只是这一眼,就让轩辕玉珂如临冰窖。眼见自己的父王看过来,她脚底顿时发虚。她垂下头,压根不敢看景郡王的眼神。
轩辕玉珂这般模样,景郡王如何还猜不透呢,他就是再有胆量,也不敢行刺太子,若不是她闯祸,哪里能给轩辕天越这么一个好借口,将他景亲王一脉如此踩在脚底,越想越气,他一巴掌抽到她脸上,“你个逆女,还不快给本王跪下,向太子请罪!”事到如今,除了请罪只有请罪,请罪了,他才能将自己摘出来,他转而看着轩辕天越说道,“太子,是臣教女无方,她一定是受了什么人蛊惑才会对太子不敬,还请太子饶恕她年幼无知。”
这话一出,周遭的人看向景郡王的目光分外的精彩,不都说景郡王最宠爱的就是玉珂公主,不,该是玉珂县主,怎么事到临头,他最先想的还是自己的安危。
轩辕玉珂再蠢,此刻也听明白自己父王的意思,心头虽是悲凉,可是一想到自己这谋害太子的罪名是怎么来的,心头的恨意瞬间涌起。
&子殿下,我不是想要伤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轩辕玉珂跪在地上求饶说道,县主跟公主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差别,可是这可是相差了好几级呢,从前他在这云都城之所以能够横行霸道,无外乎是因为她是皇上钦封的公主,身份贵重,父王又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如今父王被降了爵位,与他平起平坐的大有人在,从前她瞧不起的那些郡主,县主,此刻怕是各个都在看她的笑话呢。越想,轩辕玉珂心里越不忿,她当初想要伤的明明是容浅,是天越哥哥非要救她,才会受伤的,她明明是无辜的。
&子殿下,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是容浅,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你替她挡了,受伤的是她才对!”轩辕玉珂仰起头,愤愤说道,“容浅是个祸害,都是因为她,才会搅得我们兄妹关系不和,在北楚国,为了那个女人,你将我踢到湖里,不允许我唤你哥哥,后来为了她还让人将我的脸打成这样,为什么,太子哥哥,我才是你妹妹,难道你为了一个外人,就不认我这个妹妹吗?”到底是宫中长大的,很多事情轩辕玉珂几乎是手到擒来,她眼中蓄满了泪水,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她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马车一眼,她就是要败坏那女人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狐媚子,太子哥哥被她迷惑了,所以才会对叔叔妹妹下手,她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天越哥哥还能维护那个女人?还能治他们的罪?不顾亲情,只重美色,就是天越哥哥也要掂量下这名声他到底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