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吧砸吧嘴:“爹,妹妹回去了?”
刘松没好气地瞪儿子一眼:“回了。你说你何时能考中秀才,何时能考中举人,何时能考中进士?”
“爹,您一口气问这么多,儿子答不了。”
“你是考不中吧?”
“爹,您得知道儿子若考中进士,那就得去当官,肯定不会留在青山镇。如今儿子就在您膝下,给您养老,岂不更好?”
“你这个没出息的。”刘松拧他的耳,“你爹我想去京城开酒楼。”
“这好办,去呗,又不一定要儿子考中进士才行,对吧?”
——
翌日,七月初一。
颜芙凝一到酒楼,刘松带她进账房。
“五月六月的分红,今日一并给闺女。”
此次,刘松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几张银票,还有十几个一两银子的小元宝。
颜芙凝看了眼银票上的面额,一百两一张。
“叔,有这么多么?”
“有,五月的分红是一百五十一两。五月底酒楼扩建好,六月生意上去,再加闺女的游览生意火爆,故而六月分红为五百一十三两。还有闺女租菜地垫付的费用,五十二两。”
刘松将银票与小元宝推到颜芙凝面前:“拢共是七百十六两,闺女,你数数。”
颜芙凝数了数,七张银票,十六只小元宝:“叔,数量是对的。”
刘松含笑道:“如今银钱多了,你得好生收好。”
虽说知道闺女聪慧,但银子多了,总会遭人惦记,他不免要关照一句。
颜芙凝照旧让刘松帮忙把银票与银子锁上,颔首道:“我知道的,叔。”
银钱放好,抽屉刚上了锁,王启便叩响了账房的门。
“姑娘,我送抽成来了。”
刘松扫他一眼:“第一次抽成才三两,第二次才八两,今次你别说十两。”
王启笑了:“我不能跟你的生意比,不过此次抽成算多的了。”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三只银锭子,还有五个小元宝,“三十五两。”
颜芙凝笑着收下:“不错了呢。”
王启“嗯”了一声,与刘松道:“还是你闺女好说话。”
刘松伸手推王启:“快走快走,我还有重要之事与闺女商议。”
“别推,别推。”王启扭头与颜芙凝道,“姑娘给我留一份佛跳墙,我中午来吃。”
“好。”颜芙凝应下。
刘松正要再开口,猪肉余带着娄氏过来。
“我说你们都是约好今日来的么?”刘松不禁问。
猪肉余满面愁容,不理会刘松,顾自问颜芙凝:“闺女,我媳妇吃啥吐啥。你开的药方煎的药,先前吃得还好端端的。近两日一喝就吐,怎么回事?”
颜芙凝神情一凛,伸手搭上娄氏脉搏,旋即笑了:“婶婶有了身孕,呕吐是妊娠反应。”
“什么?”猪肉余与娄氏喜出望外。
“依照脉象来看,正好有一个月的身孕。”
娄氏喜极而泣:“怀上了,真怀上了!”
猪肉余高兴之余,问:“怀上了,不用再吃药了吧?”
“不必再吃。”
“那先前吃的对胎儿有无影响?”
“我给婶婶用的药都是孕妇可用的,余叔不必担心。”
猪肉余与娄氏激动地彼此双手握在一起:“终于怀上了!”
刘松跟着高兴:“说明闺女的医术比医馆那群家伙好!”
猪肉余颔首:“对,好极了!”
颜芙凝含笑叮嘱:“婶婶才怀孕初期,胎儿尚未稳固,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平日多多休息,适当锻炼即可。记得活血的食物,寒性的食物都不要吃。”
娄氏应下,与丈夫道:“咱们回去,给闺女包个红封。”
送走夫妻俩,刘松终于能与颜芙凝商议今后的生意。
“如今住店的客人少了,天气又热,食欲不振,来酒楼喝酒吃饭的客人也少了。这么下去,七月的利润不知有没有六月的一半?”
颜芙凝道:“这几日我就在想适合夏日的菜式,最好来些冰镇饮品。”
酒楼的生意常做常新,如此才能保证利润。
“冰镇饮品?”刘松摇头,“如今的时节上哪寻冰?大户人家倒有,都藏在地窖内,用来夏日纳凉,做吃食用。”
说起大户人家,颜芙凝首先想到的是陆问风。
就是陆问风此人与她不对付
转念一想,或许可以通过傅辞翊。
对,她怎么将傅辞翊给忘了?
“叔,我尝试着想个法子。”
“好。”
不多时,猪肉余与娄氏包了个红封过来。
“钱不多,还请闺女收下!”娄氏面上喜洋洋的。
红封是用红袋子包的,里头装了两只小元宝。
刘松道:“闺女收下吧,猪肉余在咱们酒楼赚了不少,这点意思就是个彩头。”
颜芙凝欢喜笑道:“那我收下了。”
——
午间时分,赤日炎炎,日头甚烈。
颜芙凝在酒楼取了两只西瓜,想给傅辞翊送去,以期通过他,叫陆问风帮忙在县城大户人家搜罗些冰块。
彩玉拦住她:“姑娘忘了上回中暑?这会子过去,肯定又得等姑爷。日头这么晒,再中暑可如何是好?”
“姑娘,我去送。”
李信恒抱走西瓜,阔步往外。
“李大哥,等等。”颜芙凝喊住他。
“姑娘是要带话给公子?”
“你跟他说,我有事与他商议,看他能否在酉时前来一趟酒楼?”
“好。”李信恒应声离去。
一刻钟后,傅辞翊在宿舍门口看到两只西瓜,还有等着他的李信恒。
淡声问:“何事?”
“姑娘命我送来的。”李信恒道,“公子若有空,可否在酉时前去一趟酒楼?
傅辞翊清冷道:“知道了。”
果然,连送物什她已不亲自来了。
——
傍晚,颜芙凝在酒楼等到酉时二刻,都不见傅辞翊过来。
彩玉伸长脖子往街头望:“姑爷怕是课业繁忙,来不了了。刘成文都没回,可见有补课。”
往常这个点,刘成文先来酒楼吃好吃的,才会归家。
“课业忙的话,我这会去学堂也见不到他。”颜芙凝嘀咕一句。
若去学堂,见他得等。
等见到他,再商议好事情,回家就晚了。
今日她身上太多钱,天色暗下再回,总归不安全。
念及此,她与李信恒道:“李大哥,咱们不等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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