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楚动了真怒,刘羽早已经吓的半死,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陈楚能在朋友圈里被叫楚哥,虽然大本事没有,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绝对够义气。朋友有什么事,能使十分力绝对不使八分,这也就真正的交下一群铁哥们,就比方说陈欣,就比方说大鸟。.
如今陈欣的亲小舅子被坑,陈楚怎么可能不怒!
现在在他们这个监狱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别说刘羽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其他人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曹建容早已经在心里把这个坑人的混蛋翻来覆去的骂了十八遍,要不是陈楚还没表态,他都想上去踢两脚。
看一个男人的实力如何,只看他身边的人就能看出来。能收龙老板的儿子龙诺做小弟,这陈楚的来头,不问可知。
站起身子,陈楚缓缓来到刘羽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年轻人,一脚将他踹翻,顿时一声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咔嚓”声响起,随后传来了刘羽呼天抢地的哭嚎声。
陈楚哼道:“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今天断你一手,就算完了。卷铺盖滚蛋吧。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是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你能不能活过这周,都是两说。”他这话可绝对不是夸大。这也就是他楚一,要是换成楚二,这刘羽估计至少也是个扒皮抽筋的下场——说起来楚二不去当屠夫真的可惜了。
刘羽咬紧牙关,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掉到地上。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问道:“大哥,这事是我不对,不过还请大哥让我明白,这个张慕阳,到底是什么人?”
陈楚看向窗外高高悬挂在天上的太阳,轻声说道:“我铁哥们的小舅子。亲小舅子。今天也就是我心情还算不错,不然的话。哼哼……”
“信,我信!”
刘羽这时哪还不明白,虽然自己是断了一条胳膊。但是实际上是挽回了一条命!
曹所长都对这个年轻人点头哈腰,他背后的实力绝对不是自己能想象的。现在一个这样有背景有人脉的人物,想弄死弄残自己。简直太容易了。
一旦这件事被这位大哥的其他好朋友之类的人知道,要是为了讨好他,暗中花钱顾人开车撞死自己,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自己死了也就算白死,车祸啊,搞不明白的事情,最后结果无非就是赔点钱,最后不了了之,刑事责任都没有的。
想到这里,刘羽痛哭流涕。对着陈楚感恩戴德:“谢谢大哥手下留情,我这就走,这就走!”
“去吧,以后好自为之。”
得到陈楚批准,刘羽紧紧抱着断掉的胳膊。当即离去。
事情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陈楚看向站在一旁等着挨批的曹建容,说道:“行了,别这么一副遭雷劈的模样。这事不怪你,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曹建容的身体越发的颤抖起来。
因为,张慕阳所在的牢房,是二零五!
刘羽那个混蛋,居然把张慕阳安排在了二零五那个汇聚了大群重犯的牢房里。
现在的曹建容只能求神拜佛,希望张慕阳的下场不要太惨。否则这位无比神秘陈楚,说不上会弄出多大的事来。到时候自己脑袋顶上的乌纱帽,怕是保不住。
如果再严重一些,下半辈子能不能安稳度过,都不好说——只看他身边站着的这个大块头,曹建容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严重,龙诺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一个小小监狱所长,平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这个时候完全就没办法跟人叫板!
想到这里,曹建容赶紧解释道:“老……老弟,牢房里环境不好,你看是不是我叫人把他请出来见您?”
“不用了,带路吧,我去看看这小子呆的如何。”
见陈楚执意要去,曹建容也实在是没办法。
这可是位爷,什么事还是顺着他点好,不然下场可以预料的绝对悲惨。
一行人很快进了关押囚犯的大楼。
一楼整体来说还算比较正常,这里关押的一般算不上太凶残的囚犯,所以气氛就相对好上一些。当然,相对只是相对于上面的那些楼层来说的。这里是两向型房间的建筑结构,就是两边是房间,中间是通道。所以走廊里光线明显不足,大白天也得开灯,总算电灯的质量还不错,不那么阴森。
可是一到二楼,就完全的不一样了。
灯光阴惨惨,朦胧胧的,电压不知怎么的不太稳定,导致电灯忽闪忽闪,一明一晃,跟被风吹的蜡烛一般,仿若黄泉路上的接引灯笼,让人看着害怕。
二楼是关押重刑犯的楼层,大多都是一些暴徒,经常性致人伤残而被送进来的那种。
刘羽总算还没做的太过分,如果将张慕阳送进关押死囚的三楼,那么他的下场就绝对不会只是断掉一只胳膊那么简单。
这里近两年总算是被曹建容整治的不错,至少空气中的味道还算说的过去。不至于什么血腥味、尿骚味、粪便味、霉味、腐臭味之类让人头晕。
走道两侧每隔五米便是一道冰冷铁门。铁门上装了隔栅孔洞,便于狱警检查牢房内的情况。
一行人长驱直入。
不时有人趴在铁门隔栅处拼命张望,不少人看到所长曹建容,顿时用嘶哑难听的声音笑道:“曹所长好啊,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出去多放会风?”
曹建容本来心情就很糟糕,这种时候顿时就要发作,可是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陈楚。生生的忍了下来,哼道:“以后再说。”
那犯人顿时惊讶道:“曹所长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好说话?”
见曹建容今天有些诡异,其他犯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嚷道:“曹所长,能不能帮忙带条烟进来?等我家人来了,保证叫他十倍奉还!”
一条普通的七匹狼不过五十块钱,十倍奉还那就是直接把七匹狼升级到软中华的程度。条件不可谓不丰厚。要是往常曹建容说不准还真会动心,至于现在,只能期待赶紧送走陈楚这位大爷。至于其他的心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知陈楚听了这话,突然停了下来,拿起从曹建容那剩下的至尊黄鹤楼抽出一盒扔了过去。笑道:“接着,兄弟们等会帮我办件事。”
那人顿时连眼睛都直了,高端棒球手一般稳稳接住烟,紧紧抱在怀里。如同中了五百万彩票地乞丐,眼中的狂喜、满足难以言喻。
有例子在先,其他所有的牢房里都传来惊天动地的吵闹声,无数犯人向门口处挤来,看起来就仿佛在向仇人索命的厉鬼。
陈楚哈哈大笑,将手里的烟废纸一般随手分了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一会帮他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众囚犯是不清楚的,不过那不重要。
这可是至尊黄鹤楼,平时在这里能抽到简装七匹狼就算的上有面子,这一下抽到至尊黄鹤楼,那简直是做梦才能梦到的好事。哪还管那许多?
曹所长看这架势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尼玛明显就是那路太子爷下来微服私访啊,随口就叫囚犯帮他办事啊,没有通天的本事,谁敢?
这时这边的动静早已经惊动里面一层的犯人,一名剃着光头脑门上纹着一条毒蛇,一身腱子肉的犯人挤到门口。看到陈楚,再看到陈楚身边的王二狗,脸上突然变成妻子见情人地喜悦,信徒见偶像的崇拜,小鬼见阎罗王的惧怕,大声叫道:“二狗哥,是二狗哥!二狗哥,什么风把您给吹这里来了?几年不见,最近还不错吧?”
王二狗转头看去,呵呵憨笑道:“小蛇,是你这土鳖孩子啊,怎么,还没出去?在这里呆的怎么样?俺今天跟老大过来办点事,一会办完了再来看你啊,呵呵。”
这时那被叫做“小蛇”的犯人身边的一个囚犯不乐意了,叫道:“傻大个,怎么跟蛇爷说话呢?”
他这原本是想拍下“小蛇”的马屁,结果自然是拍到了马脚上。
“小蛇”转身便是一个耳光直抽过去,将那犯人打的在原地滴溜溜转了三圈,牙齿都掉了一颗,怒道:“***,怎么跟二狗哥说话呢?不长眼的东西,滚!”
教训完手下,小蛇这才嘿嘿向陈楚几乎带着谄媚地笑着说道:“这位大爷,二狗哥是我大哥,以前在山里没少帮我忙,还救过我的命,我叫李二蛇,您就跟狗爷一样叫我小蛇就行。托二狗的福,兄弟我还有一礼拜就可以出去了。”说完又看向王二狗,说道:“二狗哥,老刀也在这,混的还不错,一直挺照顾我,不过他得晚点,还有半年。”
陈楚看了看这小蛇,对他的卖相表示相当满意,从衣服兜里掏出之前只抽过一颗的黄鹤楼塞进小蛇的手里,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二狗朋友?哈哈,不错,先恭喜你了。等会帮我办点事。那个老刀是谁?”
二狗老大给的烟,就算大前门那也肯定是香的,更何况这等好烟。
小蛇感恩戴德,点头哈腰:“大哥说笑了,什么帮不帮的,您是二狗哥的老大,那就是我老大。大哥说句话,兄弟刀山火海不皱眉头。大哥,要不要我通知老刀一声?他以前算是我的对头,不过都在这里呆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化敌为友,如今跟小弟我关系不错,很能打的。”
这果然是物以类聚啊,王二狗的朋友看样子水平实力都不错啊。
陈楚笑着向里面走去,摆了摆手,说道:“一会我叫人去找他吧,你等我消息就好。”
待陈楚一行人走后,一名狱友畏畏缩缩凑上来笑道:“蛇爷,你口中的那个二狗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面子?那这位老大,岂不是更厉害?”
蛇爷今天能见到王二狗和二狗哥的老大,又得了一包堪比奢侈品的好烟,心情不错,再加上出狱在即,也就不再吝啬,抽出一支烟递他。两人点上,惬意的一阵吞云吐雾,蛇爷才说道:“说起二狗哥。那可有的说了。当年我们在山里,平时上山打猎为生,我和老刀最多也就能打打野猪兔子什么的。二狗哥,那可是能跟熊瞎子硬碰硬的猛人,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啊。”
那名狱友“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惊悚道:“能……能跟熊瞎子正面肉搏?”
蛇爷喷出一个烟圈:“没错。而且还略占上风。”
狱友惊道:“二狗哥都这么厉害,那他的老大……”
蛇爷笑道:“能让二狗哥心甘情愿当老大的,呵呵,呵呵……”说着手指了指天空,道:“天字号啊,这年轻人的实力,绝对不一般。”
“噗通!”狱友一屁股坐倒在地。半天没能起来。张着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珍贵的烟头还在燃烧。
再往里面的牢房都还空着,没出什么其他事情,陈楚一行人很快来到二零五牢房的门前。
这是走廊尽头处单独的一间牢房。
陈楚虽然没来过这,不过从周围的人表情就能猜得出来。面前这个二零五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但凡监狱肯定都有重刑犯关押室,所以可以说,这二零五一定就是整个二楼最凶残的一批犯人的集中营,一切遵循丛林法则,唯有最凶狠最强大的一个人,才能成为二零五乃至整个二楼的老大。说一不二。
张慕阳居然被安排进这个房间,也是陈楚始料未及的。这一次,那个赵长贵,玩的不小啊。
站在二零五号门口,所长曹建容小心说道:“老……老弟,要不我让人进去叫张慕阳出来吧。免得搅了老弟你的兴致,我这心里也不安那。”到了这里,曹建容整个人都仿佛来到了鬼门关前,只能鼓起最大的勇气,做垂死挣扎。
陈楚压根就没理曹建容的话,一把将他拨拉一边去,哼道:“别墨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小诺,你打头,我跟后面。”他只不过是不想被张慕阳看出来他才是老大,那样回去会很麻烦。
曹建容满头冷汗,慌忙退到一角,浑身颤抖,再不敢说半句话。
事到如今,只能认命了。再多说,这位爷一旦真的发火,自己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其实也不怪曹建容怕到如此程度。
二零五与其他的普通囚室要远不一样。这里面关押的都是二楼最凶残的一批犯人。这就不得不提到这所监狱的规则了。
一楼一般都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的犯人,往往关个十天半月的也就出去那种,所以一楼是距离外面最近的,平时放风的时间也最长最好。
二楼就完全不一样,那是大部分都在一年以上五年以下的那一部分。能被判这种刑的哪一个不是手上粘满血腥?打架都是家常便饭,而且能关这么长时间的,那打架的结果一般都差不到哪去。
而二零五正是整个二楼里面刑期最长的一票人,无一不是剁人手足致人伤残之类的危险分子。
张慕阳被刘羽偷偷送到这里,下场可想而知。
至于三楼,那里面大部分都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囚犯,就连放风时间都是与下面的人错开的,那一票人大部分能够活着就算是幸运,当然更多的压根就是烂命一条。能出去就出去,出不去也无所谓。在三楼,好勇斗狠那是家常便饭,完完全全的弱肉强食。
其实陈楚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张慕阳在里面受欺负。
进了二零五这样的囚室,受到点欺负压根就是小事件,根本不值一提。
陈楚真正担心的,是二零五里面那帮饥渴仿佛饿狼一般的犯人。接近五年的漫长刑期,对于那帮凶残的男人来说,正是**无处发泄,最危险的时期。
莫说是什么女人,就是一张带有些诱惑力的女人照片,进了这里都能抢破头,张慕阳陈楚以前可是见过,挺帅气的小伙,以他的那稍微有点娘的长相,就怕进了这里菊花不保,那样就很麻烦。
就算弄残这里所有的犯人,又能如何?一旦这小子心灵留下阴影,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心下虽然暗自计较,不过陈楚表面上不露声色,让曹建容自己回去喝茶,那意思相当明显,接下来这里可能会发生一些很不适合他看到的场面,也省得他在这碍手碍脚。
曹建容一步三回头,此时他的样子就仿佛即将走上刑场,想再多看几眼世间美景的死刑犯。
弄走曹建容,陈楚嘿嘿冷笑着冲身边两名狱警道:“一会你们俩别说话,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保证你们事后没有半点麻烦。”
其中一名狱警在这干的时间长一些,明白曹建容在社会上的地位,他能这么听话,这年轻人的实力不问可知,一切照做就是,想都不想的便说道:“看大哥说的,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不愧是在这里上班多年的人,深深知道见人说人话的道理,只要伺候的这位爷舒服,别说这的工作丢了,就算现在就出去流落街头,怕是这位爷一句话就能让他成为一个月入过万的白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