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新找到聂德祐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审理一个案子。
“郁大人来了!”
聂德祐尽快把案子结束,连忙走出去迎接。
郁新笑道:“聂大人客气了,我只是来随便走走,关于贸易区的情况,其实了解得差不多,但我还是很想见一见岑璟,何时才能回来?”
他这就觉得,要见岑璟一面,好像比见陛下、殿下还要难。
一直不肯回来,他心里在想,是否要出什么问题了。
“岑璟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
“郁大人要不去问问伍永丰?他们一直有联系,他知道的应该更多。”
“不过我听说,他回去是为了祭祖,要知道岑家出了个娘娘,他们一直很重视,认为这是祖先庇佑,他们经常祭祖。”
聂德祐笑着解释道。
又把岑花拿出来,好像在警告,或者提醒郁新,岑家的背后,可是有娘娘撑腰,郁新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你都收钱了,也就算了,别的不要管太多。
“伍永丰也是这么说。”
郁新得到聂德祐的回答,但明显不是很满意这个回应。
聂德祐说道:“若是郁大人还有时间,不妨再等等。”
“唯有如此!”
郁新微微点头道:“时间我还是有的,殿下对此事也不算很急,只是等岑璟等的久了,我有点等不及的感觉,哈哈”
他又不能操之过急,担心这样做,会被看出什么。
能够隐藏,尽量隐藏。
“郁大人,怎么到了这里?”
这时候,伍永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很明显就是聂德祐看到郁新来了,让人暗中通知伍永丰,一直以来都是伍永丰招待郁新。
“我闲着无事,想来聂大人这边走走。”
郁新看到他来了,稍微换了个表情,笑道:“我在京城的时候,负责管钱,听说番禺官府的钱挺多,顺便过来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伍永丰哈哈一笑。
只不过,他和聂德祐对望了一眼。
在这个时候,又恰好地提起了钱,还是在伍永丰来了之后专门这样提,他们都觉得郁新又想要钱了。
只要他们肯给钱,郁新回去了,才能为他们说两句好话。
“贪得无厌!”
这四个字,同时在伍永丰二人脑海里浮现。
真的是越大的官,越会贪,也越懂得怎么贪,他们对郁新现在越来越不爽。
“郁大人,我们贸易区,最近有一批瓷器,同样内有乾坤,要不送一些给你?”伍永丰马上给了郁新一个,你懂的眼神。
郁新说道:“不太好吧?我刚收了你们的茶叶。”
装,你继续装。
伍永丰心里冷笑,对郁新的表现,挺不爽的,又道:“瓷器罢了,卖到海外是很贵,但在我们大明,和泥土差不多。”
瓷器就是用泥土烧制的,在大明不算罕有。
不过在海外,和茶叶一样都是奢侈品。
聂德祐说道:“郁大人,这是我们番禺官府的一番好意,你不要拒绝,收下也无妨。”
“既然是好意,那我就不拒绝了。”
郁新哈哈一笑,又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
“真的贪啊!”
聂德祐心里在想。
就算是他,也没有郁新那么贪。
不过能够用钱摆平的事情,其实不算事,郁新要贪,让他贪好了,他们又不是给不起好处,抓住郁新的弱处,他们也算是再多一个靠山。
有京官作为靠山,还是很不错。
郁新又道:“聂大人,麻烦你带我在城内到处走走,那些瓷器,直接送到船上即可。”
聂德祐说道:“好啊!”
接下来,郁新巡视了一下,番禺城内各种政务。
看得差不多了,他别了聂德祐,回到船上的时候,看到纪纲正在折腾瓷器,从青花大瓶里面,倒出了一些金子、玛瑙和宝石等东西。
为了讨好郁新,他们算是下了重本。
“郁大人,你再这样要好处,我就忍不住,把你的事情上报给殿下。”纪纲拿起一块宝石把玩着说道。
郁新:“”
“我也是为了,降低他们的戒心,不这样做,很容易让他们有什么猜忌。”
郁新唯有如此解释,又道:“今天还是问不出有什么,他们给的理由,依然是岑璟回去祭祖,做得滴水不漏,我为了不让他们猜忌那么多,只好主动讨要好处。”
纪纲笑了笑道:“郁大人这是,奉旨受贿?”
郁新脸色一黑,大义凛然道:“别乱说,这里得到的东西,我都会上交给殿下,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做了就是贪官。
如果让朱元璋知道,他就是有九层皮,都不够老朱剥。
目前要好处,不过权宜之计。
郁新又说道:“要不我们再等等?但殿下那边,又在等着我们的结果。”
一直没有结果,还担心会让朱炫不信任。
纪纲说道:“等广西那边锦衣卫的情报。”
郁新耸了耸肩道:“也好吧!”
他们现在,也唯有如此。
想要现在捉人,又怕打草惊蛇,让岑璟跑出海了。
就算逃到大不列颠,大明要捉人还是很容易,但会麻烦很多,他们不想如此麻烦,只想尽快解决。
——
北海,港口上。
“老爷,我们真的要离开?”
岑家的管家,岑磊问道。
此时的岑璟,不是在祭祖,而是在北海的一个码头上,做好了出海的准备。
其实这些年里面,他早就把自己的家人,逐步转移到海外,求一个安全,安排好退路,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如果要被清算,就算岑花也救不了自己。
人的贪念,无穷无尽。
岑璟一开始也不想怎么贪,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赚到的钱越来越多,贪念越来越重。
没有人嫌弃钱多,就算是富豪、土豪,他们也会不断地赚钱,钱这东西,越多越好,岑璟也是这个状态。
不知不觉,成了现在这样。
“暂时避一避风头。”
岑璟淡淡地说道:“让伍永丰在广州,先拖着郁新,我们出海避一避,我担心郁新的到来,可能暗中带有什么特殊的命令。”
他很谨慎,很小心。
都做了这种事情,不谨慎也不行。
小心驶得万年船。
反正不见郁新,又不是什么大罪,有岑花在,其实也还好。
那就先拖着,以后再说。一笔阁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