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岳在紫宸殿后殿与刘塬说了些什么刘永铭是不知道的。道友阁 www.daoyouge.com
但看着曹岳有些灰头土脸得从里面出来,可想而知刘永铭的处境是十分安全的。
因为皇帝回来的原故,刘永铭、曹岳及厉舒才并没有再在紫宸殿里睡地铺。
但这并不等于他们没地方睡。
曹岳原本就是内阁首辅,内阁那里是常备有夜里值守的铺盖的。
不是只有现代人才有可收纳的简易床具,聪明的古代人早就会做了。
框架是木制的,床板部份是竹条,收的时候合起来就像是个小屏风一样。
曹岳夜里就是在内阁睡的那张睡。
而刘永铭却是去了禁军值班房里睡去了。
刘永铭与几位禁军侍卫都是很熟的,很久以前他常在夹城里用禁军的马骑着玩。
后来刘永铭自己开设了黄骊集以后就很少去禁军那里了。
但禁军里的人也都记得他的好。
刘永铭在那里借宿没人会说什么。
厉舒才则有些为难了。
他对于内宫里并不熟悉,而且他也不能与刘永铭表现得过于亲密,防止被曹相等人看破自己与刘永铭的关系。
故而厉舒才不敢跟着刘永铭一起到禁军侍卫值班房里去睡。
于是他只得厚着脸皮跟随在曹岳身后去了内阁。
曹岳对于厉舒才的反映十分满意,还问了厉舒才说起了这几日处政的心得,并且加以指导。
曹岳十几年的首辅可不是白当的,能得到他的指导也算是三生有幸,厉舒才也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来,学到了许多东西。
刘永铭在禁军值班房里睡醒以后,禁军侍卫甚至还帮刘永铭准备了一份早饭。
刘永铭只想着快点回到王府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给众谋士听,于是便急匆匆地吃完早饭向着宫外赶。
没等刘永铭走出建福门,那卓英便从后面急跑着赶了上来。
“六爷!六爷!”
刘永铭听得有人叫唤,回头一看见是卓英,也只得停下脚步来。
不是刘永铭想与卓英说些什么,而是刘永铭知道这定是皇帝有什么旨意传给自己。
卓英毕竟是个宫人,耐力实在不如正常人。
当他跑到刘永铭身边的时候,那气喘得有一口没一口的,差点没噎死过去。
气接不上来,卓英自然也就说不出整话来:“六爷,慢……慢……”
刘永铭看了看左右,生气地说:“行了行了,把气喘匀了再说!是不是父皇还因为东西被爷我打碎而生气呢”
“不,是,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呀”
卓英摇了摇头。
刘永铭生气地向回走去,卓英只得又跟上去。
刘永铭往回走并不是因为皇帝宣招,而只是单纯的想要避开那些宫门口的禁军侍卫好与卓英说话。
而且刘永铭走得很慢,好让卓英也能慢慢地走好把气给喘平了。
刘永铭见与那些禁军侍卫保持了一段距离,确认他们已经听不到自己说话,这才停下了脚步。
而此时卓英也能正常说话了。
刘永铭说道:“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父皇不在宫中之事你没告诉爷,爷不生气。爷在紫宸殿那般骂你是不想让曹相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下一次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一定要把消息传出来!”
卓英言道:“其实奴才也很无奈,别看奴才能出入殿门,但也只是殿门,禁军侍卫不让奴才一个人走远,更不许奴才随意与别人乱说话。奴才就算是去宣政殿那里也有禁军侍卫和别的宫人跟着,奴才是……是真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好了好了,别解释了。办法总是会有的,下一次好好地动动脑筋就是了。爷我说了,这一次并不怪罪于你。”
卓英试探地问道:“六爷您心里其实……其实还是生气了是不是”
刘永铭被卓英的样子气给气笑了。
他在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是有一些生气,怎么了爷我都不放在心上了,你就别惦记着了。你来找爷我不会就为这事吧这要是让曹相知道你追着我出来,他必定就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卓英连忙回答道:“不是。是皇上让奴才来找您的。”
“什么事快点说。爷我还着急着赶回王府去呢。憋了这么多天,身上臭死了!”
卓英言道:“皇上让您去一趟知府衙门!”
“去知府衙门做甚”
“不知道,皇上没说。只说谷侍郎在那里等您。”
刘永铭疑问道:“啥谷从秋在那里等爷我不是在刑部,也不是我王府,而是在知府衙门”
“是。”
刘永铭只觉得这里面有事,他问道:“知道什么事情么”
“不清楚。”
“是急情么”
“看皇上的表情……好像是。”
刘永铭想了想说道:“行了,你去吧。”
对于刘永铭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回王府洗个澡。
当然,洗澡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向众谋士先报个平安,然后问问这几天王府里的情况。
等把自己手上的那些事情都说完了,也了解完了,然后再去知府衙门。
毕竟自己与那山隹高还有一段没办法向别人说清楚的事情在里头。
刘永铭做好了打算抬腿便向着宫外而去。
由于没有事先打招呼,步青云并没有来到到宫门口接刘永铭回王府。
所以刘永铭只得自己走到街面上打了一辆“驴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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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铭来到秦王府大门前。
那大门外几名府卫正挺拔地站在大门口。
他们像是门神一般守护在秦王府大门前。
之前刘永铭出入王府就见到过他们的军姿。
虽然从站姿上看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精气神好似不太一样了。
显然这段时间以来师仲道对他们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刘永铭刚一进到秦王府里,那师仲道便从门房里走了出来。
“王爷!你可回来了!”
刘永铭笑道:“想爷我了”
“是有些想了,这几日你没在,王府里出了许多事情!哦,姚先生他们正在厅堂里呢。”
“他们”刘永铭连忙问道:“是叶先生回来了么”
“回来了,正与姚先生在厅堂里用茶说话呢。”
刘永铭又问道:“薛开山呢”
“也回来了,昨天和罗信雄一起喝了点酒,他们两个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知道了众人的情况下刘永铭放下了心来。
他看着师仲道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笑道:“怎么了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精神抖擞像是吃了两斤蜜蜂屎,还是你妻子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师仲道嘻笑道:“我娘给我定的那房妻室还没过门呢,怎么可能生下大胖小子。你是不知道呀,前些日子有一些读书人来闹事……”
“被你们整治了嘛。这事爷我知道,听说了。”
师仲道言道:“过隐呀,下次要是还有这样出风头、出口恶气的事情,你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别让我生那闷气!”
刘永铭笑道:“最近没读书吧”
“什么”
刘永铭言道:“你的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爷我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将才。你带兵是有些章法。从卫戍军过来的那些人因为赵伯伊的事情怕被牵连,心里都有些慌。之前看他们虽然站姿端正,但却有些心不在焉,现在好了,个个精神抖擞。”
师仲道不好意思地说:“那、那是姚长史与他们说了话。我……我就是练了练他们,他们都有底子,都不是新兵蛋子,一练就有了。就是……就是还做不到你说的小成、中成、与大成。”
刘永铭笑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
“什么”
“所谓小成、中成、大成是在校场里练不出来的!”
“什么”师仲道感到十分意外。
刘永铭笑道:“那种东西,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练得出来。战打得越多,练得越好!所以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如何训练他们的体魄与功夫,而是军纪!一刻都不能松下来的军纪!”
“是!”师仲道心悦诚服得应了一声。
“话说回来了,府卫训练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没有能发现问题最好,有问题解释问题,只有解决了问题将来打起仗来的时候才会没问题,才能少流血。”
刘永铭好似说了一个不该说的事情,这让师仲道一下子有些为难起来。
“怎么了”刘永铭又问。
师仲道憋屈地说:“王爷,您让人夜里扮鬼吓唬我们玩,这事未将认下了。也算是练他们的胆,更是让他们习惯,省得将来炸营什么的。但你能不能别让叶主簿再往府卫里塞那些流民了他们虽然识得几个字,但、但从来没参过伍,练起来……怕是没有半年不见成效。”
“那就加强点训练,告诉他们,爷我有指标给你。”
“指标什么指标”师仲道问。
刘永铭答道:“每年不许练死超过五个人。多了爷我不好向父皇交待。”
师仲道反问道:“这么说一年我练死四个就没事”
帅仲道在这一点上还是显得相当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