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醒了,醒了!姑爷现在知道胧灵浴法的厉害了吧?六十八处骨折,全身肌肤破损,脸部肿胀变形,三日便全都恢复如初了!”
“苏苏厉害,这次你当记首功!”
“嘿嘿,那是,姑爷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啊?”
“这个日后再说.小雪,小雪,你感觉怎么样?”
方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秦叔叔关切的脸,旁边还有苏苏姐也是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
睡过去太久,她现在还有点懵,闻言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脚,带起一阵哗啦的水响,方雪这才道:
“我身子能动了,不疼了。”
流苏喜道:“太好了!伱外伤严重,所幸灵田和经脉都没有受损,外伤痊愈便万事大吉了!”
说完忽然咦了一声,伸手指了指方雪胸口下方的一块肌肤: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小黑点,没治到吗?喂,姑爷,我们再运功片刻,别给小雪身上留下疤啊。”
方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身无寸缕地展露在秦叔叔面前呢!
她呀的一声惊叫,双手遮住胸口,慌乱地道:
“不、不用了苏苏姐,那里,那里.”
她看了看秦耕耘,羞赧地低下头:“那里是一颗痣,不是伤疤。”
“哦,胸下美人痣啊,哈哈,那没事了!”
流苏大咧咧地叉腰一笑,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雪白的身躯纤毫毕现,无数水珠顺着那柔美的曲线流淌而下。
旁边的秦耕耘无奈地扭过头,流苏却是毫不在意,就这么走出浴缸,拿浴巾擦拭身子,随即回头道:
“小雪,快出来啊,我帮你擦身子。”
“我、我、我不用了,我自己来。”
方雪捂着胸口,偷偷瞄了瞄旁边的秦耕耘,脸颊通红。
流苏噗嗤一笑:“哎呀还不好意思呢,这三日该看不该看的地方都看过几百遍了,还遮掩作甚?”
她擦干身子,穿好衣服朝沐浴间外走去,回头催促:
“你们俩快点啊!”
这时沐浴间里只剩下了秦耕耘和方雪两人,气氛一下变得安静而尴尬。
方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根本不敢看秦耕耘。
咳咳,秦耕耘干咳一声,对方雪道:
“方道友,此次你一人独战两名练气九层修士,重伤亦不退,如此重情重义,坚韧不屈,你之所为,我钦佩之至!”
说完他认真地朝方雪躬身行了一礼,方雪这才抬起头,看着朝自己行礼的秦耕耘,脸颊更红了,连连摆手:
“秦、秦叔叔你言重了,三师姐帮我与爹娘团聚,秋姐姐为我指点大道,你对我爹爹多有照拂,又答应帮我爹爹根除丹毒,你们都是我的恩人,我自是不能任人伤害你们。”
见方雪一脸认真,秦耕耘不禁感叹道:
“小雪,你当时就没想过,若是你死了,你的爹娘便没人照顾,你不后悔吗?”
方雪一怔,随即迷茫地摇摇头:
“我来不及想,想了也想不明白,当时我只知道.我不能退。”
她那青涩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单纯,两边脸颊还挂着红晕,那洁白无瑕的身子在琉璃灯的映照下,竟有一种圣洁的光芒。
明明做出的事如此壮烈激荡,偏偏又是一脸呆萌,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真是既令人钦佩,又惹人怜爱。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
流苏探了个脑袋进来,神情有些古怪:
“姑爷,小雪的爹娘来了。”
方雪啊了一声:“哎呀,我当时急着救三师姐,忘了告诉我爹娘我来找你们了!”
她想要站起来,但看到秦耕耘在旁边,顿时又害羞地缩回了水中。
流苏嘿嘿一笑,又道:“大叔大婶带了不少东西来,说是小雪的嫁妆。”
半柱香后,方雪和秦耕耘穿好衣服从沐浴间里出来,流苏带着两人往外面走去。
方雪那条水绿翠纹裙和亵衣已经被鲜血弄污,此刻她穿的是流苏的衣服。
秦耕耘奇怪地道:“怎么没请方道友夫妻二人进内堂坐?”
流苏翻了个白眼:“是小姐吩咐请他们去外面亭子里的,怎么,姑爷难道想让他们看到你和小雪同浴?”
方雪闻言脸颊又红了,低着头默默地跟在秦耕耘身后。
秦耕耘也被流苏噎的说不出话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对流苏问道:
“娘子是不是生气了?”
“呵呵!”流苏大声一笑,阴阳怪气:“姑爷终于想起小姐来了,呵呵呵!”
秦耕耘瞪了她一眼,心知这回怕是误会大了,赶紧来到池塘边的亭子里。
只见秋知荷正陪方超夫妇坐在亭中品茶,见他和方雪到来,三人神情各异。
秋知荷安静端坐,不理会秦耕耘求救的目光。
方超夫妇二人看到方雪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对视一眼,脸色发苦,双双起身朝秦耕耘行礼,方超道:
“秦道友,你与小女两情相悦,我和她娘亲也很高兴,今日特来送上小女的嫁妆,只是”
方超看了看秦耕耘,小心翼翼地接着道:
“小女已经是镇阳宗的弟子,镇阳宗门规甚严,门下弟子不许涉及儿女私情,不如等小雪回到镇阳山禀眀她的师长后再行商议?”
“秦道友,我今日送上嫁妆,自是愿意结下这门亲事,只是小女门规在上,若此事不能成,万望勿怪!”
方超说完拉了拉身旁的妻子,两人再次向秦耕耘躬身行礼。
方雪都看懵了,连忙拉着两人:“爹爹,娘亲,我何时与秦叔叔两情相悦了?”
方超妻子将方雪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女儿,你别瞒爹妈,这几日你是不是日夜都与秦道友呆在一起?”
“这”方雪在父母面前不愿说谎,闻言顿时语塞。
那边方超一脸忐忑地看着秦耕耘,还在向他行礼道歉。
秦耕耘一时啼笑皆非,总算明白了方超的意思。
其实方超心里是不愿女儿嫁给他的,一是这辈分有点奇怪,二是方雪已经入了镇阳宗,前途无量,若是因为儿女私情被逐出师门,那便是自毁前程。
但方超又担心得罪修为远超往昔的秦耕耘,只得一方面送上女儿的嫁妆以表诚意,另一方面搬出镇阳宗的门规,希望打消秦耕耘对自己女儿的“觊觎”。
这一番操作可谓是煞费苦心,令人感叹父母为子女之殚精竭虑。
这时,秋知荷淡淡地开口:
“夫君,小雪青春年少,美丽善良,你切不可辜负人家,我这就去布置新房,你二人今日便拜堂成亲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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