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挨你睡。”
是我挨你睡,不是你挨我睡。
姿态放得够低。
一场脑癌手术,让傅寒夜脱胎换骨,仿若从大男人变成了小男人。
傅寒夜是真心欢喜,从他满眼闪动的小星星,就可以看得出来。
沈念瞥了眼窄小的病床,“怎么睡?”
傅寒夜假装不懂,“抱着睡。”
大手揽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扯,沈念整个身体便跌进了他的怀里,沈念不小心瞟到了王朝,男人捂着嘴偷笑,沈念指尖狠狠在男人腰上掐了把。
傅寒夜冷冽的眼神,瞥向王朝,王朝伸了伸舌头,转身离开时,不忘体贴关上了门。
沈念见门关上了,脸蛋倏地就红了。
“傅寒夜,你”
话没说完,全封在了深吻里。
傅寒夜大手捧住她后脑勺,沈念被迫与男人唇舌交缠。
热吻染的暧昧,越来越深,两人的纠缠,也越来越不堪入目,男人扯过她的身体,让她与自己面贴面,再重重一压,双双倒向了病床。
病床很小,沈念挣扎的力气,不敢过大,怕伤到他。
说也奇怪,哪怕是生病了,男人身体也很重,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傅寒夜终于放开了她,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两人气息深深交融。
男人湿濡的唇,离她的唇瓣,只有零点零一的距离,她呼进鼻腔的气息,全都染了男人的味道。
“念念。”
他开合的唇,吐出的名字,余味悠长。
像是这名字,早已印在了心上,刻进了灵魂。
“我今天很高兴。”
从他迅速滚动的喉结,坚硬如铁,可以感受到男人并没说谎。
沈念抬头,与他注视,他的眼眸里,只有她,唯有她。
沈念,“别太兴奋了,你才刚手术完,不能大悲,也不能大喜。”
傅寒夜伸手,再次箍住了她细腰,两具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念念,我想了这么久,你终于再次又是我的了。”
这男人,像个小孩儿。
“对,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她又没其他男人,为了男人不再激动,她顺着竿往上爬。
“好了,你先休息,我得回去看看不念。”
提到不念,傅寒夜的目光,又落回到了结婚证,第一次觉得结婚证,原来是这么好看。
沈念没有征得他的同意,他的手刚松开,她立刻起身,整理了下乱乱的衣服与头发,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好像他就是只吃人的老虎。
而沈念,冲出病房,跑了几步,身体倚在了墙壁上,结婚证是傅寒夜强迫她领的,现在,她感觉自己有些冲动。
如果傅寒夜把什么都记起来,还会对她有这么热烈的感情吗?
沈念质疑。
刚刚,不是只有傅寒夜冲动,她有些冲动,她平复了情绪,才缓步下楼。
她刚回到八号公馆,司宴鸿电话来了。
“念念,我必须告诉你”
沈念见司宴鸿语气迟疑,忙说,“说下去。”
司宴鸿,“我妈手上的遗嘱是真的,我偷偷看了。”
沈念知道自己不能强迫让司宴鸿把遗嘱烧掉,毕竟,傅雅兰是他妈。
而这个妈,为了他的前途,可谓用心良苦。
她握住手机的手,指尖雪白,“好的,我知道了。”
“太太,不念今天胃口很不好,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佣人上前汇报。
沈念转身上楼,小不念躺在床上,露出颗小小的脑袋,没有深睡,听到脚步声,眼睛微微拉开了条缝,许是看到了沈念的身影,不念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妈咪。”
“不念,你怎么了?”
不念,“妈咪,我头晕。”
沈念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感觉有些低烧,她拿药给女儿吃,等了半小时仍然没退。
她赶紧给司宴鸿打了电话。
司宴鸿开车过来了。
察看了不念的病情,司宴鸿建议把孩子赶紧送医院。
两个小时后,沈念握着不念体检报告单的手指,止不住地抖着。
司宴鸿打了无数通电话后,看向沈念的眼神,幽伤又难过,“念念,我问遍了,不念的身体熬不了多久,必须尽快找到能与她配对的骨髓。”
沈念抓住了司宴鸿的手,“我的可不可以?”
司宴鸿满满心疼,“可以,但是,舅舅不可以,他才做完这么大的手术。”
“事不宜迟,你给我来。”
司宴鸿带着沈念去做了配对,等待结果时,沈念心里七上八下,司宴鸿知道她很紧张,轻声安慰,“一切只能看天意,念念。”
想了想,他问,“你还有亲人吗?”
沈念眼神恍了恍,她知道司宴鸿的意思,如果她与女儿和配对不成功,便得寻找其他能与孩子配对的骨髓。
乔景年的名字,从她脑子里闪过,这么许久,乔景年不曾联系她,她也知道其中的深意。
她去了乔家,乔家一切都没有变,别墅仍旧很大,只是没什么烟火气息。
佣人通报后,沈念去了书房。
乔景年坐在书桌前,径直抽着雪茄,指上的大钻戒,闪闪发光,映着他那张略染了风霜的脸。
见到沈念,乔景年竟然有些紧张,喉咙微动,“念念,你怎么来了?”
沈念没时间叙旧。
开门见山,“乔先生,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是,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念的一声‘乔先生’,把她与乔景年的关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乔景年喉头滚了滚,“女儿,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这声‘女儿’刺痛了沈念的心。
她把不念的病情委婉告诉了乔景年,最后,她说,“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乔景年,“不念是你的女儿,也是我外孙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救她。”
男人微微迟疑,“只是眼前,乔氏遇到了些问题,如果你能接管乔氏,我马上就去做配对。”
乔景年提出的要求,让沈念微微笑了,心里像是忽然间被插进了一把刀刃。
这把刀,在她离开滨海时就插了进去,也就是失忆了三年,让她不知道疼,现在,这把刀又要她心口拼了命地搅动。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从远天间传来,“好。”
乔景年闻言,激动地从椅子上起身,摁来了指上的雪茄,“女儿,你真是我的救星,乔氏的救星,我乔景年终于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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