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宜见沈念也没了注意,她六神无主:
“念念,咱们只有又逃了。”
沈念拨110。
许静宜站在旁边,听着她给报警:“南馨旅馆,有人聚众兹事,是的。”说了具体房间号,沈念最后说了句:“好,我等你们。”
挂了电话,她握着手机的指尖,凛冽到雪白。
她终于意识到了这整件事是人蓄意的阴谋。
迅速镇定后,她问许静宜:
“海静的尸体有人瞧见吗?”
许静宜摇头:“没有,不过,听说今天晚上会召开粉丝悼念会。”
翁—翁—翁——
手机响了。
沈念垂目,手机屏上跳跃着‘江齐飞’的名字。
指尖点了通话键:
“喂,哥哥。”
江齐飞的声音带了丝着急:“你现在在哪儿?”
沈念不打算隐瞒江齐飞,联系不上傅寒夜,江齐飞可能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
“南馨宾馆。”
沈念说了地址后,江齐飞的声音立刻传了来:
“我马上过来,你不要乱跑。”
沈念在宾馆里,左等右等不见江齐飞过来,再次下楼探虚实的许静宜回来后,脸色更白了,她抖瑟着嘴唇:
“念念,我们不能再等了,得想办法离开。”
沈念眉心跳得厉害,她跟着许静宜绕道从后门离开。
可惜,这次没有这么幸运,南馨宾馆后门口,也聚满了年轻的人,所有的人,人人手里都捧着一束黄菊花,好多胸口还抱着一张黑白女人照,女人梳着中分头,穿着职业装,的确是海静的照片。
沈念与许静宜迈出去的步伐,又退了回来,躲到角落,不敢再出现。
看到外面站立的一排排年轻人群,女人最多,为数不多的男人也夹杂在里面,个个神情悲痛。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女人,握着拳头,像要打倒帝国主义的一样,她尖着嗓子呐喊:
“让沈念出来,还我们一个公道。”
后面的人,立刻跟着她喊起来。
女人喊一句,后面的人喊一句。
沈念这才觉得事态相当严重。
许静宜整个身体都抖起来,嘴唇也泛白:
“念念,你说要怎么办?”
沈念四处看了看,发现根本找不到出口,她在心里叹息了声:“回去吧。”
至少回房间,还能一席容身之地。
现在出去,一定会被他们围拢来,那些脑残粉,个个都是疯子。
她没办法去应对。
两个女人原路返回,沈念又开始联系傅寒夜,不是她脸皮厚,而是这件事,她的确要找傅寒夜说个清楚,海静的事,是乔安安她们错在先。
拨了n次后,傅寒夜的电话终于通了。
沈念喜出望外,她正要开口说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不是傅寒夜的,而是一个女人的:
“喂,谁啊?”
哪怕的一句,她也听出来是乔安安的声音。
傅寒夜果然还在乔安安那里。
沈念的心,忽然就像是被刀子划了道血口子般。
为了摆脱困境,她咽下了喉间的苦汁:
“我找傅寒夜,麻烦让他接电话。”
听到她的声音,那头猛地一顿,然后,缓缓的话音送过来:
“你是沈念吧,寒夜哥哥在洗澡,刚出了一身的汗,等他洗完,我会转告他,让他打电话给你。”
“不过,他应该不想再见你了。”
乔安安的声音,说不出来的低柔轻缓,像是在风儿在吟唱。
沈念的心,像是断裂的山崖,迅速不断往下坠。
“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她不想问,可等自己意识到时,已经张了口。
乔安安轻轻笑了两声:
“沈念,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沈念再难克制自己奔腾的情绪,她闭了闭眼眸,喉咙里像是有柴火在烧:
“我做了什么?乔安安,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说了多少遍,你想与他在一起,我不会阻拦,你又何必把我往死路上逼?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乔安安止了笑,声音不冷不热:
“我要与寒夜哥哥在一起,你阻拦得了吗?沈念,你算哪颗葱?还有,我几时逼迫你了,如果你是指海静的事,我告诉人我,与我无关,海静的确是因为你而出事的,你得付全部的责任,他哥哥马上就从海外回来了,这件事情,你脱不了干涉,至于,你是想找寒夜哥哥替你摆平粉丝闹事的事,那就别找了,因为,他压根儿不会来,噢,对了,他早就知道了你被困在南馨宾馆了,沈念,你说,一个男人,明知你有困难,而且,还是性命之忧,不来帮人我,这样的男人,他还值得你留念吗?”
乔安安的这些话,说得十分的顺畅,像是已酝酿许久。
电话挂了,嘟嘟嘟的忙音,烫得沈念耳膜生疼。
她明知道乔安安的话,不可信,可她还是生气了,绝望的情绪久久困扰着她。
傅寒夜离开时,让她不要生气,说他去去就回来。
可是
沈念狠狠握住拳头,才能制止眼眶里的泪水不往下落。
如果乔安安说了谎,那么,傅寒夜的电话为什么在她哪儿?乔安安那句:“他在洗澡,等他洗好了,我转告他,让他回你电话。”
他出了一身的汗,在洗澡,他为什么出了一身的汗?
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尤其男女之间,沈念很难让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两个有感情的男女,呆在一起,除了做那种事,还能做什么?盖着绵被纯聊天吗?
傅寒夜
沈念的心在呼喊,在痛苦地呐喊。
她都准备放下他了,可是,每次,她准备彻底放下他时,他又会出现,给她新的希望,如此周而复始。
沈念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都在摇旗呐喊。
许静宜看出她心里的斗争,赶紧安慰:
“念念,不要听乔安安的话,那个坏女人,她巴不得拆散你们,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生气,万一孩子有个好歹,你与傅寒夜更没未来了。”
沈念抬眼,她愣愣看了闺蜜许久,忽然,她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那样落了下来。
领子打湿了,她也毫不在意。
那种无助感,生生快要把她逼疯了,她用着沙哑的嗓子说:
“静宜,我多想回到三年前。”
如果允许,她多想穿回到三年前,让时间停留在那个午后,不是她不心善,而是她的一念之善,断送的是她自己未来的人生。
“就算我救了傅奶奶,在她极力撮合我与傅寒夜时,我就该转身离去,可是,我竟然舍不得傅寒夜那张脸,静宜,我后悔了。”
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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